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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快史》又名《媚娘艳史》清·嘉禾餐花主人

  狄梁公于佛前礼拜,暗暗祝祷,祈求太后回心,迎接圣驾,扫尽邪臣,肃清朝野。祝罢,天罡引入后殿,转过三间书房,二人坐下,茶罢,梁公问曰:“吾闻先生与淳风皆知未来。淳风先生已发未萌,不幸仙游矣。今求先生谕我将来,敬当佩服。”天罡曰:“梁公欲问者何?”梁公曰:“国祚耳。”天罡笑曰:“快了。今年仗公一语,便能自还。再等七年,帝位复矣。”梁公喜曰:“以何语能返后心?便能自还。”天罡曰:“此乃天机,未可预泄。事到其间,自有应验。”梁公曰:“武党悉能除否?”天罡曰:“须张柬之方能,其余不可。”梁公曰:“柬之老矣,奈何?”天罡曰:“必须梁公力荐,方能用之。”又曰:“此数语不可闻知他人。因梁公天下盛德,天亦敬之,故敢奉闻,俟公好相机行事耳。如他人一知,则上天震怒,我罪不能逃矣。”狄公点首道:“谨领尊教。”次日同天罡去问候庐陵王。这也不在话下。
  再说武三思向不娶妻,因家中有个玉妹,常可取乐。又要留着些精神,去应酬太后。不期在驿中遇了花妖,见他娇媚,便思立为正,欲生子接后,不想又往壁缝里去了。太后有了敖曹,再也不去召他,一时间没起兴来。玉妹年已老成,心甚厌之。思量要寻一个门对亲,娶他一位做妻子,一时间那里有这样一个侯门大女子来凑他。想道:“我如今倒做了一个英雄好汉反无用武之地。”他一边想着,信步进了后宫。只见一个官娥,拿着一把扇儿,在那花间扑蝶。三思看见,忙去帮着他。那宫娥见了三思,忙叫道:“武爷往那里去?”三思见他生得娇姿艳质,言语温柔,道:“我特来花间觅友,与他去月下佳期。”那宫娥笑着便走,道:“这等去了,好让你寻觅。”三思顺手扯住了道:“你倒去了,叫我那里去寻?”把他抱了,至香露亭中椅儿上。一把擎住,便要求欢。那宫娥也不敢辞,只得凭他扯了裤儿,三思即忙把物送去。恐他当不起,先把指头儿往内去挖,只见是水出津流。
  三思笑道:“原来是着手过的。”往内便肏,提进提出。问道:“是那一宫?”宫娥说道:“是韦娘娘的。”三思便晓得他的身子被中宗破开了。问道:“韦娘娘守了这七八年,毕竟也想着此道么?”宫娥道:“他常时说着太后道,自家吃剩有余,倒把我来熬清受淡。”三思把官娥紧紧搂定,着实肏了一会道:“你叫什么名字?”宫娥道:“唤做云从。”三思叫道:“云从心肝,你有什么计较,使我与韦娘娘干得此事,我便把金银来谢你。”云从道:“要这金银也没处用,我也无甚计策。”三思说道:“你若帮衬成了此事,我与韦娘娘说了,取你到我府中,陪伴着我,可好么?”云从想道:“若是得你取回去,便有出头日子了。”应道:“这事倒好,只是我未必用得力。”三思道:“你只要领到宫中密处藏了,待夜间再领到床边,我便有计了。”云从道:“这也不难,须傍黑进来方妥。他若叫起来,不可扯着我便好。”三思道:“痴子。我怕他叫起来怎么,害了我不成?”云从道:“这样,当得尽心。若是妥当,委实要取我到府中去的。”三思道:“自然。”两个说罢,撑起两腿,着实一顿狠抽。把云从肏得性命也不顾,只是乱颠乱叫,三思只得泄了完事。将别,又约定傍黑便来。
