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田州怕何甲、速甲,共二甲,拟为怕何土巡检司,拟以土目罗玉管之。
一,田州武龙甲、里定甲共二甲,拟立为武龙巡检司,拟以土目黄笋管之。
一,田州栱甲、白石甲共二甲,拟立为栱甲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邢相管之。
一,田州床甲、砦例甲共二甲,拟立为床甲土巡检司,拟以土目卢保管之。
一,田州婪凤甲、工尧降甲共二甲,拟立为婪凤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黄陈管之。
一,田州下隆甲、周甲共二甲,拟立为下隆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黄对管之。
一,田州县甲、环甫蛙可甲共二甲,拟立为县甲土巡检司、拟以土目罗宽管之。
一,田州篆甲、炼甲共二甲,拟立为篆甲土巡检司,拟以土目王莱管之。
一,田州桑砦甲、义宁江那半甲共一甲半,拟立为砦桑土巡检司,拟以土目戴德管之。
一,田州思幼东平夫棒甲尽甲子半甲共一甲半,拟立为思幼土巡检司,拟以土目杨赵管之。
一,田州侯周怕丰甲一甲,拟立为侯周土巡检司,拟以土目戴庆管之。
一,思恩兴隆七城头兼都阳十城头,拟立为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韦贵管之;缘韦贵先来向官,故授地比众独多。
一,思恩白山七城头兼丹良十城头,拟立为白山土巡检司,拟以土目王受管之。
一,思恩定罗十二城头,拟立为定罗土巡检司,拟以土目徐五管之。
一,思恩安定六城头,拟立为安定土巡检司,拟以土目潘良管之。
一,思恩古零、通感、那学、下半四堡四城头,拟立为古零土巡检司,拟以土目覃益管之。
一,思恩旧城十一城头,拟立旧城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黄石管之。
一,思恩那马十六城头,拟立为那马土巡检司,拟以土目苏关管之。
一,思恩下旺一城头,拟立为下旺土巡检司,拟以土目韦文明管之。
一,思恩都阳中团一城头,拟立为都阳土巡检司,拟以土目王留管之。
右各目之内,惟田州之龙寄,思恩之韦贵、徐五,事体于各目不同,而韦贵又与徐五、龙寄稍异。盖韦于事变之始即来投顺官府,又尝效有勤劳,宜不待三年,而即与之以实授土巡检以旌其功;徐五亦随韦贵顺投,而效劳不及,龙寄虽无功劳,而投顺在一年之前,二人者宜次韦贵,不待三年而即与之以冠带,三年而即与之以实授土巡检。如此,则功罪之大小,投顺之先后,皆有差等,而劝惩之道著矣。或又以卢苏、王受不当与各土目并立者。臣等又以为不然。方其率众为乱,则苏、受者固所谓罪之魁矣;及其率众来降,则苏、受者,又所谓功之首也。况二府目民又皆素服二人,今若立各土目,而二人不与,非但二人者未能帖然于众目之下,众目固亦未敢安然而处其上,非所以为定乱息争之道也。故臣等仍议以卢苏、王受为众目之首,庶几事体稳帖,而人心允服矣。
一,田州、思恩各官目人等见监家属男妇,初拟解京,今各目人等即已投顺,则其家属男妇相应给还领养。均乞圣明裁允。
一,田州新服,用夏变夷,宜有学校。但疮痍逃窜之余,尚无受廛之民,焉有入学之士。况齐膳廪饩,俱无所出,即欲建学,亦为徒劳。然风化之原,终不可缓。臣等议欲于附近府州县学教官之内,令提学官选委一员,暂领田州学事,听各学生徒之愿改田州府学及各处儒生之愿来田州附籍入学者,皆令寄名其间。所委教官,时至其地相与讲肄游息,或于民间兴起孝弟,或倡远近举行乡约,随事开引,渐为之兆。俟休养生息一二年后,流移尽归,商旅凑集,民居已觉既庶,财力渐有可为,则如学校及阴阳医学之类,典制之所宜备者,皆听该府官以次举行上请,然后为之设官定制。如此,则施为有渐而民不知扰,似亦招徕填实之道,鼓舞作新之机也。均乞圣明裁处。
