而道光薛真人乃有定息采真铅之旨。既得真铅大药服食,正阳谓之抽铅。
大药者,即阳精化炁之金丹也。果从何求而得?亦从丹田炁穴中生出,当未化炁之先所生也,出丹田,但无形之炁微附外体为形,曹老师因后有大药之名,便称此为小药之名,以其炁小故也。及炼成金丹,即化炁之后所生也,出丹田,曰大药,实有形之真气,如火珠,亦是从无而入有也。黄帝曰:赤水玄珠。一曰真一之水,曰真一之精、曰真一之炁,日华池莲华、曰地涌金莲、日天女献花、曰龙女献珠、曰地涌宝塔、又曰刀圭,曰黄芽,曰真铅,如是等仙佛所说异名,不过只一丹田中所生之真炁。既成自有之形,所以不附外形,而唯生于内,用于内,亦我神觉之可知可见者。及渡二桥、过三关皆可知可见,此所以为脱生死之果,从此便得其有真验矣。
即行火候炼神,谓之添汞。
此火候是大周天也。添汞者,心中之无神,名曰汞。凡人之神,半动于昼而阳明,半静于夜而阴昏味。阳如生,阴如死。修士必以昏昧而阴者,渐消去之。故消一分阴,令阳添一分,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阴,则添二分、三分、四分、五分阳,渐渐逐分挣到消尽十分阴,添足十分阳,谓之纯阳,纯阳则无阴睡,谓之胎全、神全。所以古人云:“分阳未尽则不死,分阴未尽则不仙,”此皆添汞之说也。然所谓添者必由于行大周天之火。有火,则能使元炁培养元神,元神便不能离二气而皆空皆定,真至神阳果满。
若不添汞行火,
以神驭火,神不阳明如何行得火?添得神三分、五分阳阴,方得三分、五分火。故曰:添汞行火唯神明。则得二炁而培养元神,助成长觉。
则真炁断而不生。
正是不定而药不生之说。此时乃实证长生不死之初果矣。
若不炼神,则阳神不就、终于尸解而已。
炼神者,炼去神之阴而至纯阳,全无阴睡,火走炁定,而神俱定俱空,方是阳神成就。炼神之法,全由二炁静定,同之入灭。但二炁少有些儿不如法,则神不炼、阳不纯,不成就,不能出神。但在十月之内,不曾出定者,俱是尸解之果,何故?但有凡夫之呼吸,即有凡夫之生死。人之生,只有口鼻之气以为生,最怕水火、刀兵。水入鼻而至内则无呼吸之窍,身虽坏而神或不坏,亦分解形神为二。火烧身则神无依住亦分解形神为二。刀兵截其颈,呼吸断,神乃去形而分解为二。形既无,则神不独立,亦不能久立,再去投胎转劫。所谓尸解者,有死生之道也,不行大周天之过也,二炁及神皆不入定之故也。丹既成,生既长,安肯不入一大定哉?后学圣真勉之。
故《九转琼丹论》云:“又恐歇气多时,即滞神丹变化。”
此三句是冲虚子引足上五句之意,自“而道光”至“变化”止,十三句。又,冲虚子于此承上启下,分判圣凡至要天机。
歇气者,歇周天火候之气。或得坎实来而点离中之阴,勤勤点化离阴为纯阳,若既得坎实来而点离阴矣。不即行大周天,则坎实亦不勤生以点离。或行大周天而不合其中之玄妙天机,犹之不行也,亦不能勤生坎实以点离阴,使迟滞离阴之神为纯阳之变化。神丹者,即坎实,曰金丹。既点离,则二炁渐化神。二炁尽无,独有神之灵觉在,故亦曰炼炁化神。
纯阳真人云:“从今别鼓没弦琴。”
别鼓者,另行大周天也,明说与前小周天不同,没弦琴者,无形声之义。然大小固不同,行火者必先晓得清白,而后可以言行火。
紫阳曰:“大凡火候只此大周天一场大有危险者,切不可以平日火候例视之也。”
上世只说周天,未分大小,紫阳言此大周天。不可以平日者一例看,则平日的便隐然言是小的。平日者,平常已行过的。口气不可一例看,便是候不同,言平日即是言百日事。故仙翁又言,始有作,小周也;后无为,大周也。
广成于曰:“丹灶河车休矻矻,
吃,音恰。
鹤胎龟息自绵绵。”
言不必用河车者,是百日之事已过,故不必用。今当十月之工,只用鹤胎龟息绵绵然之火也。《上清玉真胎息诀》云:“吾以神为车,以气为马,终日御之而不倦。”前百日以阳精转运称河车,此胎息时则转神入定,以神为车,以炁为马,以御神车,是喻炼气以化神。后圣亦须分辨着。