  三思回到家中睡了一会,醒来时天已将晚。他吃了几杯酒,又去拿了几个包儿,径进韦氏宫前。只见云从引了三思往回廊,至后宫,着他在此,待他睡在床上,我便来领你。你今日造化,恰好是我伴宿。三思大喜。约莫更阑,云从至,道:“快快出来。”引了他进了卧房。云从把银灯灭了,领三思坐床前椅上,云从自去睡了。
  三思闻帐中鼻息微微,知韦后睡着。悄悄的揭帐儿一听,果然睡浓了。三思欲下手,又想:“且住。此妇但可智取,不可见擒。”便去袖中打开药包,取出些药儿,放于指甲内。轻轻的撒着被,把这药往阴中放入,依先拿出手来,又在椅儿上坐着。良久之际,只听得床中席儿上,伸伸缩缩的响,又听得韦后口中阿耶阿耶这般叫着。三思知他兴来了,便又不好去近得,心下正无计较可施。那韦后痒不过,把两只手去挖,越发挖痒起来,心下想道:“为何今日这般痒起来?不能解得,怎么是好。”他又想:“这些官娥们都有那角先生,或是缅铃儿,藏在身边的。问讨一件来杀痒便好。”连忙叫云从,那云从听得他叫响,只道是被三思去干着那事不肯,故来叫他。他只做睡着,再不做声。
  三思便将机就计,应道:“来了。”立在床前,听韦后说些什么。那韦后问道:“我今日不知怎么,有些高兴,借你那角先生来试一试,看果然助得高兴的么。”三思应道:“晓得。”便暗暗想道:“着手了。”他便假意转一个身,低低说道:“娘娘,此物已扎缚端正了,娘娘开了被,待我来与娘娘做看。”韦后道:“怎么要扎缚?”三思道:“待我来试与娘娘看便是。”韦后只道是云从,忙掀开了被,把身子仰着。三思扒上去,把他先紧紧搂了,方把阳物一挺,已进去了。韦后吃了一惊,把手忙去摸那阳物,却是真的。被三思乱肏起来,十分杀痒。便道:“你是何人?这般用药来害我。”韦后口中虽这般说,那阴户只管迭将起来。三思着实抽着道:“我就是武三思。”韦后道:“什么时节进我宫中来的?有何人知道么?”三思道:“傍晚之时,我见四下无人,便走了进来。”韦后被他入得快活,便叫道:“心肝,你如今破了我的节行,须时时往来。”三思捧着脸儿,唚着嘴道:“我的乖肉亲亲,你若要我干,夜夜来陪伴你。”又想道:“初次把他入得快活,使他常记念我。”忙取了一丸春药,纳于马口,肏将进去。药性发作,登时长大,把阴户四方塞满。轻抽,抽送三百余下。
  那韦后肏得快活,恨不得把一碗水,就吞了三思下肚。叫道:“亲亲肉,亲亲心肝,我的亲爷。”乱颠乱耸道:“从不曾经这般妙处。”三思道:“今日看你这般要肏,这几时亏你怎生熬得过。”韦后道:“也只是没奈何。若是有你在身边,断然不辞。”韦后又道:“你怎么有这般狠本事,怪不得那太后这般要你们肏。”三思道:“我比中宗如何?”韦后道:“他一夜决要三次,夜夜不空。”三思道:“有多少工夫一次?”韦后笑着道:“一次也有二百,极多三百。”三思道:“一夜只有七八百抽。”韦后道:“这事据着你这般,一下子抽着几千,使人甚快活。若二三百抽,我正兴动,他又来了,真叫虚度一世。”三思道:“这下半世,堪好我陪伴你快活便了。”又道:“倘若那庐陵王复位,这事怎了?”韦后道:“不妨。他若复位,我只说亏着你,再三劝得太后回心召回,他便感激你了。”三思道:“感激固然,怎肯把妻子伴人。”韦后道:“他的亲娘也整日三四个,我只得你一个儿也不妨。”三思道:“他回来即了大位,你是正宫了,那时不可变了脸。”韦后道:“管甚正宫偏宫,只入得好便了,要那正宫何用。”三思大展气力,提出至头,直肏至根。啧啧的响,肏了上千。