一,思、田去梧州水陆一月之程,军门隔远,难于控驭调度;兼之府治虽立,而规制未成,流官虽设,而职守未定;且疮痍未复,人心忧惶,须得重臣抚理。臣等已经具题,乞将右布政林富量升宪职,存留旧任;副总兵张祐,使之更迭往来于二府地方,绥缉经理;仍乞赐以便宜规敕书,将南宁、宾州等府卫州县及东兰、南丹、泗城、那地、都康、向武等土官衙门俱听林富等节制。臣等所议地方经久事宜,候奏请命下之日,悉以委之林富等,使之钦遵,以次施行,庶几事无隳堕,而功可责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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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生录之七 别录七奏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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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剿稔恶瑶贼疏
七年四月十五日
据留抚田州、思恩等处地方,广西布政司右布政林富,原任副总兵都指挥同知张祐等会呈前事,开称:“田州、思恩平复,居民悉已各安生理,土夷亦皆各事农耕,地方实已万幸。但惟八寨瑶贼,积年千百成徒,流劫州县乡村,杀害良民,虏掠子女生口财物,岁无虚月,月无虚旬。民遭荼毒冤苦,屡经奏告,乞要分兵剿灭者,已不知几百十番。为因地方多事,若要进兵,未免重为民困,是以官府隐忍抚谕,冀其悔罪改过。而彼乃悍然不顾,愈加凶横,出劫益频。盖缘此贼有众数万,盘据山谷,凭恃险阻,南通交趾等夷,西接云、贵诸蛮,东北与断藤、牛肠、仙台、花相、风门、佛子及柳、庆、府江、古田诸处瑶贼回旋连络,延袤周遭二千余里,东掠西窜,南摽北突。近因思、田扰攘,各贼乘机出攻州县乡村,远近相煽,几为地方大变。仰赖朝廷威令传播,苟幸未动。缘此瑶贼之与居民,势不两立,若瑶贼不除,则居民决无安生之理。乞要乘此军威,速加征剿,庶不贻患地方。缘由呈乞照详施行等因。”
据此行间,随据左江道守巡守备等官,左参议汪必东,佥事吴天挺,参将张经等会呈,为请兵征剿积年穷凶极恶瑶贼,以除民患事,开称:“断藤峡、牛肠、六寺、磨刀等处瑶贼,上连八寨诸蛮,下通白竹、古陶、罗凤、仙台、花相、风门、佛子等峒各贼,累年攻劫郡县乡村,杀人放火,虏掠子女财畜,民遭荼毒,逃窜死亡,抛弃田业,居民日少,村落日空,延袤千百里内,皆已变为盗贼之区。各处被害军民,累奏请兵诛剿,为因地方多事,兵力不敷,官府隐忍招抚,期暂少息,而各贼愈肆猖獗。近因思、田用兵,遂与八寨及白竹、古陶、罗凤等贼乘势朋比连结,杀虏抢劫,月无虚旬;扇惑摇动,将成大变。仰赖神武传播,幸未举发。近幸思、田之诸夷感慕圣化,悉已自缚归降,远近向服;各山瑶、僮,亦皆出来投抚,请给告示,愿求自新,从此不敢为恶。虽其诚伪未可逆料,然皆尚有畏惧之心。独此断藤各巢逆贼,自知罪在不赦,恃险如故,截路劫村,略无忌惮。若不乘此军威,进兵剿灭,将来祸患,焉有纪极。”缘由会案呈详到臣。
