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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影》清·檇李烟水散人编次

  俄而玉卿翻身醒来,十分口干,觉得便门隐隐作痛,忽惊醒道:“我被那廝侮弄了。”心下勃然大怒,正欲起身诘究,花氏慌忙将茶汤遞至,只见云髻半松,玉容堆俏,便回嗔作喜道:“汝是何人,却在此处?”花氏道:“拙夫慕南,妾即花氏。”玉卿双眉立竖,咬牙切齿道:“我乃科举秀才,汝夫輒敢以酒哄醉侮辱斯文,明日与他讲论,不知当得何罪?”花氏移步近身,再三劝解道:“拙夫只因醉后误犯,罪有难逃,所以特命妾来肉袒以谢。”玉卿虽则万分著恼,然以花氏低声俏语,态度风流,禁不住春兴勃然,一把搂住。那花氏也不推辞,便即解衣就榻。湊合之际,颇觉艰涩难进,只因玉卿服了丹药之后,阳具更加修偉,所以塞满阴门,间不容发,徐徐抽送,未及百余。那花氏向来枯渴,兼以巨物,立顶含葩,觉道遍身爽快,只管一耸一耸,迎湊上来。玉卿也觉牝户紧小有趣,展力狂抽,一顿就有千数,花氏已连丟二次,勿勿失笑道:“弱体难禁,愿姑饶我。”玉卿遂拔了出来,低首细看,只见嫩毫浮翠,小竅含红,再以绣枕衬腰高把金莲捧起,濡首而进,立捣重关,往往来来,倍深狂疾。花氏以手抱住玉卿,娇声问道:“妾身虽破,未是残花,君乃踐踏至此,是可以消拙夫之罪乎?”玉卿笑道:“卿既纳款轅门,我当姑宥其罪。”既而罢战。不觉月隐面垣,漏声欲尽矣。花氏不复进去,就与玉卿并头交股而卧。
  次日起来,早膳毕后,花氏含笑向前,从容说道:“拙夫要往贵郡生理,就在下午起程,极欲进来一別,唯恐见罪,是以命妾先容。”玉卿笑道:“既有贤卿面上,罪应消灭,況我辈襟怀落落,岂复究已往之术,以失其自新之路。”慕南立在门外,听得玉卿话毕,慌忙趋进,俯首伏罪,玉卿道:“丘兄若到云南,有一至亲姓卞,就住在妙严寺敝居左首,吾有书信一封,相烦带去,只要寻见老仆张秀,便可托彼传进。”遂展开鸾箋,提笔写道:
  儂以檢点失評,变生不测,又闻风惊窜,不及面既中怀,
  有负芳忱,罪何可逭。第不知群小求疵,可以息舌;又不知
  起居多吉,不敢忧惶否。茲自七月望后,方抵金陵,言念良
  时,徒深叹息,唯藉点头撮合,不使落在孫山之外,便把擔
  头秋色,收拾归来,重与玉人敘旧盟也。鴻便附书,不能多
  作寒暄语,惟卿崇照,无任神驰。
  写毕,即忙封固,付与慕南。临別之际,玉卿笑道:“仁兄既作长行,小弟尚留贵宅,不知尊夫人处仍许相见否?”慕南慨然道:“大丈夫一言契合,便当肝胆相付,況一女子岂复吝惜乎?”也不向花氏叮咛一句,竟昂然挥手而出。
  是夕,玉卿就留在內房与花氏对饮,恩若夫妻,谐谑备至,玉卿戏问道:“贤夫既爱男风,料想枕席之间,必然冷落,不知长夜遙遙,卿亦稳睡而无他想么?”花氏道:“人之所不能少者,惟在衣食耳,至若他事,何足系心,所以夜虽长,而睡实稳也。”玉卿道:“然则今夜鄙人在榻,将欲挠卿睡思奈何?”花氏道:“君以贵重之躯,尚被拙夫挠睡,況妾已作出墙桃李,岂能推避狂蜂?”说罢,两人俱鼓掌大笑,遂令侍婢烧汤浴体,挽手就榻,只见月光照入,两人皓体争妍,竟与雪玉相似,遂将麈柄插进,急一会,慢一会,足足抽了千余,复令花氏翻身覆在席上,却从臀后耸入,徹首徹尾,又有二千余抽,花氏体颤声微,鬓鬟云乱,嘻嘻笑道:“郎君颠狂至此,岂不害人性命。”玉卿道:“卿若死了,我岂独活。”又令掇转身来,伏在腹上,四臂交搂,舌尖吞送,既而尽力一顶,不觉情波顿溢矣!自此玉卿晝则外廂读书,夕则进房同卧,条忽旬余,试期已屆,自初九以至十五,三场毕后,自觉文字清深,十分得意。
