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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观》明·风月轩入玄子

  红叶藏过了,自家回到房里去,惟有俊卿难熬,自言自语道:“多大年纪没有男子戏耍,可恨错过了吾的青春也。”
  自此以后,心事杳杳,饮食有不下咽,日夜胡言乱语。
  一晚,又叫红叶同睡,红叶即便上床睡去了,但见俊卿闷闷不乐,乘机道:“小姐日夜不宁,心神恍惚是何意故?”
  俊卿道:“你管道你,管吾甚的?”
  红叶道:“莫不是春心动了。”
  俊卿怒道:“小贱人,你那里晓得?”
  红叶道:“小姐,晚间睡着了,便胡语道青春难再,可惜错了好光阴也,因此得知。”
  俊卿回嗔作喜道:“你倒也乖巧。”
  低声道:“红叶,你枕边来睡。”
  红叶依着便去枕边睡了。俊卿道:“红叶,吾梦中胡言,委实不知,你早是吾的心腹人,是口稳哩,倘被别的觑破,怎的是好,红叶你知我心病么?”
  红叶道:“怎的不知,吾与小姐便是一般的病,吾想人家女子只图快活,如今年纪渐大,没有一个男子倍伴,青春错过,诚难再得。”
  俊卿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不是我们女儿家的。”
  红叶道:“吾两个是心腹人,故以说起。”
  俊卿道:“吾不瞒你,前日见了这个画儿,不觉情动,所以两日恍恍惚惚,语言颠倒。”
  红叶道:“贞烈之女,非无怀春之性,人非草木,岂独无情,吾也是这般的。”
  两个言言语语,无非说些真情,惹得俊卿心痒难熬,不能禁止。
  红叶道:“小姐,吾两个就依画儿上的模样耍一回,何如?”
  俊卿道:“你就做男子,可上身来。”
  红叶应允,使与俊卿脱了裤儿,自家也脱裤儿。扑盖上去,如男子一般的,把俊卿着实送了一会。
  引得俊卿心如火热,对着红叶道:“你可曾得男子滋味么?”
  红叶道:“恐小怒,不敢说也,曾行来。”
  俊卿道:“是谁?
  ”红叶道:“你猜一猜?”
  俊卿道:“你的相知在外边,吾哪里晓得。”
  红叶道:“只在家里。”
  俊卿道:“吾家里没有人,我实猜不着,你与我说了。”
  红叶道:“便是相公喜欢的陆珠。”
  俊卿道:“这小奴才倒也标致,你且说来,与他怎的耍子。”
  红叶道:“陆珠的模样,是小姐看见的。不知他这卵儿还有妙处,嫩又嫩,大又大,吾爱他这张好卵,来把着实含了他一回,他使熬当不起,越便大泄,把泄了一口,被吾都吃了。”
  俊卿道:“可不污秽?”
  红叶道:“污秽人的,便污秽俊洁人的,不污秽他这一个雪白样的身子,轨绵绵把我拥住耍了子,小姐你不知他会温存得紧哩。”
  俊卿道:“实是怎的?”
  红叶道:“起初也有些疼痛,但见他标致,被他迷魂了,痛也不觉。小姐你不知弄惯了,有趣得紧哩。”
  俊卿听罢,兴起难当,死活不得。对着了红叶,委实春心难遏,道:“吾也要他。今晚你可唤他进来耍一会儿,后日重重谢你。”
  红叶道:“吾与你如何由此言,吾自有计,今夜不可唤他进来,待相公出去了,可唤他来。”
  俊卿道:“他怎能够出去也?”红叶道:“耐着心儿,自有一日,只要小姐一个印信儿,他方才敢进来。”
  俊卿道:“吾晓得了。”
  当晚俊卿熬了一夜,等候天明不题。正是:
  越女含情已无限,俊卿幽闷倚栏杆。
  毕竟后来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卷二
  第十二回月下山盟海誓花前雨意云情
  集唐七言二绝:
  六街晴色动秋光,寒蛩卿卿树苍苍;
  扫石焚香当夜月,深深再拜诉衷肠。
  明月婵娟照画堂,小语低声间玉郎;
  酒力渐消风力软,且谐云雨赋高堂。
  却说明早,俊卿梳洗毕,拿一个香盒儿,对着红叶道:“你可用心着去对陆珠道,小姐送几凡香茶与你,叫有空便进来。”
  红叶道:“是。”
  拿了香盒去。
  不多时,回覆道:“香盒已送去了,他道感谢小姐美意,又恐自家没福,陪不得小姐。”
  俊卿笑道:“他陪得相公过,怎么陪不过我。”
  两个话毕,自去房中消遥,等候浪子出去。不题。
  却说浪子一日,独自在门首立地,却好张婆子正走进来,把一个小东递与浪子道:“李文妃写来的,道中秋夜,千万一至。”
  浪子接过藏在袖中,便留婆子吃茶,那婆子又有别事,茶也不吃,竟自去了。
  浪子当下回步,走到书房里去。拆开了封成,看这写书,对着甚的。书道:
  一别经秋,想多成恨,拙夫往京,未能即归家中。便无
  他人,花月之下,倚槛孤吟,妾实不忍。中秋夜敢祈光,荣
  相与数日,谅不我弃。
  妾李氏敛衽拜
  浪子看毕,隐在书房中,更不说起。
  一日,已是中秋节了,假对着妹子道:“中秋佳节,钱塘尤胜朋友,约俺同往,不日便回。”
  妹子亦应说道:“哥哥须是早归,省得家里没人。”
  又问道:“不用陆珠跟去么?”
