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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观》明·风月轩入玄子

   婆子对着春娇道:“这事有何难处?但要重重赏赐吾两个,保你成就。”
  文妃道:“干娘,只依着你便了。”
  婆子道:“他既有这封书,娘子可写一封回书,约他一个日期。只是一件,没有门路貂来,是怎么好?”
  春娇道:“不妨,后门赵大娘,只有女儿两口,便是藏得的,近晚留在房里,与娘娘相会,却不是好。况这赵大娘,平日又是娘娘看顾的,把这一段情由,与他说了,再把四五两银子与他,保着无辞。”
  婆子道:“这个却好。”文妃道:“既然如此,你便与他说。”
  一到赵大娘家里,只见大娘手持银钗,一股坐在那里沉吟。
  春娇向窗前叫一声:“大娘!你在这里看那钗何用?”
  大娘说:“吾娘女二人,做些女工不能过活,谢娘娘时时周济,愧没甚相报,不好再去缠他。今日缺少鱼菜,要将此钗去当,所以沉吟。”
  春娇就笑道:“凑巧,凑巧,吾有些银子,借你用何如?”便将五两银向桌子上一丢。
  赵大娘忙说道:“你哪里来的?”
  春娇抱着大娘耳朵,轻轻说道:“如此如此。”
  大娘思量了半晌,说道:“不妨,只是银子不好受得。”
  春娇把银子向大娘袖中只一推,连忙便走回来。微微笑道:“娘娘他已应允。他道平日得了许多看顾,今日怎么好受这个银子呢。是我再四推与他,只得承受了。”
  文妃道:“好个干事的丫头,后日好好寻一个丈夫与你。”
  春娇笑道:“相公吾也瞧见了几次,也爱他几分。后来倘有一点半点,娘娘不要吃醋,便是赏赐了。”
  文妃道:“小丫头,休要弄舌。”遂取金凤笺一方,写道:
  妾李氏敛衽百拜,奉答彦卿郎君尊前:
  人生欢乐耳,须富贵何为,妾命薄,天不我眷,不以妾
  与郎君作佳儿妇,顾态俗子拈酸作对,岂不悲耶!一见芳容,
  不能定情,适读佳翰,惊喜相半,期约在后日十三夜,与君
  把臂谈心,莫教辜负好风光也。
  谨奉香囊以示信
  写毕,用着娇娇滴滴的手儿,去拿着风风流流莺莺烧夜香囊儿,并做一对,又取出白银四锭与那婆子,道:“这个权做买茶吃。你去对梅相公说道:‘你也有心,我也有心。后日吾相公入郡去友家祝寿,可来一会。’”婆子道:“感谢许多银子。我自去传付与他。”
  话毕自去了。
  文妃又买了春娇。自去睡着闭了眼。想道:“好冤家,得他来把那好卵儿放在屄里,再不许他停顿。直弄杀他便了。”
  想了一会,把一个枕头儿拥定,亲一会。牝户发痒,着实难熬,又勉强按定。
  那日王监生不在家里,在朋友家饮酒。直至二更方回。那妇人熬了半日,正待丈夫归来,扫一个兴。不意丈夫吃醉,行不得了。妇人把这柄儿含一会,咬了一口,自家去里床睡了。
  方才合眼,只见浪子笑嘻嘻走将进来。妇人道:“心肝,你来了么?”
  浪子应了一声,脱去衣服走到床上,就要云雨。那妇人半推半就,指着丈夫道:“他在这里,不稳便,吾与你东床去耍子儿。”
  浪子发怒望外便走,妇人急了,双手连忙拥住,睁开眼看时,却原来一梦也。拥的便是痴醉不醒的丈夫。
  文妃把丈夫摇了两摇,只是不醒。文妃叹了一口气,痴痴迷迷,半睡不醒的过了一夜。
  次日监生备了礼金,吩咐了家里,竟下解去了。话分两头说,这张婆子拿着香囊柬帖,迳到浪子家里来,浪子领到他房中去问,道:“事体如何?”