  过了数日,忽然记起前番所遇帘內美妇,也不叫褚贵跟随,独自一个悄然而往,只见双扉静掩,寂无人影,问其邻居,答道:“此乃王氏婉娘,只有娘儿两个,寡居在此。”又等了约有一个时辰,不见出来,只得沒兴而回。然自有花氏欢娱,也不把来放在心上,等到揭晓,果然中在二十七名,玉卿之喜,不消说得,连那花氏活像自己的丈夫中了一般。
  你道房師,还是那个?原来就是华亭县知县李公,因他是春秋,恰好玉卿也习春秋,进见之时,再三称谢。李公笑道:“前日之事,若非本县做主,只恐贤契也觉有些不便。據了贤契这样青年才貌,岂患无名门淑媛,今后须要老成些。”玉卿耳根涨红,连忙起身告罪,只因玉卿年少才優,所以李公十分爱重。又过数日,会了同年,契过了鹿鸣宴,又去谢了大坐師,将及收拾行李,即日起身,忽想起半痴和尚曾约在燕子磯相会,便叫褚贵雇了牲口,即日就往燕子磯,寻那半痴,不知此去果然相见否?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看黄花夜雨談心
  詞曰:
  晝静半窗凄雨,夜闌绕砌哀蛩;
  孤涼只有客途中,謾道悲秋唯宋。
  利锁名韁难卸,机心痴念无穷;
  如高枕伴长松,不作红尘虛梦。
  右调·西江月
  这首詞,是说那为客的,听著雨响蛩吟,未免有悲秋之念。至如人在客边,不为名,即为利,所以机心难撇,反不如隐在丘园,粗茶淡饭,倒觉白在清闲。说话的为何表此数句,只因玉卿美色缘深,功名事早,不妨在热闹场中,略讲几句清涼说话。传中再表鹿鸣宴后,玉卿将欲荣归,因为半痴僧,曾订在九月十三燕子磯相会,虽则过期亦不可不去寻他,遂雇了牲口,出城前去,离那燕子磯尚隔数里,忽闻路旁有人高声唤道:“魏春元,贫僧在此等候多时了。”玉卿抬头一看,原来就是半痴。急忙跨下马来,向前相见,半痴道:“贫衲自重阳以后,便在燕磯专等,想必试后事多,是以来迟么?”玉卿道:“愆期之罪,诚如何谕,只许老師阔別许久,途次不能罄談,奈何?”半痴道:“此去三里,一羊氏废圃,闻得有菊花盛开,意欲同君一访,并向炉头沽酒,以作竟夜之談,不识君意以为可否?”玉卿笑道:“黄花相对,知己談心,诚快事也,何不可之有?”遂联轡而行。须臾已至羊圃,刚及门,大雨骤至,玉卿道:“此即宾主所谓辞尘成契,冒雨相邀,不意今日,我辈有此韻事。”半痴笑道:“恨无柴桑主人,以酒同醉,空使我两个,只见南山。”及进內一观,果见紫白红黄将及百种,俱是枝叶鲜妍,高有数尺,其名色甚多,不能尽记,单数那最妙的几种。却是:
  金宝相 银宝柏 黄鹤翎 白鹤翎 爪子白 状元红 粉褒姒 金盏银台锦西施 白绣球 玫瑰紫 红芍药 白嫦娥 醉杨妃 合瓣粉西施
  原来虽是废圃,尚存书馆数间,有一姓傅的,借居在侧,所以培植浇灌,有此名花,玉卿一一看毕,讚赏不绝。那姓傅的詢知是新科举人,连忙邀入草堂。玉卿看那壁上,曾有许多游人看菊,题詠诗詞,遂细细看过,也有做得工致的;也有勉强涂抹的,直至后边,又有楷书一首道:
  幽香习习藹籬东,初出名姿属化工;
  解佩孰酬倾国笑,晚烟空惜傲霜容。
  携来茗椀宜清赏,詠入骚詞岂俗同;
  元亮不逢谁是主,至今犹自恨西风。
  重阳后四日姑苏王氏婉娘题
  玉卿念了一遍,不胜爱赏,又朗朗的,哦了数次,看到后边落款,是姑苏王氏婉娘,笑向半痴道:“此诗清新婉丽,幽怨无穷,虽是易安草创,淑真润色,不过是也。”心下又默然转道:“与我前日所遇帘內美媛名姓相同,设或是他?为何又写姑苏人氏?”
