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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精校版

日期:2018-10-04
摘要:年纪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岁,小的一个叫徐子陵,刚满十六岁。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道:“只要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们,嘿!喝我们扬州双龙的洗脚水,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就可够盘缠去弃暗投明,参与义军了。”
  两人这方知道原来开赌场也须有学问,为之茅塞顿开。两个小子都是好奇心重的人,听得兴趣盎然,不免左问右问,竟忘了去看那些对他们眉挑眼逗的美丽侍女。
  香玉山领着他们来到一桌挤了二、三十人的赌桌旁,看着那动人的女荷官把一枚骨制的巨型骰子投入一个方盅内,盖上盅盖后高举过头,用力摇晃一轮后,再放在台上,娇喝道:“各位贵客请下注!”
  赌客纷纷把赌注放在要押的一门上。
  香玉山道:“这叫押宝,押中骰子向上的点数,就可得一赔三的赌注。”
  寇仲叹道:“那是六分一的赢面,而你们赌场却是六分五的彩数,难怪开赌场会发大财了。”
  香玉山笑道:“你也可以赌骰子颜色,那是一赌一,公平得很。”
  徐子陵定神一看,大多数人都押点数,可知任谁都希望以一赢三,所以虽可赌颜色,仍只是聊备一格而已!
  香玉山怂恿道:“要不要玩两手凑兴?”
  两人只是摇头。
  香玉山不以为意地领他们步进中堂去。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眼前一亮,只见靠左的一张赌桌处,一位有如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动人美女,正起劲赌着。
  她不但长得眉目如画,最惹人注目是她的襟口开得极低,露出了小半边玉乳和深深的乳沟,浪荡非常。
  两人常听到北方人多有胡人血统,风气开放,但仍是首次见到有妇女公然穿着这种低胸衣在大庭广众间亮相,不禁看呆了眼。
  香玉山苦笑道:“这个女人千万沾惹不得,别看她风骚迷人,其实她就是‘彭梁会’的三当家,人称‘艳娘子’的任媚媚,武技高强,最擅玩弄男人,浑身是刺,碰上她的男人都要倒足霉头,连我都不敢招惹她呢。”
  寇仲吞了一口涎沫,低声道:“甚么是‘彭梁会’?”
  香玉山奇道:“你们竟连彭梁会都未听过!彭就是彭城,梁指的是彭城西北六十里的梁郡。彭梁会名列‘八帮十会’之一,走到哪里,江湖中人都要卖面子给他们。”
  言罢正要扯两人离开,岂知那任媚媚目光离开了赌桌,朝他们望来,看到寇徐两人时,美目亮起采芒,娇笑道:“玉山你在那里呆头呆脑看甚么,还不过来和奴家亲近亲近?”
  香玉山一边挥手回应,一边低声道:“无论她要你们做甚么,记得全推到我身上去。”
  言罢应声先行。
  两人听到又是帮会中人,立感头痛,无奈下只好硬着头皮,随香玉山往那任媚媚走过去。
  【卷三 第八章 赌场风云】
  卷三 第八章 赌场风云
  任媚媚离开赌桌,迎了上来。
  寇仲和徐子陵发觉她的衣服把她包裹得紧紧的,极度地强调了她饱满玲珑的曲线,登时怦然心跳。
  这烟视媚行的美女把充满青春活力的胴体移到三人眼前,再打量了寇仲和徐子陵后,向香玉山笑道:“这两位公子面生得很,是你的朋友吗?”
  香玉山苦笑道:“媚姑你最好不要惹他们。”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香玉山如此坦白直接,吓了一跳。
  任媚媚却一点没生气,绕到两人背后,娇笑道:“香三少定是在背后说了我任媚媚很多坏话,但两位千万勿信他,若他算是好人,我就是拯救世人的观音大士了。”
  香玉山干咳一声道:“媚姑你莫要破坏我们的友情,别忘了彭梁会和我们巴陵帮一向相安无事……”
  任媚媚又转到两人前方,掩嘴娇笑道:“你们看啊!香三少爷动不动就拿巴陵帮来欺压我这弱质女流,算甚么英雄好汉。唔!两位小哥儿真帅,难怪给三少爷看上了,你们叫甚么名字。”
  两人感到巴陵帮有点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谁人向他们提过。
  香玉山不悦道:“媚姑你是否赌输了钱?让我赔给你好了,不要尽在这里胡言乱语。”
  任媚媚显然毫不怕他,娇媚地横了香玉山一眼道:“我任媚媚是这种没有赌品的人吗?你才是胡言乱语。”
  忽地一手往香玉山抓去。
  香玉山冷哼一声,右手扬起,拂向她脉门。
  任媚媚笑道:“我不是要动手啊!”
