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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灯迷史》青阳野人编演

夫妻二人一齐上了西楼坐下,韩印歇息了一会,遂把梦中的言语细细说了一遍,刘氏拍掌说道∶“大奇大奇。”刘氏也把梦中的话说了,也把韩氏梦中的事说了,韩印听罢,真也出奇的紧,怎么咱三人皆作一样的梦哩!刘氏又把韩氏唤了一声,韩氏到了西楼坐下,三人又把梦中的话整理了半晌,个个说的字字相透。刘氏道∶“此事可考证,咱姐妹二人且看看这两个丫头的身子是真是假。”韩氏心中早已知道自家的女儿有了形迹,倒不曾留心在娇娘身上,遂连声答道∶“这便使得。”
二人走下楼来,到了后楼,只见俊娥和娇娘正在那里呆呆的坐着,脸上带了十分忧容,手托着腮儿,不住得长吁短叹,见了母亲到来,各人立起身来,刘氏是个心粗的人,素日哪里留这一番心,如今留心将娇娘一看,便见这娇娘的肚子里边就似怀着一个大西瓜的一般,嘴唇也不似从前红润了,口心微微的喘嘘嘘的直不断。心内老大着忙,又把俊娥一看,与娇娘一般得光景,韩印已明白自已的女儿了,再把娇娘细一看,觉比俊娥还显些形象。韩氏与刘氏看了个个大惊失色,只半晌并不言语,俊娥与娇娘叫了多会方才醒来,丫鬟旁边低低说道∶“姑娘们不好了,那事儿犯了。”俊娥与娇娘心中早已猜透八、九,黯黯的照着丫鬟摆了摆手,丫鬟会意,也就不说。
却说韩氏与刘氏醒了半晌,遂把梦中话儿说了一遍,又问俊娥娇娘怀胎的根由,俊娥与娇娘料难以推托,只得把正月十五观灯与正月十六,俊娥来作生日同宿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二人又把盟誓的话与金华留下的表记说了一遍。
刘氏与韩氏听了心中辗转多会,两个遂走下楼来,到了西楼和韩印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韩印埋怨刘氏道∶“你这个老乞婆,管教的好女儿!”刘氏一肚子气正没处消,又见韩印抱怨这话,哪里容他,况且韩印素日又是畏惧她的,话不投机便扑的一头撞去,把韩印撞了个满怀,韩印吓了一个楞怔,遂满口陪侍道∶“爱妻何必这般着恼,有话慢慢商议,为夫的就说了几句暴话,也不过为得心里着急。”刘氏见他服软,合了自已心意,便又连声骂道∶“老天杀的!你说你着急,我比你还急哩!”又扑扑的撞了两头,韩氏上前扯了半天方才劝开,韩印得了空儿便急忙跑下楼来,独自寻了一个洁净屋儿,一溜钻进去,悄悄的藏在里边,犹怕刘氏赶来,找了一个棍儿,把门顶上,两个眼儿不住的陆花花从门缝往外偷瞧,瞧了半晌,不见赶来方才心中定了神,睡在床上,见老婆竟不赶来,自已便得了多大造化,哪里还敢再作模样哼上一声哩。
这却不题,却说刘氏与韩印吵打,被韩氏劝开,又见韩印下楼去了,十分的气儿还没消得一半,有心赶下楼来再和他撕打一气,消消闷气,怎奈有韩氏来解劝,还有几分怕韩氏笑话的意思,也就不往下赶了,无奈只得呆呆的坐着。坐够多时,韩氏见她气色渐退,遂慢慢和刘氏计议道∶“事已至此,便气杀也是枉然了。”刘氏道∶“依姑娘有何主意?”韩氏道∶“常言说的好,是姻缘棒打不散,咱们女儿已经有了这样丑事,身中怀了胎孕,若依妹妹的主意,不如把这两个妮子许了金小官人倒也爽当,天大的丑事一概全遮掩过去,况且又有梦中的吉兆。”刘氏点头道∶“倒也是的。”刘氏道∶“这事怎样的题法?”韩氏道∶“这事不要张明,须得咱姑嫂二人与阎氏从首至尾晓她知道,料她再无不从之理。”刘氏道∶“使得,使得。”二人商议得当,韩氏道∶“这事还得与我哥商议、商议方才落实。”韩氏遂别了刘氏走下楼来,寻找韩印,各楼上寻了半晌,不见踪影。