照得臣近因思、田之役,奉命前来,驻军南宁府地方,与八寨瑶贼相去六日之程。朝廷德威宣布,虽外国远夷皆知震慑向慕,输情纳款;而此瑶贼独敢拥众千百,四出劫掠武缘等处乡村,杀人放火,略无忌惮,此臣所亲知;即此焻炽桀骜,平时抑又可知。及照牛肠、六寺、磨刀、古竹、古陶、罗凤、仙台、花相、风门、佛子等巢稔恶各贼,自弘治、正德以来,至于今日,二三十年之间,节该桂平等县被害人户李子太等前后控奏,乞行剿除民害,不下数十余次,皆有部咨行令勘议计剿;若不及今讨伐,其为地方之患,终无底极,诚有如各官所呈者。况臣驻札南宁,小民纷纷诉苦,请兵急救荼毒,皆为朝不谋夕。各贼之恶,委已数穷贯满,神怒人怨,难复逋诛。即欲会案奏请,俟命下之日行事,切恐声迹昭彰,反致冲突奔窜。则虽调十数万之众,以一二年为期,亦未易平荡了事。照得臣节该钦奉敕谕:“但遇贼寇生发,即便相机,可抚则抚,可捕则捕,钦此。”钦遵,为照思、田变乱之时,该前都御史等官姚镆等奏调湖广永、保二司土兵前来南宁等处听用,近幸地方悉已平靖,各兵正在班师放回之际,归途所经,正与各贼巢穴相去不远;况思、田二府新附,土目卢苏、王受等感激朝廷生全之恩,屡乞杀贼报效。俱各遵奉敕谕事理,除一面量调官军,协同前项各兵,行委左江道守巡参将等官监统永、保二司宣慰官男领各头目土兵人等分道进剿牛肠、六寺、仙台、花相等贼,并行留抚思、田布政及右江分巡兵备守备等官监统思、田土目兵夫分道进剿八寨等贼,所获功次,俱仰该道分巡兵备官收解、纪功御史纪验、造册奏报,及行总镇太监张赐密切公同行事,并密行镇巡等官知会外,缘系征剿积年稔恶瑶贼,以除民患,以安地方事理,为此具本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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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能抚治疏
七年五月二十五日
案照先该礼部右侍郎方献夫奏前事,节奉圣旨:“田州应否设都御史在彼住扎,还着王守仁议处具奏定夺,钦此。”兵部备咨前来知会,随钦遵外,随于今年正月二十七日,该思恩、田州二府土目卢苏、王受等各率众数万,自缚归降,该臣遵照敕谕事理,悉已抚定。当遣广东右布政林富,旧任副总兵张祐,分投督领各夷,各归原土复业安生。已经具本奏报外,为照思恩、田州连年兵火杀戮之余,官府民居,悉已烧毁破荡,虽蔀屋寻丈之庐,亦遭翻挖发掘,曾无完土,荒村僻坞,不遗片瓦尺椽,伤心惨目,诚不忍见。各夷近已诚心投服,毁弃兵戈,卖刀买牛,见已各事田作;自后反侧之患,以臣料之,或已可免。但其风最凄戚,生意萧条,忧惶困苦之余,无以自存,非得老成宽厚之人抚恤绥柔之,臣等见其悲惨无聊之状,诚亦未忍一旦弃去而不顾。况思、田去梧州军门水路一月之程,一时照料,有所不及。近又与各官议欲于田州建立流官府治,以制御土官;修复城池廨宇等项,必须劳民动众,自非素得夷情者为之经理区画,各夷雕弊之余,岂复堪此骚屑;况议设知府等官,皆未曾到,一应事务,莫有任其责者。该臣看得右布政林富,慈祥恺悌,识达行坚,素立信义,见在思、田地方安插,各夷皆能得其欢心。合无准如方献夫所奏,将林富量升宪职,仍听臣等节制,暂于思、田地方往来住札,抚循缉理,其于事理,亦甚相应。俟一二年后,各夷生理渐复,府治城郭廨宇渐已完备,则将林富量移别处任用,而思、田止存知府理治,或设兵备官一员于宾州住札,或就以南宁兵备兼理,不时往来抚循。如此,则目前既可以得抚定绥柔之益,而日后又可以免困顿劳烦之扰。已经具本于本年二月十五日差舍人汤祥赍奏请旨。