  正在沉吟,半痴微微的笑道:“此乃郎君自失良期,何必躊躇不定?”玉卿不解其意,转觉狐疑。时已天色将晚,只见那姓傅的,沽了一罐酒,买了些鲜肴素物,走进门来,原来是半痴嘱咐他置办的。
  当夜下著小雨,两个对坐窗下,把杯徐酌,剪烛细談。初时只说些名山胜水,以至骚人墨客之事,将及夜分,半痴又提起看诗,笑对玉卿道:“闻得詠菊之人,与君已曾会过了。”玉卿愕然道:“其实不解其故,万望老師明白指示。”半痴道:“此女之父,原是苏州与贫衲亦是至契,因为遷徙到京,在十五岁上,招贅本城倪云为婿,成亲半载,云即暴亡,今已守寡二年,只与老母作伴,其容色艳丽,足下已经目赌,不待细言。然我所以约在十三日,燕磯相会者,预知此女必以是日到此看菊,故欲引君一会,以就良缘。不料君竟不来,却非贫衲之故。”
  玉卿趺脚悔恨,又再四问道:“不知还能相会,老師可以撮成其事否?”半痴道:“那日看花,曾落下玉钗一股,却被贫僧拾得,今以付君,君可制一情詞,并那玉钗,著人送去,看他怎生回答,则事之成否,便可決矣!”就在袖中,取出钗儿,付与玉卿。玉卿珍若至宝,慌忙藏过,又复斟酒各饮数杯,半痴道:“今世姻缘,皆由前生註定,不要说夫妻之事,就如贫衲,与君今日相会,亦非偶然。只因郎君前世造福,所以累世良偶,我不过就中指说,岂敢以淫邪相诱,只是他日功名既成,亦宜急流勇退。那做官的,譬如泛海,不至复溺,能有几个。況且白日易去,青春不再,人生世间,总是一场大梦,何苦把那富贵縈心,恩爱牽惹,以致无了无休,沒有一个出头日子。故贫衲今夜与君一晤之后,便把欲網跳出,再不向閻浮世界,另寻生活,九洲五嶽,从此逝矣!”
