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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阵》清·古棠天放道人

  且说这朱氏,却是个骚娘子。初时与郑义结亲,倒还略守妇节,如今添了一双儿女,反倒常与野汉子勾搭。郑义看在眼里,也懒怠去理他,任他胡为。只恐母不正,带坏了儿女,遂对迎春、梦铃管教有加。这一日,胡二自郑家门首经过,觑见的那个闺女便是迎春。时值郑义带了儿子出外求访名师,有心将儿子训教成才,只可惜邻近没有坐馆的先生,遂去了外地。而朱氏没了丈夫碍眼,亦不知去了何处,单留女儿看家。
  再说迎春本是不曾出过闺屋的,如今见父母兄弟俱都出了门,便打开闺门,朝外乱觑一回,却不意令胡二觑见,似定了睛一般相他不动,当下便羞红了脸,退了回去,将闺门拴牢。
  且说胡二回到家,便将路上光景告与母亲,有心与那家女儿做个良缘。其母亦觉相合,便先去将郑家打听清楚了,只道朱氏是个浪货,那女儿却深受父亲训戒,料想是个十分正经的人儿。当下大喜,遂寻了一个媒婆,吩咐往郑家去替儿子说亲。那媒婆姓王,却也相隔两家不远,何曾不闻得胡二的名声?那郑家女儿却又是极正经的,这般的亲事,本是不说的好,但这王媒婆早先得了胡二许的重金,如何不肯?
  当下,王婆至郑家。郑义父子外出未归,且是朱氏迎他进了上房。刚坐定,朱氏便吩咐女儿倒茶来。迎春应了一声,捧了茶壶,款款而至。王婆抬首看时,只见这闺女果真生得好儿分姿色,有词为证:
  头挽乌云巧髻,身穿缟素裳。
  金莲三寸步轻扬,袅娜腰肢难状。
  玉指纤纤,春笋朱唇,点点含香,
  示曾窗下试新妆,好似嫦娥模样。
  《西江月》
  直至迎春飘然离去,王婆依旧呆呆而相。觑那光景,倒像欲与迎春结亲的是他而非胡二。当下,朱氏问道:“王奶奶屈身前来拜访,想必有甚事儿相告?”
  王婆道:“正是!西村胡家公子那日相中了你家闺女,他娘便着令我前来说亲。只为这事儿,我倒也思量了几夜,觉到两小人倒也般配,因此不辞劳苦,前来相告。不知爱女是否己择良婿?”
  朱氏听说是胡家公子说亲,早已满心欢喜,忙答道:“迎春尚年幼,不宜许配人家。只是胡家若有心要我家贱女,倒也乐意做成亲家!”
  王婆道:“依你之言,倒是应了,只是你家丈夫不在,亦不知他意下如何?我且如何回复胡家是好?”
  朱氏道:“儿便是他爷管教长大,女儿且是娘拉扯成人。如今逢了女儿终身大事,娘说了便算数。不由得他人插嘴。你且放心回复胡家,另日即可商议迎娶之事。”
  王婆听了,心头暗想道:“好一个见财眼开的妇人!如今见胡家财资丰厚,温饱不愁,不问其人如何,倒先应了,惟恐别家闺女抢了去!”遂答道:“我依言回报胡家便是,不日将送来聘礼,还望早作准备!”言罢,王婆自告辞而去。
  朱氏欲与女儿说个详细,刚至女儿门首,忽闻得内里嘤嘤哭泣有声。朱氏破门而进,见迎春斜卧床榻,以巾掩面,不知何故?遂问道:“爱女缘何哭泣不止?”迎春不答,反而愈加悲恸。
  朱氏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有贤郎上门提亲,本是如意的事儿,却恁般哭泣,许是不忍撇娘而去!”
  迎春听罢,方止住哭,拾汗巾将泪儿拭干,道:“娘有所不知,那胡家公子乃是个吃喝玩乐的孽种,娘一时糊涂,怎的将女儿许与胡家?再说恁般大事,却不与爹爹商量,也不是正理!女儿因此而伤心!”
  朱氏道:“死丫头!怎不见胡家只一根苗子,又良田数顷!倘成了亲,少不得与你买一两个丫头使唤,便做了太太,尽享清福,有何不妥?”
  迎春听罢,悲从中来,道:“胡二生性乖倪,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怕女儿随了他去,亦无甚清福可享!”
  朱氏听罢,登时斥道:“贱蹄子!怎的恁般不知好歹?老娘既说了,不依亦得依!倘再多嘴,打你个漏风掌!”
  迎春经此一唬,亦不敢多嘴,忍禁不住,泪儿长串落将下来,又将巾儿捂了口,不敢出声!朱氏狠相了女儿一回,方恨恨的出了厢门。
  不一日,郑义领了儿子梦铃,匆匆返家。身后跟着一个后生,却是郑义请来坐馆的。那人见了朱氏,先自唱了一个肥诺。朱氏问道:“先生何许人也?姓甚名谁?”
  那人道:“小的姓高名中生,本县鼓楼村人,前几日于一富人家坐馆,因学生病故,遂辞馆回家,不意恰逢郑老爷为少爷寻师,便跟了来!”那梦铃早与中生混得熟,扯了先生的手,就要进堂。朱氏见状,对郑义道:“且去将先生安置妥贴,回共自有话与你说来。”
  郑义遂领了中生,理书屋,摆桌椅,梦铃帮先生忙前忙后,却也像个读书成气之人。郑义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且说迎春见来了生人,不便相见,早早的躲了。闻其声音,分外悦耳,忍禁不住,便移身凑近窥视,却见那后生出落哟:
  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
  风流不在着衣新,俊俏行中首领,
  下笔千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
  万选好名声,人人肃起敬。
  看罢,想想前日母亲将自己许与胡家,登觉怀中抱冰一般,悲从中来,料想遇个郎君,即便穷困差逆,倘有满腹的诗文,也便得过,缘何偏偏许个浪荡公子?自叹命苦,却亦无可奈何。
  且说朱氏将丈夫唤到近前,左右俱都打发下去,方向他说道:“那一日王媒婆来至我家,意欲将女儿许与胡家公子,依我的意思,这是个绝好的事儿!”