  婆子道:“只管取谢金,买喜酒吃去。”
  浪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说出,决不负你。”
  婆子便把那细数根由,一一说了。道:“叫你到后门赵大娘家等候。”却把香囊书帖付与浪子,道:“这不是容易得的。”
  浪子接得过来,如同珍宝。笑吟吟的,拆开看了。这个香囊儿,便爱杀了。
  又看了这书,道:“生受婆婆了,谢天地,今日打扮着,做新郎去也。”
  两个却就分别,不觉的过了一日,又是一日,正是十三日了。正是:
  窗外日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时移。
  毕竟当期,可曾去也不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俏书生夜赵佳期俊娇娘锦帐重春
  集唐七言二绝:
  满槛山川漾落晖,榴花不发待即归;
  中宵能得几时睡,又被钟声催着衣。
  起行残月影徘徊,苑路青青手是苔;
  自今以后知人意,一日须来一日回。
  且说当夜,文妃吩咐奴仆,今相公不在家,汝等各自安歇。男人不许擅入中堂,女人必须不离内寝。毋得诹便私自往来,众皆听命。又吩咐众丫鬟道:“今晚只留春娇一个在房里住,你们都去厢房里睡者。”
  入定后,婆子与浪子已在赵家等候,文妃叫春娇铺好衾帐,焚一锭龙涎香饼,自家也打扮得整齐,只见浪子已进来了。春娇闭了中门,又闭了房门,自去睡了。
  却说浪子进得房来,叙礼毕坐定。浪子倒觉有些害羞。怎当这个妇人家水性杨花,见了这样俊俏书生,犹如饿虎一般,粉脸通红,说不出甚的言语,便要云雨。拥住浪子,把脸偎在浪子脸上,低低叫道:“心肝,脱了衣服罢。”
  浪子也拥住了亲一个嘴道:“心肝,你也脱了衣服罢。”
  只见那妇人急忙忙除脱簪髻衣服,露着趐胸。
  浪子又道:“主腰儿一连除去。”
  文妃也就除去了。
  浪子道:“膝裤也除去。”
  文妃把膝裤除下,露着一双三寸多长的小脚,穿一双凤头小红鞋。
  浪子道:“只这一双小脚儿,便勾了人魂灵,不知心肝那话儿,还是怎的,快脱了裤儿罢。”
  文妃道:“到床上去,吹灭灯火,下了幔帐,那时除去。”
  浪子道:“火也不许灭,幔也不许下,裤儿即便要脱。这个要紧的所在,倒被你藏着。”
  两个扯扯拽拽,只得脱了,露出一件好东西。这东西丰厚无毛,粉也似白。浪子见了,麈柄直坚约长尺许也,脱得赤条条的。
  妇人道:“好个大卵袋,到屄里去。不知死也活也,不知的有趣也。”
  两个兴发难当,浪子把文妃抱到床上去。那妇人仰面睡下,双手扶着麈柄,推送进去。哪里推得进去,你道怎的难得进去?
  第一件:文妃年只十九岁,毕姻不多时;第二件:他又不曾产过孩儿的;第三件:浪子这卵儿又大。
  因这三件,便难得进去。又有一件:那浪子卵虽大,却是纤嫩无比,一分不移的。
  当下妇人心痒难熬,往上着实两凑,挨进大半,户中淫滑,白而且浓的,泛溢出来。浪子再一两送,直至深底,间不容发,户口紧紧箍住。卵头又大,户内塞满,没有漏风处。文妃干到酣美之际,口内呵呀连声,抽至三十多回。
  那时阴物里,刍了一席,这不是浓白的了,却如鸡蛋清,更煎一分胭脂色。
  妇人叫道:“且停一会,吾有些头眩。”
  浪子正干得美处,哪里肯停。又浅抽深送,约至二千馀回,妇人身子摇摆不定,便似浮云中。
  浪子快活难过,却把卵头望内尽根百于送,不顾死活。两个都按捺不住,阳精阴水都泄了,和做一处滚将出来,刻许方止。此一战如二虎相争,不致两败俱伤者。幸亏文妃把白绫帕拭了牝户,又来抹麈柄,对着浪子道:“心肝,我自出娘肚皮,不曾经这番有趣。吾那三郎只有二三寸长,又尖又细,送了三五十次,便作一堆,我道男子家都是一样的。”
  浪子道:“竟至死不见天日,不独姐姐一个。”
  妇人道:“心肝,你甚的标致卵儿,又甚的粗胖,铁石也似不倒。却又白嫩无赛,柄根无毛,似孩儿家一般的有趣,正对着我的屄,倒进去处处塞满,又难得泄,真个快活死人也。吾那日见你解手,恨不得一碗水,吞你肚里去,连累我骚水,直淋至今。桃红裤儿,还不曾净。夜夜梦你,不能够着实。若当初与你做了夫妻,便是没饭吃,没衣穿,也拼得个快活受用。”
  浪子道:“你这话又嫩又紧,箍得卵头儿紧紧的有趣。”
  两个语到浓处,兴又动举,再把柄儿送进去,抽送四千馀次,精又大泄,放了一户,两个没有气力,叫醒春娇拿着帕子,把两个都揩净了。
  惹得春娇也便骚水直淋,可恨的是寂寞更长,欢娱夜短,却早鸡鸣了。
  慌忙披衣起来,文妃道:“一有空隙便来请你,你须便来,不要走了别路。”
  浪子道:“吾会的,不须叮咛。”
  两个又不忍别去。妇人把玉柄,偎在脸上,吮咂一回,咬嚼一回,不肯放。又道:“你须再来,吾与你便是夫妻了。”
  浪子也不忍去,只管把他来拥,又把牝户来捏。旁边立着春娇,向前道:“后会有期,天已黎明,别了罢。”
  两个只得放了,文妃把一双红绣鞋,便是随常穿的,送与浪子。浪子接来袖了。
  文妃又把那日淫水淋湿的桃红裤儿,送与浪子,浪子即便穿了。浪子却把头上玉簪一枝,送与文妃,含泪而别。正是:
  两人初得好滋味,朝朝暮暮话相思。
  第六回梅彦卿玉树轻颜赵大娘翠眉勾引
  集唐五言律:
  长眉留桂绿,丹脸更加红;
  夜愁生枕席,春意罢如龙。
  乱云低薄暮,柔情已近迩;
  行云且莫去,留翠玉芙蓉。
  话说浪子走到赵大娘家,谢了赵大娘,一迳归家,妹妹方起,接着浪子,道:“哥哥,昨夜怎的不归?”