韩氏走下楼来,楼角旁边一间小房,却关得十分紧甚,用眼往里一看,却在床上卧着。韩氏叫了几声,韩印只当是刘氏又来吵闹,便只是不应,及侧耳细细一听,却是妹妹的声音,遂落下胆来,慌忙起来把门开开。韩氏进去遂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韩印无奈只得连声应答了几句。商议停当,兄妹二人依旧同到西楼,又和刘氏说些应许的话,刘氏又到后楼与娇娘俊娥说了。娇娘与俊娥听了这话,心中喜得痒痒快快,口里虽无什言语,二人不住将头点了几点,刘氏会意,又下来到西楼同韩英韩氏说了,两家人儿俱各商议停当,许琴瑟偕老的主意。
要知金华独占双妻的好事,俱在下回分解。
第十回 洞房里重整恩爱牙床上再弄风流话说韩氏、刘氏、韩印大家商议停当,韩印道∶“这事不用张明,较着还得你二人偷偷的和阎氏说知此事方才雅然。”韩氏与刘氏点头道∶“这个自然,不消说的。”
这且不题,再说阎氏得此异梦,心中甚焦燥,及问儿子的端的,儿子又不肯实说,自已思想道∶“若果有此事,坏了人家女儿的名节,岂不伤了伦理么?”左思右想,心里总不实,欲待往韩印家来与刘氏说说,又恐惹出是非,又想道∶“两家的女儿娶来与自己儿子为妻,这韩印如何肯依?”想了两三个时辰再没一条门路,便闷闷的磕睡在床上不题。
却说刘氏与韩氏二人换了衣裳,出了自己大门,到了金华门口,将门拍了两拍,金华的原子出来,把门开了,原子问道∶“二位奶奶有什么事情哩?”刘氏便假说道∶“特来和你家奶奶借件东西。”原子也不解其故,便糊涂应了两声,慌忙跑到楼上与阎氏说知,阎氏听说,把一腔的忧容去了四、五分儿,慌忙整整衣服出来迎接。
三人到了楼上,各道了几个万福,分宾主而坐。阎氏取了寿星眉的茶来斟了三杯,先奉于韩氏一杯,又奉于刘氏,自己也把一杯陪着,刹时茶罢搁杯,阎氏问道∶“不知二位有何事前来增辉寒舍?”二人答道∶“到此贵宅有一件心腹事特与尊嫂商议。”阎氏道∶“既然如此,尊嫂与尊姑何不齐来领教领教?”刘氏走到楼门口往四下一看,却一人也没有。回来坐了,又把阎氏唤到面前,伏耳低声说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阎氏把手往棹上一拍,道∶“真也出奇,你这梦与我的俱是一样,我因为作这一梦便早早的起来,把我儿子追问多时。我又想了想,梦魂中的事情,谁知是真是假,所以我也就不问了。刚才我倒有心往咱那院里和尊嫂说此异梦,又想了想,恐怕尊嫂见怪。如今尊嫂与尊姑到此说这始末的事情,我心倒有十二分的满意,不知二位果然应承否?”二人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改头哩!”三人从新又见了礼,彼此说道∶“如今是一家人了,不必谦辞,以后俱以亲家称呼。”新亲家说了半晌话,刘氏道∶“此事情速办成婚要紧。”阎氏道∶“这便使得。”刘氏与韩氏别了阎氏,到了家与中韩印说了。韩印见事已定归,说也有笑也有,自己亲自择了吉日,于月十九日传柬,二十九日成婚,择停当吉期,大家又欢饮了半晌。
娇娘与俊娥只在楼上住了一天,乐的连饭也没吃。刘氏与韩氏终是痛女儿心胜,便一齐到了楼上将成婚之事与她两个说知,娇娘与俊娥听了心中喜作一团不题。却说金华的母亲阎氏妈妈见与儿子说成婚姻,心里不胜喜,把金华叫到面前,一一对他说知,金华口中假装半吞半吐,心中喜得如花开一般,这也不题。
却说日复一日,到了五月十九,阎氏叫娘家的兄弟,名叫阎路,为人办事爽利,又是一个武生,遂当作保亲的媒人。这一日三亲家彼此传了柬,柬上又写着二十九日成婚的日子,大家忙了一天不题。
却说光荫迅速,这日乃是五月二十八日,阎氏着阎路办了娶亲的礼物,到了晚间二更以后,金华穿了一身纱箩衣服,又兼人物聪俊,乘了彩轿,一班鼓乐连天,真乃热闹。到了韩印门口,韩印迎接在这堂楼,一下大开筵席。直闹到三、四更天气,方才撤了筵席。后楼上好几个丫鬟挽着娇娘俊娥上了花轿,金华谢亲,也上轿,到自己门口下轿,新郎在前,一对新妇在后,到了堂前,拜了天地,一一全入了洞房。天已交五更,彼此饮了交杯,众人忙乱的乏了,各各去睡。金华见众亲友去了,也出去到别处睡了。一夜无话。
到了早晨,只见韩印的亲友与潘家的至亲和金华的亲戚,贺喜人等纷纷不绝,直到晌午大开筵席,众人大吃大擂,至晚方散不题。