  浪子道:“友家,省有差用的,不用陆珠。”
  俊卿却便暗喜不胜,当下浪子穿了一套新艳衣服,竟到赵家来。
  赵大娘按着,浪子叫妙娘相见。
  妙娘却有三分赧颜,浪子道:“如今多是一家了,有甚害羞处。”
  三人说了一会,却待坐地,只见春娇已出来,道:“请相公即便进去。”
  浪子道:“进去可不妨得么?”
  春娇道:“相公己往京中,有几个要紧的都跟随去,家中走使的,妇人非呼唤,都不敢进来,只有一人老妪,又是娘娘的乳母,却不坏事的,四五个丫鬟,己多买嘱了,中堂以内三尺童子,都不敢进去,门深似海,凭着相公在里边快活哩。”
  浪子辞了两个,随了春娇,竟到房里。只见文妃素抹淡妆,硫吟吟的按着浪子坐定。
  浪子道:“好久不见姐姐,比前更觉标致,只是我那一日,不思量你哩。”
  文妃道:“吾心亦如之幸,彼往京却得抽空,实出天缘,哥哥此来,千万多住几日。”
  道未罢,只见二个丫鬟,扛着小小菜儿,放在窗前,庭内排下果酒下饭,请二人去坐,那时月正当空,明如白昼,他二个便去对面生了。
  文妃笑道:“自那日会你后,那人再看不上了,却把你来作丈夫,时刻放在心上,你不可便背了。”
  浪子道:“说哪里话来,如今二人,就把这月光菩萨,做了明证,拜他几拜,那一个先负思义,便是天诛地灭。”
  二个随便起身,对着月儿焚了香,拜了四拜。
  文妃斟过一杯酒,道:“你有我的心儿,饮这个满杯。”
  浪子饮过,也把了一杯,文妃也便饮了。二个饮了一回,言言语语,情兴溢浓,顾不得个丫鬟了,妇人拥了浪子,指着月儿道:“既有这个月老,亲亲可不叫他,亲见一个佳期,吾二个就在这里,道着这月明之下,弄一会儿,兀的不快活死人也。”
  当时春娇把地扫了,就在湖山石畔,铺了床单,上面铺了细凉席,放上一个锦绣鸳鸯枕,枕边放下一个宝鼎,焚下沉速香饼,那时月光横空,花荫满庭,香烟人气,氤氛不分,正是:
  千里关山如水雪,玉楼人醉伴花眠。
  毕竟当下二人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神将单三入红门女真主生还险地
  集唐:
  今夜鄜州夜,千门立马香;
  香雾云环湿,清辉玉臂寒。
  瑶琴多远思,高兴发云端;
  玉人情烂烂,流莺绕合欢。
  当时月下二人,脱去了身子衣,穿着齐腰小汗衫,文妃先自扑他睡下,那个话儿被月光照耀,更觉白得无比。
  浪子玉柄,也似灵粉,只见那春娇,把一件东西递过来,道:“相公使的角帽儿。”
  浪子接过来,把自己的柄儿一比,差了一大半,道:“用不得。”
  文妃道:“先把帽儿,空试一试,做个探子。”
  浪子真个拿来推进去,没一盏茶时,只见里头出的一声,把那帽儿流星似也一般,直喷将出来,去了四五尺路,你道这是怎的?这是妇人兴动,难按淫水,涌发不觉的。把帽儿喷出来也。
  浪子笑道:“原的不是发硬,硬出来了。”
  文妃道:“休得取笑,快把大卵肏进去。”
  浪子依着,便扑下去。捧住文妃,道:“许久不会,不知这话儿,又是甚的?”