白玉蟾曰:“心入虚无行火候。”
人虚无是神气入定而不著相。邱真人所说真空是也。虽行大周天,不见有大周天之相,便得虚无之妙。
范德昭曰:“内气不出,外气不入,非闭气也。”
世人言闭气者,强制也。强忍之不令出入,邪法旁术皆是如此。故仙道别有天机,不与世同。虽内不出、外不入,非强忍也,有真息台自然之妙,运者所以人定。
白玉蟾又曰:“上品丹法无卦爻。”
世人见此说上品丹无卦父,便一概贬有卦爻者为非,不想自己不遇圣真传道,不知有爻无爻,将何所用。盖小周天者化炁,是有卦爻小成之火;大周天者化神,是无卦爻大成之火,以其化神,故曰上品。
彭鹤林曰:“若到丹成须沐浴。”
丹成,是前金丹之成。沐浴,是大周天之喻言。丹成,不必用小,既入十月之首,必须用大周。
正阳老祖真人曰:“一年沐浴防危险。”
伍真阳曰;沐浴在小周天故为喻,今言于大周天亦为喻。在小周曰二时、二月之喻,此大周言一年之喻。在小周可以小喻,在大周可以大喻也。防危险者。防一定必有之危险也。若仙机有出入,则不定其沐浴,若佛法不久住,亦不定其沐浴。沐浴最贵有定心,防危险正防其心不定,防其沐浴不如法。
又曰:“不须行火候。炉里自温温。”
此言十月不必用有候之火,当有温温然无候之火,不寒不燥,不有不无,方是温温的真景象。
王重阳真人老祖曰:“圣胎既凝,养以文火,安神定息,任其自然。”
圣胎成于真精阳炁。起初练精、采取、烹炼非武不能。及圣胎既凝,金精而成,武则无用矣。只用文火养之、神息定而任自然,正是养文火之功用。
道光曰:“一年沐浴更防危,十月调和须谨节。”
沐浴者,无候之火,即大周天也。一年者,大概而言之辞,即十月之说。凡说十月、一年者,入定到此时亦可得大定而出定,故言之。谨节者,谨守沐浴之理也。防危者,防其离休裕而外驰不定也,若一年而得定之后,必时时在定,年年劫劫俱在定,又非止一年、十月之说而已。
陈虚白曰:“火须候不须时,些子机关我自知。”
有候者,大周天之火无候之候也,乃似有似无之妙。不须时者,不用十二时为候,故可入无为。些子机关,是似沐浴而非沐浴,常走而神常觉,故曰:我自知。若不知,则昏沉火冷而丹力迟矣。
紫虚曰:“定意如如行火候。”
如如者,如有不有,如无不无,定意于如有如无之候中,方得大周天之真候,方是真行。
又曰:“看时似有觅时无。”
大周人定,本入于虚无,若徒然著无,则落空矣,故曰似有,有而非有;不空,而空却似无,方是真空真定。
又曰:“不在呼嘘并数息,天然。”
有呼嘘、数息,是言有为者之事。今既入定。故曰不在有为,专任天然,以证无为。
又曰;“守真一,则息不往来。”
真一者,在前练精时,炼而所得真精曰真一。此炼气时乃真精之炁得其神用真息之炁守之,三者合,还神曰真一。俱定不动,则是息已无息,焉有往来?
古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采真铅。”
昔《参同契》亦云《火记》六百篇,篇篇相似。却未说出采真错之妙旨。此言似采真铅,则玄中又玄者尽于是矣。采真铅者,薛道光所谓“定息采真铅”是也。篇篇相似,总归一大定。
马丹阳曰:“功夫常不间,定息号灵胎。”
定息于室,神即守息而为胎神,定无间断,神亦常觉,无间断,而胎神始灵。
石杏林曰:“不须行火候,又恐损婴儿。”
初入十月之关,必用火侯炼炁成胎而化婴儿之神。婴儿,喻神之微也。及胎成,婴儿亦成,将出现于外之时,则无用火矣。若再用火,是婴儿未完成之事,岂不有损于婴儿乎?
《中和集》曰:“守之即妄,纵又成非,非守非忘,不收不纵,勘这存存存的谁?”
大周入定化神,似有似无。似有,即神炁之定。似无,是神炁在定而不见在定之相。若曰守,便著于有。着有,即起有之妄念。纵之而不照,则神炁离而非定之理。但微有似存,若二炁存,则神亦存,神存而二炁亦存,俱存在定,便俱虚无。无上之妙境在是矣。
鹤林曰:“及至打熬成一块,试问时人会不会?不增不减何抽添?免去无来何进退?”