续为处置平复地方,以图久安长治事,节该臣看得思恩、田州二府地方,府治虽立而规制未成,流官虽设而职守未定,且疮痍未服,人心忧惶,乞将右布政林富量升宪职,及存留旧任;副总兵张祐,使之更迭往来于二府地方绥缉经理;仍乞赐以便宜敕书,将南宁、贵州等府卫州县及东兰、南丹、泗城、那地、都康、向武等土官衙门俱听林富等节制。臣等所议地方经久事宜,候奏请命下之日,悉以委之林富等,使之钦遵,以次施行,庶几事无隳堕而功可责成。又经条陈具本于本年四月初六日差承差杨宗赍奏请旨,俱未奉明示。
本年五月二十二日,本官已蒙钦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抚治湖广郧阳等处地方去讫,所有思、田二府抚循缉理官员,尚未奉有成命。如蒙皇上轸念边方,俯从臣等所请,乞于两广及邻省附近地方各官内选用,庶可今其作速到任,不致久旷职业。臣本昧于知人,不敢泛然僭举。切照广东右布政使王大用,湖广按察使周期雍,皆才识过人,可以任重致远。臣往年巡抚南赣,二臣皆在属司,为兵备佥事,与之周旋兵革之间,知其皆肯实心干事。江西未叛一年之前,臣尝与周期雍密论宸濠之恶,不可不为之备,期雍归去汀、漳,即为养兵蓄锐以待。及臣遇变丰城,传檄各省,独期雍与布政席书闻变即发。当是时四方援兵皆莫敢动,迄宸濠就擒,竟无一人至者,独席书行至中途,复受臣檄,归调海沧打手,又行至中途,闻事平而止。其先后引领至江西省城者,惟周期雍、王大用两人而已。当时以捷奏既上,随复谗言朋兴,各臣之忠勤,遂不及一白,臣为之每怀歉然。即是而观,其能竭忠赴义,不肯上负国家,亦可知矣。乞敕吏部酌臣所议,于二臣之内选用其一,非惟地方付托得人,永有所赖,而臣等亦可免于身后之戮,地方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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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方缺官荐才赞理疏
七年七月初六日
迩者思恩、田州之变,诸夷感慕圣化,悔罪求生。已蒙浩荡之仁,宥纳而抚全之,地方亦即宁定矣。但凋弊之余,必须得人以时绥缉。况两府设立流官衙门及修筑城池营堡等项,百务并举,若无专官夙夜经理催督,则事无统纪,功难责成。已经臣等具题,乞将右布政林富等升职留抚;随蒙将林富升任去讫。又经臣等仍乞推选相应官员替任,俱未奉明旨。
臣看得今岁例当朝觐,各该掌印官员不久皆将赴京,而广西布、按二司等官适多迁转去任者,右布政林富升郧阳副都御史,参政黄芳升江西布政副使,李如圭升陕西按察使,参政龙诰、参议汪必东、佥事吴天挺等督押湖兵出境,往复之间,即须半年,参议邹輗、佥事申惠皆赍捧表笺进京,其余虽有一二新任官员,皆未到任,止存左布政严紘,按察使钱宏各掌司印,佥事张邦信分巡桂林,李杰分巡苍梧,而臣在南宁、思、田等处舆疾往来调度,再无一官随从赞理者。近日止有兵备副使翁素来管右江道事,缘其才性乃慈祥恺悌之人,用之中土,分理司事,足为循良;而置之边方瘴毒多事之乡,则其禀质稍弱,不耐崎险,易生疾病,似于风土亦非所宜。臣看得为民副使陈槐,平生奋志忠节,才既有为,而又能不避艰险。致仕知府朱衮,年力壮健,才识通敏。去任副使施儒,学明气充,忠信果断。闲往副使杨必进,晓练军务,识达事机。此四人者皆堪右江兵备之任。施儒旧为兵备于潮、惠,杨必进旧为兵备于府江,皆尝著有成绩,两地夷民至今思念不忘。若于四人之中选用其一,其余地方之事必有所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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