  韦后目闭魂飞,四肢不举,三思搂紧不动。须臾,韦后幽幽转来,口内嘘嘘的叫道:“我乖乖,肏死我也,险些儿不得还魂了。”三思道:“如今天明,便当出去。”韦后道:“你在此到也不妨,只怕太后人知,吃起醋来,召了你去,反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三思道:“你分明先在吃醋。”二人正在情话,忽床后一人叫道:“天亮了。”倒吃一惊。
  未知床后叫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诗曰:
  朝天湖畔水连天,不唱渔歌便采莲。
  小小园林花万种,主人日日对花眠。
  花开花落年年有,人老何曾再少年。
  直须学得神仙法,便是人间不老仙。
  二人听见床后叫道:“天明了。”倒吃了一惊,却原来是云从这丫头。韦后曰:“你昨晚何处去了?宫门也不闭,被这惯贼又盗了一件东西去。”云从道:“敢是盗不去的。”二人大笑。韦后道:“武爷在此,汝辈勿与太后宫人知之。”云从道:“晓得。只是我们宫中人,恐怕一时间漏了消息。莫若日间上御龙楼居之,至晚下来,不使人窥见方好。”韦后然其言,遂与三思同上龙楼,欢笑作乐。至晚仍归卧室,大纵淫情。自此两官污秽,不堪胜言。
  一日,太后临朝,新丰县知县上一本道:“平地上生出一山,方圆里余。”太后览本大喜,敕将新丰县改为庆山县。江陵俞文俊上疏谏曰:“天气不和而寒暑并,人道不和而瘤赘生,地气不和而埠阜出。今陛下以女处阳位,反刚易柔。故地气隔塞,而山变为灾。陛下谓之庆山,臣以为非庆也。”太后大怒,付法司勘问,流之岭南。狄梁公复为销假,奏曰:“庐陵王终日朝暮而望,思着陛下,致使两泪交流,无时休歇。臣临别时,涕泣再四,臣亦为之下泪。”太后曰:“朕昨梦鹦鹉折两翼,卿试为详之。”梁公曰:“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也。陛下起二子,则两翼振矣。”太后想曰:“卿言似亦有理。”遂令召还庐陵王。时人有曰:一语笑回鹦鹉梦,九重夺得凤雏还。
  旨意一出,欢呼载道,传敕官飞骑而去。不数日,庐陵王已到了殿参拜。太后问曰:“汝去后念着我否?”中宗答曰:“子乃母腹生下的,原是一体。一体分为二处,宁不痛乎?”太后听罢,命彼还宫。中宗入内,韦后接着,悲喜交作。中宗曰:“我今日之还,实赖狄梁公之力。”韦后曰:“狄梁公乃外面之力,实亏三思枕边之语,太后听了他,乃有此至情。”中宗大惊曰:“我闻狄梁公言,三思顶冠披衮,太后欲立为太子,此语从何得来?”韦后曰:“我再三浼着他,他所以再三与太后说。”此时中宗也置之不问。韦后每每在中宗前言三思好处,中宗便深信了,遂称为武大哥,与三思终日在东宫欢宴喜笑,竟如骨肉。自此宴饮,则三人同席,并无猜忌。太后知之,因有了敖曹,亦不去管他。
  且说六郎一日有事,要寻三思商议。直至后堂,见玉妹问曰:“武兄在府么?”玉妹道:“三日不归,未知其所。”六郎以目送情,见无人在傍,笑曰:“三日不归,夜则谁伴?”玉妹笑曰:“影陪形耳。”六郎曰:“记得灯宵之事乎?”玉妹曰:“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六郎暗想道:“我与此妇间别日久,欲与交合,三思分上,不好意思。如今说起一番话,情兴又觉勃勃。”想道:“此妇淫奔三思者,非正娶也。原与我有旧,况在三思之先,想也不妨。”六郎又曰:“既不相忘,此情可再续乎?”玉妹不语,即住内走。六郎亦入,过曲槛,入书房,两人并肩坐下。