神炁合一,俱定入一块,则无火矣。不似百日火之有增减。不增不减,安有抽添?息无去来。何用进退?此归一而渐归无之说也。
我祖师张静虚真人曰:“真候全非九六爻也,非颠倒、非进退,机同沐浴又还非,定空久定神通慧。
真候者。火候定而空矣。不用小周之九六,不同其颠倒、进退、沐浴等。而唯定空。久定久空,神通慧照,朗然独耀,同于世尊之入涅槃而灭尽定矣。
邱长春真人曰:“总有一毫之不定,命非已有。”
有息则有生死,无息则生死尽矣,必定息至无,则命方为我所自有、自主张,天地、阴阳、阎君则不能使我生死,由我得无死之道也。若一些息不尽定,则命在息而不为我有,由我自己不能主张,犹有可死之道也。
此皆言炼炁化神,十月养胎、大周天之火候也。
此又冲虚子总结上文众圣真所言大周天火一段而言之也。
予亦曰:大周天之火,不计爻象,因非有作,温温相续,又非顽无,初似不著有无,终则全归大定。切不可执义为无,以为自无,则落小解之果。又不可住火于有,以为常行,则失大定之归。将有还无,一到真定,对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类。
此“予亦曰”起,“尽之矣”止,又冲虚子自言大周天之旨,又兼叮咛劝诫者。不算计爻象乃无为之异于小周。有温温,非全有,是大周初之似有,似无之实理也。大周之初,正是一、二、三月之时,日似有者,尚有有;日似无者,未真无,所以犹有些予。凡火食性在,由有些子息故也。及至全归大定,息无而食性亦无。所以《金碧龙虎上经》云:“自然之要,先存后亡。”俞玉吾又注之曰:“先存神于炁穴,而后与之相亡,神自凝息自定”是也。然又当知火本欲归于无,若不知先似有之妙,而遽执曰本无,何必用似于有,则必堕在全有,而不能至真无,落于尸解之小果矣。又当知此火起于似有,而求必归于无。若不知有非了手,而遽住于有,常行于有而不无,则亦堕在全有,何以得大定之归?饶经万劫而不死、终止于守尸鬼子,亦为尸解之类,归生死之途。想当初炼精补气费多少万苦于辛,始得修证千万劫不传之秘而得传,以至于小成,于此又安可惰忽其大成而不求必成哉?我又嘱之曰:将有还无,一到真大定而能常定于虚无之妙境,则超脱出神。飞升冲举之道尽之矣。此大周天之火所以为成仙、成佛了道之总要也。我又以化炁化神而总言之,前百日炼精化炁必用有为之工,是从无而入有,即佛法中之所言万法归一之义也。后十月炼炁化神必从有息至无息,是从有而人无,即佛入四禅灭尽定也,一归于无之说也。此仙佛二宗不易之秘法,不可少之要机也。冲虚子今为后来圣真重宣明之,以接引后圣印证仙传,并免后学执有候、执无候之争立门户而妄疑之者。
若此天机,
自此句直至结尾句了,又皆冲虚子总结火候全经之言,再指炼神以后向上之秘机,以为后圣证。
群仙直语,
以前群仙皆有直言在世间,而人不能悟。
固非全露,
从古至今言火候者甚众,并未全言,或一句二句而已。既不全,后人如何用?如何拟议?所以世之凡夫妄猜。唯有仙分者,自有仙人来度耳。
然散之则各言其略,集之则序言其详。
我见散见于群书之言,或略言采取烹炼之名而不言其理,或略言采而不言封固,或略言小周天而不言大,或略言大周天而不言小,或略言火候之名、之理,而不分言小大所当用之时,其意若曰火候原属不轻言之秘,且说一件,令参得此一件,任他自已成全去。咦!曾见几人能凑合得成全耶?而前劫、后劫或圣、或凡种子,域真或伪学人总难致一拟议。世逮于予,籍父清廉盛德之所庇,田园房店之可卖,受尽万苦千辛,逐日奔求师家,昼夜护师行道,历十九年而得全旨。追思前劫,或无所庇,或无可卖,未遇真师,受万苦,故不免又生于今劫。又怜后圣或有出于贫穷,无父庇,无产卖,不能受万苦,焉能苦心备志而求生?有奋志于窘迫中者,而志亦不能锐。所以予不可少此一集,详而次序之,留俟奋志后圣而助其锐志耳。如诉予苦志勤求者,以励后圣,当苦志勤求。后圣其自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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