  嘴虽这么说,但玉掌一翻,沉到香玉山攻来右手的下方,曲指反弹往香玉山脉门。
  香玉山缩手成刀,再曲起手掌,以掌背反拍往她的弹指。
  这几招往来全在方尺的窄小范围内进行,既迅捷又深合攻守之道,看得寇徐两人眼界大开,对这种精巧的过招大生兴趣。
  任媚媚娇笑道:“没见你几个月,原来是躲起来练功,怪不得这么气焰冲天了。”
  说话时,玉手微妙地摆动了几下,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寇徐两人看得心领神会,清楚把握到她的招数与战略。
  香玉山显是摸不清楚任媚媚这着奇异的手法,竟往后退。两人知道要糟时,任媚媚已一阵娇笑,闪电般探指点在香玉山掌背上。
  香玉山触电似的震了一下时,任媚媚抓着他衣袖,扯得他随她踉跄地往一旁走去,还不忘回头向两人媚笑道:“我和玉山说几句密话后,才回来陪你们。”
  眼见两人到了厅子的一角密斟低语,徐子陵忽地脸色剧变,失声道:“我记起了,美人儿师父不是说过巴陵帮乃皇帝小儿的走狗,专事贩卖人口吗?”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那他看上我们还有好事可言吗?快!我们立即溜。”
  徐子陵扯着他道:“且慢!他们回来了,我们随机应变好了。唉!真看不出这‘人贩山’也是个好手。我们竟然在街上随便乱拣都拣了个高手兼坏蛋出来。”
  这时任媚媚和香玉山双双朝他们走来,只看两人的融洽情态,便知两人私下有了协议。
  寇仲和徐子陵头皮发麻,感到自己变成了货物。
  任媚媚隔远浪笑道:“原来两位小哥儿到这里来是想一尝女儿家的温柔滋味,这事包在姐姐我身上好了。”
  香玉山则口风大改道:“难得媚姑这么看得起你们,待我教人开一间贵宾厢房,大家喝酒谈笑,共赏风月。”
  寇仲笑嘻嘻道:“这事何须着急,我忽然又想先赌两手,我最精擅就是赌牌九了。”
  香玉山笑道:“既是如此,更应到贵宾厢房去,媚姑也最爱赌牌九,你们肯陪她玩就最好了。”
  寇仲为之语塞。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对寇仲道:“你想赌钱理该先征求我同意,我对牌九一窍不通,但却想在赌场随处逛逛,以增广见闻呢。”
  任媚媚娇躯移前,挽上两人臂弯,向香玉山打个眼色,微笑道:“由我来招呼他们就成了。”
  香玉山笑应一声,转身便去。
  任媚媚亲热地挽着两人,朝内进的大堂走去,媚笑道:“你们不要听香玉山那家伙说人家的任何闲言闲语。”
  寇仲和徐子陵正要说话,朝她望去时,见到她走路时胸前双峰随着她的步履,不住跌荡耸动,诱人之极,心儿不由急速跃动,忘了说话。
  忽然间,他们再不觉得她可怕了,尤其是她的体态神情,无不显现出使人心动的美态,不自觉生出纵是为她而死,亦心甘情愿之心。
  任媚媚却是心中得意之极。
  她阅人千万,只一眼便看穿两人仍是童男之身,这对她精擅采补之术的人来说,他们不啻琼浆甘露,可令她的元气大有裨益,故才不择手段,务要由香玉山处抢他两人到手。
  此刻她正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上乘媚术,勾起两人原始的情欲。
  徐子陵的定力要比寇仲稍佳,略一迷糊,便清醒过来,见到寇仲正不知不觉地气促舔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故意以肩膊挨碰她的酥胸,知道不妙,人急智生道:“老爹来了!”
  寇仲大吃一惊,醒悟过来,惶然道:“他在哪里?”
  任媚媚亦奇道:“他的老爹不是过世了吗?”
  徐子陵暗中松了一口气,胡诌道:“这只是我们惯开的玩笑,意思即是鬼来了,那自然是没人来哩!”
  寇仲极力把持,再不敢看这女人的胸脯。
  任媚媚为之气结,娇躯一扭,立即使两人感觉到她丰满的肉体,火热地碰触得他们心旌摇荡。
  不过两人既生出了戒心,硬压下涌起的绮念,同时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才可脱身。若给她这么“肉诱”下去,一个把持不住,可不知会有甚么可怕后果,香玉山早先的警告,仍是余音萦耳。
  寇仲刚好见到左旁的赌桌只有五个客人,腾空了七、八个位子,灵机一触道:“我们都是先赌两手吧!”
  挣脱任媚媚的纠缠,坐入其中一个空位里。
  任媚媚毫不介意,笑意盈盈地坐到他左旁去,而徐子陵则坐到寇仲的另一边。
  这美女才坐下,立时把几个客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她的胸脯去,任媚媚妙目一扫,五个男人立时色授魂与,有人连口涎都流了出来。
  女荷官是个二十岁许的女子,颇有姿色,但与任媚媚相比,立即黯然失色,再显不出任何光彩。
  这桌赌的正是牌九,寇仲和徐子陵虽没真的赌过钱,但在市井长大,看人赌得多了,自然亦熟谙门路。
  任媚媚忽地意兴大发,对女荷官道:“让我来推庄!”