  文妃带着笑,把双手扶着麈柄,导引进去,挨他半晌,挨得到底,依旧把柄儿箍得没有一些松处,便如带丫头箍一般,也似紧紧塞塞的,抽了一个时辰有馀。
  文妃叫道:“心肝,被你点透了花心。”
  也只见闭了眼,不住的道:“好心肝,好个标致,心肝大卵,心肝真个。肏得我快活也。”
  浪子见他这样娇娇的声音,越发动兴,尽根抽送不止。只见那妇人弄到细腻处,也不叫心肝了,恰似力气不接的,只管喘息。那浪子兴也溢浓,狠命的抽送,准准的过了两个时辰,便觉精来。浪子却如忍小便的一般擒住,轻轻提放。
  忽然间,一枝落叶正飘在浪子腰间,浪子猛然惊骇。于持不定,双双都泄了。
  约有半盏多,从户中流出。春娇扶起,文妃抹干了,起来坐定。那时明月正在天心,万里无云。露滴满台,两个重整杯盘,望空廿酒,谢了月老,两个交杯对仗酒酣,将一张古琴,两个互弹了一回。
  浪子道:“前日中途见了姐姐模样,几乎唬杀小生,不意今日与姐姐如此快活。想当初,哪里如有今日。”
  文妃道:“实出天缘,实预偶然。”
  浪子道:“姐姐你那般姿色,不要说当今罕有,即古来也不多几个。”
  文妃道:“吾不足数,吾有一个姐姐,他姿容绝世,胜过王嫱西子。”
  浪子道:“你令姐姓甚名谁,如今却在哪里?”
  文妃道:“姓潘名素秋,他丈夫是秀才,就在聚仙坊,陆条巷便是。”
  浪子道:“这个秀才,我曾识一面,他已死了。”
  文妃道:“若说这素秋,是十七岁毕姻的,他丈夫爱他模样生得好,日夜耍子,不顾性命,十八岁上便坏了性命。如今这素秋,年已二十一岁,这个却便无赛的。”
  浪子便牢记在心里,两个又说了一会,鼓已三更。
  妇人道:“我身子有些困倦,大家睡着留些精神,明晚弄罢。”
  浪子应允,两个脱了衣服,合着一个枕儿,手儿相抱,股儿相叠,话儿又硬起来。
  在文妃腿上不住的动,文妃又发了兴道:“哪里睡得去,错过好时辰。”
  一看月影纱窗,蛩鸣四壁,佳人才子共逞风流,正其时道爬起来,颠扑倒在浪子身上,把麈柄着实含弄,浪子道:“把牝户舔刮,两个都熬不过。”
  翻转来,调过身子,把麈柄推进一半,欸放抽送六七百次。那妇人正在难过之时,浪子狠命的把麈柄一送,尽力气着实又抽了一千多回。只见文妃,牙关紧闭,手足坠瘫,浪子仔细看时,文妃神已走了。
  浪子连忙停了,双手扶起,上过接了一口气,讨滚汤喂了半钟,方才苏醒,朦胧着眼,邪视浪子。道:“心肝,这番比了前次,更觉美妙。干到不可知处,满身翻麻,脑后森然莫知所之,一条性命几乎丧了。”
  浪子又把汤来喂了两口道:“如今睡罢。”
  把麈柄便抽出去,妇人连忙拥住道:“吾身子还有些不自在,须是再干一会,方好过得。不然还要死哩。”
  浪子道:“你也不尽兴,吾也不尽兴,却才被你一惊,卵也痿了。只恐你不耐烦,既是姐姐还要干,却又重干起,把前番工夫都弃了。”
  文妃道:“随你的便,良火正遂吾意。”
  两个起来,各自便了,复走到床上去,只见枕边有一个香茶盒,揭开一看,却是香茶饼儿。
  浪子拿起一丸,纳入户中,留了半晌,文妃自觉里边有些热痒,浪子却把麈柄送进去,抽了一会,那妇人香气便从口出,道:“却又要死也。”
  只见不住的手忙脚乱,便似按摩的一般,干得欲火牝内,热气烹蒸,阴精乱流。浪子觉得多时,才能泄了许多。把绢儿揩了,共枕同衾,才合着眼睛多睡去。
  当下春娇见了两个,长长短短,也自动兴,却又不敢说出。只得收拾两个安置,乘着人静偷这帽儿,自去搂了一会,熬不得痒。但去拿着冷水,吃了两碗。自去睡着不题。
  正是:
  东风下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娇娘子触景生情小秀才贪花得病
  集唐二绝:
  小院闲眠微醉消,山榴海柏枝相交;
  水纹簟上琥珀枕,旁有堕钗双翠翘。
  《得兰字韵》
  寻芳不觉醉流霞,倚树沉眠日已斜;
  薛女不知本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得树字韵》
  话说次日辰时,分两个起来,梳洗毕。过了早饭,把围棋下了几盘,又过了午饭,两个便从房后东廊下走去,有两个书房,中间有许多玩器古董,琴棋书画,无一不备,只见书桌上,有一轴春意。
  两个指指点点,看到浓处,便眉来眼去,春兴动发。
  文妃拥住浪子,将粉脸偎在浪子脸上,道:“亲亲,这个可不像我两人。”
  也把那右边的小脚儿,跷在浪子身上,便要云雨。当下浪子脱裤儿,与文妃也脱了,道:“吾两个就在椅上耍一个罢。”
  文妃依着坐定,椅上靠着身子。浪子把臂捧起了双足,文妃把玉茎抹了些津唾投进去,干了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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