  浪子道:“友人留饮,不觉夜深沉醉,便留宿他家。”
  话毕。浪子走到房中去,麈柄不觉有些疼痛。你道怎的疼痛不知?文妃的话儿小,浪子这柄儿大,他两个一大一小,又不顾死活的,弄了一会,不觉擦伤了些,所以疼痛。当下浪子便取甘草水来净了,把汗巾轻轻拭干,讨一杯人参汤吃了。自睡了一日。
  不觉的日月如梭,又过两月。
  这一日,浪子想起文妃不觉动兴,吩咐家里道:“吾往友家去,若是夜深了,或者留榻友家,不要伺候的来了。”
  只见浪子打扮得齐整,走将出去。你道他到哪一家去,他不到别家去,竟到赵大娘家,打听文妃的消息去。
  却说这赵大娘,是借王蓝生房屋住的,他也生得风流俊俏,三十三岁,没有丈夫,守寡在家。却有一个女儿,叫做妙娘,因他生得标致,都叫他做赛西施,年只十六岁。更有一个小厮与着那一个小丫鬟,别无他人。
  当日浪子到了他家,由怀内取出十两银子,谢了大娘。
  又问:“王蓝生可在家么?”
  大娘道:“在家里。”
  浪子道:“文妃可有甚的言语么?”
  大娘道:“自那日别后,也不曾看见,只有春娇时常出来问相公,也没甚的话。”
  两个言三语四说了半晌,不想这个妇人,也看上了浪子。
  你道他怎么也看上了他,是三十三岁的妇人,一向没有丈夫干那话儿,见了这个俊俏小官人,又晓得他麈柄好处,更会风流,便十分爱他。对着浪子道:“感谢相公不尽,妾有一个小敬意,却不嫌了怠慢,千万款作一回。”
  浪子道:“怎么生受大娘,却是不当。”
  大娘道:“款待不周,千乞怨过。”便去叫小厮,买长买短。
  不多时,天色晚了,酒肴已完备整齐,叫着女孩儿去下房坐地,自家来陪着浪子对面坐定。
  一杯二杯,总无言语,第三杯酒,却是大娘亲手递与浪子,道:“多谢相公厚意,聊敬一杯。”
  浪子饮过,也答着一杯道:“感承美意,特借一杯,权作答耳。”
  两个又吃了四五杯酒,那妇人春兴不能禁止,却把趐胸半露,眉来眼去,带着笑颜,把了一杯酒,对着浪子道:“妙人,你在我手里饮一杯者。”
  那浪子也有些动与,竟吃了一杯,接过杯来,斟了一杯酒道:“吾娘,你也在我手里吃一杯者。”
  大娘笑嘻嘻也吃了一杯,浪子便走过来道:“吾与你并着生了罢。”
  两个生了,便走去捻手捏脚,引得那妇人云情雨意,一时勃发难当,倒把浪子,便如拥儿子的一般,搂在怀里,浪子是个春风性儿,见了这个如花似朵的后生寡妇,也不能禁止,他两个搂拥做了一块,不顾甚的瞧见。正是:
  色胆如天怕甚事,鸳鸯云雨百年期。
  毕竟当下两个怎的结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狂蜂儿既采红花蝴蝶儿又思含蕊
  话说那妇人拥住浪子道:“心肝儿,吾闻得你年纪小小,却倒有本事,吾与你弄个高下。”
  妇人放了手,发付小厮睡了,又叫女儿与小丫鬟去下房安置,自家闭了房门,与浪子脱去衣服,见了这张卵,粉腮通红。就是一口咽得下,便自家也脱精赤条条的,坐在浪子身上,淋了两股骚水。
  浪子道:“你且仰面睡下。”
  那妇人即便睡下,只见屄肉两边胀满,一吸一吸,动了浪子,却把舌尖舔刮。
  那妇人哪里熬得,叫着浪子道:“吾的亲肉儿子,儿子心肝,老娘熬不得了,你快把大卵送进老娘屄里去,肏我一个快活,便爱杀了儿子。”
  浪子道:“儿子在这里舔刮娘的屄。”
  却又舔刮了半晌,舔得妇人不能过活,舔管把身躯纽。浪子却才抹了妇人,连亲了四五个嘴,把卵在屄边乱擦,不放进去。
  那妇人便似求告爹娘的一般,道:“吾的心肝,吾的亲亲性命心肝,你娘熬不得这苦,快些肏进去还好,再迟一会,便要死了。”
  浪子只是不顾妇人,便咬了一口,骂道:“天般的!短命的!怎么不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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