  话毕,时已远寺鍾残,城楼鼓绝,遂向草榻,和衣假寐。少顷起来,就与玉卿作別,问以后期。半痴摇首道:“后会未定,难以轻约。”即加鞭飞马而去。玉卿亦急急入城,回至寓所,只见花氏甚有不悦之色,再三笑问道:“贤卿为何烦恼?”花氏只是不睬,玉卿道:“我昨夜自与故人看菊,秉烛談心,你莫非疑我又在烟花隊里,另寻乐处,所以见怪么?”花氏道:“那里有个故人刚刚相遇,凭你自说,我只是不信。”玉卿又陪了许多笑脸;方才回嗔变喜,又捉空做下一诗,并把玉钗封固,竟著褚贵投遞,不题。
  却说王氏婉娘,寡居二载,虽则玉洁冰清,末免怀春抱恨,自那日立在帘下,看见玉卿走过,其有张緒风流,何郎粉面,怎奈四目相视,半语难通,既不识乡貫姓名,又安能传情寄意。自此晓夜相思懨懨成病,其母马氏,多方宽慰,又劝他九月十三亲到羊圃看菊,及见了端籬秋色,婉娘心下愈觉愁烦,遂借菊摛怀,题名粉壁。临转身,又落掉了玉钗一股,回至家里,病势更深。
  忽一日,已是亭午,勉强起来,倚栏闲看,只见其母,手中持一封袋,慌忙趋至,道:“外边有一客人,著秀童传进来的,道有玉钗在內,儿可拆开一看,以便回覆他去。”婉娘拆开看时,果有所坠之钗,并小箋一幅。上面写道:
  画帘瞥遇,奏绿绮以无由,羊圃寻花,观阳春而莫和,
  然玉钗坠下,卿纵无心而鄙人拾之。天须有意,孤兔窺妆,
  漫守廣寒之寂,双蛾临鏡,愿摛京兆之毫,趙璧先归,用
  申代聘,巴吟并奏,聊展微忱。
  又诗一绝道:
  自遇芳姿意欲狂,几回月下想明珰;
  幽情已见黄花詠,休把相思误玉郎。
  云间魏瑢顿首启 婉娘淑姬妆次
  婉娘念毕,莞然而笑道:“儿所云帘前相遇的,即是此生也。原来就是松江魏瑢,前见试錄已曾中在二十七名,天幸那股钗儿落在此生之手。據孩儿鄙意,欲于今夜就要约他相会,以订终身,未卜母亲主意若何?”马氏见他病得骨瘦伶仃,十分怜爱,便即一口许允。婉娘取过文房四宝,援笔写道:
  来劄殷殷,足承雅爱,第妾卧病,不能备述愁衷,更析
  移玉,晚间即至寒居,妾当焚香以候,慎勿虛却。半窗明月
  外呈小诗一绝,幸恕草草。未必郎心真念妾,可知妾病为思
  郎;枕边不及多题恨,纸上聊传泪几行。
  原来外边的就是褚贵,接了回书,急忙回寓,遞与玉卿。玉卿拆开一看,心中大喜,巴巴等到日斜,留著楮贵在寓,托以他故,辞了花氏,独自扬鞭垮马而去。到了那边,自有秀童接引进內,婉娘闻得玉卿已到,飞步出迎,相见之际,如拾至宝。马氏料想不能无事,吃完晚饭,先向房內自去睡了。玉卿坐在床上,略略话了几句,便把婉娘一把搂在怀內,细看丰龐果是十分瘦減,然膩脸晕霞,越是美丽,又伸手摸那东西,酥润光肥,其是牝户珍宝,遂即鬆开扭扣,卸下衣裙,将欲上床,先将火烛吹灭,只是牝户甚小,阳具甚是粗大,乍合之际,急切不能耸入,虽以唾末涂润,终觉紧涩难容,直待摩弄移时,才见其半。然婉娘已顰首皱眉,忙以双手推住道:“郎无再进,只此足矣!”玉卿不得已,略为抽送,将有百余,婉娘道:“內中稍觉停痛,何不再进其半?”玉卿遂直耸至根,来往甚骤,婉娘又觉不堪,哀声唤道:“愿姑徐徐,郎无苦我。”玉卿乃缓缓而进,又有五百余抽,婉娘乃有笑声,又低低唤道:“妾已兴至,任郎驰骤,无所惧矣!”玉卿亦觉兴狂难遏,乃尽根抽顶,往来甚急,如此者又有二千余抽。婉娘怡然而笑,双股加湊起,又低低唤道:“妾虽之结縭半载,然当云雨之际,长止五寸,抽止数百,那知郎君竟有如此之妙,使妾身体飘飘,如在云雾,若不暂停,妾其死矣!”玉卿乃以双手摩弄酥乳,复以婉娘唾沫,咽进口中。稍停半晌,仍又紧紧抽送,立至三换罗巾.方才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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