  女荷官当然知道她是甚么人,不迭答应,退往一旁。
  任媚媚坐上了庄家的位置后,娇笑道:“还不下注!”
  众人连忙下注,气氛热烈。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心中叫苦,要他们把辛苦得来的银两拿出来赌,确是心痛兼肉痛。
  任媚媚美目来到他们身上,催道:“不是要赌两手吗?快下注呀!”
  寇仲笑嘻嘻道:“我们先要按兵不动,看清楚你这新庄家的手风气数,才好下注嘛。”
  任媚媚娇笑不语,以熟练的手法抹起牌来,堆成一叠叠后,再掷骰发牌。不知她是否蓄意使了甚么手法,竟连输三铺,赌客的欢呼和喝彩声,立时把附近几桌的客人都吸引了过来,挤满了所有座位。
  任媚媚向寇仲和徐子陵媚笑道:“姐姐手风不顺……”
  “要赢钱就快下注。”后面有人嚷道:“若不下注,就把座位让出来。”
  任媚媚瞪了那人一眼,喝道:“谁敢叫他们让位,我就把他的手扭断。”
  那人显然知道她的厉害,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寇仲无奈下,只好把一两银子掏出来下注。
  任媚媚一阵娇笑,横了两人一眼,在数十对目光灼灼注视下,正待抹牌,忽地一声娇柔的“且慢!”,起自寇徐两人背后,接着一只纤美无比的玉手,由两人间探出赌桌,把一锭少说也有十两重的黄金,放在寇仲那可怜兮兮的一两纹银旁。
  众赌客一阵起哄,这锭黄金至少也值数百两银,那可是罕有的豪赌和重注了。
  任媚媚双目寒芒电闪,冷冷看着这把好几个人挤得东倒西歪的美女。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转头仰脸望去时,一双纤手已分别按着他们肩头,定睛一看下,不禁齐声唤娘,原来竟是“蛇蝎美人”沈落雁。
  沈落雁低头对两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早叫你两个小孩子不要随处乱走,看!差点就给人骗财骗色了。”
  任媚媚秀目掠过森寒的杀机,冷然道:“来者何人?”
  沈落雁与她对视半晌后,微笑道:“做庄的管得下注的是甚么人,三当家既要推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若赌不起的话,就干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见对方明知自己是谁,还摆出强抢硬要的姿态,心中懔然,脸上却回复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样儿,笑道:“这么一锭黄金,我们彭梁会还可以应付。”
  围观的宾客中,有十多个怕事的听到彭梁会之名,吓得立即悄悄离开,连下了的注钱都不敢取回去。
  赌桌立时疏落起来,还空出了两个位子。
  寇仲这时定过神来,拍拍沈落雁按在肩上那充满威胁性的玉手,道:“美人儿啊!我旁边有位可坐,何必站得那么辛苦呢?”
  沈落雁微微一笑,俯头分别在两人脸颊香了一口,竟依言坐到寇仲旁的在椅子去。
  寇徐见她一副吃定了他们的样子,又给她香软柔腻的樱唇和亲热的动作弄得魂为之销,真不知是惊还是喜。
  任媚媚一声不响,径自抹牌。
  赌桌旁忽又多了几个人出来,都是赌场方面的人,包括了香玉山在内,他旁边还有一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但眼内的眸珠精光闪闪,使人知他绝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沈落雁。
  沈落雁却像不知道有人注意她的模样,凑到寇仲耳旁道:“今趟人家救回你们一次,你们的甚么大恩大德,就算扯平了。”
  任媚媚把牌叠好后,向那锦袍胖汉抛了个媚眼道:“香爷亲自来啦!要不要赌一把。”
  那香爷哈哈一笑,在对着沈落雁三人的空位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来,叹道:“难得三当家肯推庄,瓦岗寨的俏军师沈姑娘又肯陪赌,我香贵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娇躯一震,望向沈落雁,寒声道:“原来是‘俏军师’沈落雁,难怪口气这么大了,不过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上了。”
  沈落雁盈盈浅笑,美目滴溜溜掠过香贵和任媚媚两人,淡然道:“两位太抬举小女子了。我沈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甚么大口气小口气的。今趟来只是为密公寻回两个走散了的野孩子。请两位多多包涵,免得将来密公攻下彭城时,大家见面不好说话。”
  剩下的十来人听到瓦岗军之名,哪还敢留下,这时已走得一个不剩,连内进大厅的百多赌客都闻风离去了。
  但却仍有一个人留了下来,此人头顶高冠,脸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任楣媚,冷冷道:“还不掷骰发牌?”
  最奇的是以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负手傲立,但众人偏要待所有赌客散去,而他又开口说话,才注意到他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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