却说金华见众人散去,心中甚是欢喜,阎氏到了媳妇房中一看,只见似一对仙女一样,十分标致,婆媳三人说了一会话,阎氏也去睡了。金华进得屋来,将门儿关上,娇娘与俊娥不住的掩面相笑,金华偷眼一看,只觉比从前更俊了一些,心中怎不动兴,故意的走到娇娘前,道∶“你是哪个?”娇娘回言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这个东西哩!”金华笑了一笑,遂与娇娘亲了一个嘴儿,又转脸儿故意问俊娥道∶“你有何事,倒在这里?”俊娥道∶“你这个好戏的,见识倒也有些,分明是被你掇哄了来,故意还作张志。”金华戏道∶“从前那一遭儿算我哄你,这今夜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你还怨谁?”说罢便将灯儿端到旁边熄了,把俊娥搂到怀中一抱,只觉身子比先重了好些,忽想起已有了身孕,便不忍得使力搂抱,遂轻轻的把俊娥放下,又把娇娘一摸,娇娘微微的笑说道∶“你不用摸,今夜俺二人要管你个够,省得你像个喂不饱的狗一般。”三人一齐脱衣上床,彼此又把别后想念的心中话诉说一遍。
金华此时神情荡荡,欲火滔滔,就好比入了迷魂的相似,遂把俊娥与娇娘身上摸时,恰似鲇鱼肚皮一样滑溜,怎不动火。把俊娥搂在怀中,用手将乳头一摸,高高一对扶手,金华腾身而上,火热的阳物照着俊娥的荫户乱弄乱塞,哪里一时弄得进去?弄了半晌方才紧紧的把这个粗大的东西填在里头。俊娥淫水渐流,其中微觉滑溜,金华便任意抽送,抽到一两个时辰方才大泄在花心以上。俊娥这一夜又作出许多的娇态,被这阳精一泄,便浑身快活无比。娇娘见他两个干完,遂把金华扯起,娇娘说道∶“你二人弄得这般热闹,我实在眼酸。”金华搬过娇娘的脸儿亲嘴道∶“我的娇娇,你且少等一会,刚才泄了,这阳物不甚坚硬,怕弄不快活我的娇娇。”娇娘只得赤条条的坐在床沿等候。
住了一会,金华从俊娥荫户拔出阳物,仍似铁硬一般,俊娥用汗巾将两个家伙都擦得干干净净,俊娥又把阳物捏弄多时,不舍得放手,娇娘道∶“怎么?还能弄了么?”金华起来把娇娘摸着道∶“你不要心急,我过来和你来干哩!”遂把娇娘的身子搂在怀里,似一块绵花瓜子一般。娇娘又把金华的阳物揝住,那阳物就像一根热棍儿直直的立着,便将自己的腚腄往阳物上一坐,并急忙转过脸来,扭过身来,用手把着阳物摆弄,心中喜得如刺。
金华欲火烧身,把娇娘腿儿掰开,荫户中淫水直流,把一个五寸多长的东西往里一杵,唧唧有声,早已连根进去。娇娘又装出些娇声婉转,引得个金华心神不定,住了多会方才浅抽深送,急出缓入,到了情浓之时便着实大抽大送,一连操了五、七百不止,方才纵意大泄。娇娘口中唤了多少的快活,事毕三人又说了些戏话,因玩耍得乏倦,一齐入在纱帐里,彼此相搂相抱而寝不题。
到了次日,便早早各人起来,梳洗毕,三人各自相对而笑,金华走出门来,原子逢见也是笑,丫鬟见金华也是笑,原子丫鬟也是二人笑。话休烦叙,再说他三家后来的事体说与看倌听。
却说自五月二十九日,日月如梭堪堪过了月余,三亲家同居一处过活,俊娥与娇娘到了十月生产,娇娘生了一对双生儿子,俊娥生了一个儿子,三亲家大小人等无不欢天喜地。韩印遂起了三个名字,把娇娘生的儿子一个叫做韩成嗣,一个叫做金克昌,俊娥的儿子叫潘禧后,三家皆有接续。金华待了一年又进了府庠。再说原子与丫鬟兰儿诸日眉来眼去,韩印看出破绽,又将丫鬟兰儿许配了原子不题。
后来金华夫妻偕老,三个儿子各整家私,真是古今罕有的一件奇事者。因其淫不败伦,乐不伤雅,诸事皆自风流中有本分,快活中有固然,其事非诬,其人可考,作之者有慕不已之心而传之也。有一诗遮其偷情之丑云∶莫笑韩潘女娇娃,前生造就配金华;始虽野骛终桃夭,生子续嗣更堪夸。
新编春灯迷史卷之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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