  玉妹曰:“我常想你的情分,欲再不能。今日何幸,又得重逢。”六郎见了玉妹,亲着嘴儿道:“我亦如此。但今既归武,不能作计较,为之奈何。若是宿缘未尽,偶尔相逢,亦不可错过。”玉妹便自解下中衣,卧于小榻之上。六郎提二足于肩,抽将起来。玉妹原是风骚的人,不及三十提,则水出汪汪矣。六郎见滑溜,遂大其出入。玉妹声娇色媚,叫曰:“妙哉亲亲人也。”六郎停住,问曰:“武兄终日何处去?”玉妹曰:“宫中。”六郎疑曰:“太后向不宣召,何终日不归?毕竟又往何处去?”玉妹道:“他不说与我知道。”六郎也不疑在韦后身上,遂与玉妹道:“我府中置妾五人,夫妻六位,尽是本地人,性多胶滞,情少风流。交欢之际,无一毫亲热。像你这般多情,我久不曾见了,所以适才问武兄何处去。若今夜不回,我当伴你一宵,意下如何?”玉妹喜曰:“若肯在此,何敢推却。”六郎曰:“武兄回来,何以处之?”玉妹曰:“此内书房也,今晚我你即在此处安歇。若彼回来,则于卧房安置,必不到此。况彼必不回来,但请放心。”六郎曰:“何以知其不来?”玉妹略将韦后之情道之,六郎惊曰:“有此事乎?”又想玉妹此妇,常于清兴浓时,便把中情吐露,想是实的了。玉妹六郎说话良久,阳物委软,六郎曰:“留此兴于夜间为之。”
  玉妹入内,令婢捧花露酒,并山禽野味,至房中列着。二人对着谈笑,极其欢畅。更阑罢盏,玉妹令婢收拾,分付着他,老爷若回,可速来报我,婢出。玉妹闭上房门,与六郎去衣,令彼先卧,脱了下衣上床。六郎把玉妹抱着道:“你今年已老成,何风致不减?”玉妹道:“昔日普济庵一老尼,每晚有人抱他交合,二小尼各有一人。我夜夜不能寐,常往彼处房门首听着,二小尼淫声不住,听老尼之声,狂呼大叫不止,比小尼过于十倍。只小时犹存体面,越老越增态度,教我怎生样过得来。”六郎先侧卧而入,肏至良久,其水声啧啧。即忱起来,狠肏一番。正在清浓,一婢叩门叫道:“老爷回来了。”二人大惊,玉妹自披衣起来,不想黑暗中错穿了六郎衣服,开门径走。
  武三思进内,不见玉妹,忙问玉妹在何处。婢皆慌卒,不能答应。三思疑甚,径投书房而来,至曲槛傍遇玉妹。三思灯下把他一看,即怒道:“汝穿何人之衣?”玉妹方知误穿,忙退跑至书房,不敢答应。三思已至书房,推开门,把灯笼照见是六郎,即退出,想曰:“是我前番与他说了玉妹在我府中,故他知道。因我不在,来干着这事。我如今把玉妹难为起来,使六郎何颜。他二人相交,在于我先,自来不正。况彼残花败柳,光景亦无几多,不若送与六郎,全了大家体面。若为此妇,竞着气来,只自相践踏耳。”三思意决,遂入门。见六郎衣服已换过矣,玉妹羞惭满面,背立而泣。六郎佯作醉状,坐在椅上。三思见了,笑道:“原来张兄醉了。自古酒是色媒人,见了故交,宁不动心也,怪你不得,我也难免。想玉妹与兄先交,今弟即把他与兄何如?”六郎听他这般说,倒过意不去,也不好答应,再不做声。三思与玉妹曰:“汝岂不知李宜儿之事乎,若是情缘未了,虽死后必然续完。汝今日与六郎,乃未了情缘。我不罪汝,当速归张府,善事张兄可也。”遂令左右将灯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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