  郑义一听,骇了一跳!道:“怎的能将女儿许与胡二?便是个眼瞎的人,也做不出这等事儿!速速与我回绝了这门亲事,断不可将女儿送于火坑!”
  朱氏辩道:“胡家有钱有势,胡二且不曾缺胳膊少腿儿,缘何倒不允了!”
  郑义道:“你却不知听胡少爷的为人?单见他几两银子,便心动了!殊不知女儿终身事大,再说那王媒婆,定然得了胡二的好处,方才牵出这没门没路的姻缘事,万万使不得!”
  朱氏道:“事已至此,只怕回绝己晚了半步,不若成全了他罢!”
  郑义道:“此话怎讲?”
  朱氏道:“那日我已自作主张,允了这门亲事,不日胡二的聘礼就要到了!”
  郑义急道:“坏了!坏了!女儿便这般被糟蹋了!这可如何是好?倘回绝了,只怕胡二告到官府,问起罪来,我这小小人家如何吃罪得起?”
  只因朱氏一时见钱眼开,为了几两碎银子,却将女儿终身误了!一家人哀声叹气,只有那朱氏不作声。这且不提,回头单说胡二得了媒婆的信儿,欢天喜地,当夜便喝得酩酊大醉。至三更时分,酒力又发,竟撞向邻家去寻玉儿。
  事也凑巧,玉儿这几日见胡二不与自家做耍,几次夜半去那壁板,轻轻的叩,只是不见开启,遂暗恨在心!恰有一远房叔叔来替儿子向爹提亲,那个后生乃是个开布店的,为人本分、老实,当下,爹爹便应允玉儿亦见过表兄,心头倒有八九分欢喜,这一夜,直思量早日过门,图个日日鱼水和谐,因此却亦不得安眠!
  当下,胡二探身至玉儿厢屋前,将门儿轻叩三声!玉儿惊醒,便知是胡二到来,索性蒙了被儿,不理。胡二却又一连叩了十馀下!玉儿心头焦躁忍不住,却亦爬起床,替他开了门儿。
  胡二走进厢屋,便将玉儿搂抱,一连亲了两三 道:“好妹妹!想煞我也!”玉儿嗅得他满口酒气,早有些厌,怎奈他下面那话儿硬揪揪竖起,将个小腹凹处抵得紧紧的,意欲脱开身去,却反倒搂了他的颈儿,吐过丁香,舌来唇往绸缪了一回。
  胡二将玉儿置于绣榻之上,一头解衣,一头道:“亲亲,速与哥哥褪衣,令哥哥亲一回!”玉儿乃是久旷的人,当下便当不得,情穴咻咻吸动,早渴盼男子话儿肏进。不及探手卸去小农,胡二早扑将过来,三五下便将衣什扯个干净,朝胯间嫩穴儿连亲了儿口,嘻笑道:“多日不曾肏,有些骚味儿!”
  玉儿兴动,探手捻那尘柄。怎耐胡二口儿凑紧嫩穴,身儿却在榻下,如何捻他得住?胡二吐过丁香,竟探香牝,只觉内里干涩有加,竟不见一滴淫水儿!遂将玉股掰开,去那宽宽肥肥的情穴中大咂一回。
  玉儿当不过,腰肢摇曳,臀儿乱摆,忽然牝中一阵温热,一股丽水流将出来。胡二道:“妹妹阴中水儿多了,倘将哥哥活活溺死,便该你偿命了!”
  玉儿道:“溺死你个狠心贼!”
  胡二喜极,扯过汗巾将水儿拭净。玉儿将金莲架于胡二肩上,乱动叫道:“哥哥!快快肏进!定如热水浸着的虫窝一般有趣!”
  胡二跃身上床,坚举尘柄,照准嫩穴便刺。只闻得唧的一声脆响,尘柄尽根而没,胡二翻上旋下,将阴户四面绻转,玉儿将身儿乱摇,叫道:“亲亲乖肉,便是不动,多放里几时,妹妹遍体欲融了!”
  胡二尘柄拱上钻下,伸伸缩缩,如鱼嚼水!玉儿将臀儿高高掀起,欢叫连连!胡二上面把个舌尖儿轻轻拨弄玉儿舌儿,玉儿熬不过,大叫道:“亲亲!痒杀了!狠捣一回!”
  胡二恐玉儿高叫声惊醒了尤氏,忙将身儿上移,将玉儿小口覆得严实,下处那话儿狂送乱抽。胡二道:“心肝,与你云雨,真乃人间仙境!”言罢,轻轻抽提。玉儿娇声迭迭,牝中百般难忍,花心卜卜的跳!胡二又紧紧抽送,下下直击花心,玉儿连声叫快!
  约莫一千馀抽,玉儿渐近佳境。牝中水儿奔涌而出。口中道:“心肝,倘有一碗水儿,妹妹便合着你吞下肚去!”
  胡二接口道:“那哥哥便从你这情穴中拱将出来!”
  玉儿道:“只怕生你不出!”
  胡二道:“这个不怕,有乌将军冲锋陷阵,不怕你那情穴摧颓!”
  玉儿道:“休得戏言!妹妹便要丢了,亲亲!速速着力些则个!”
  胡二领命,将玉儿金莲重架于肩上,重重狠肏,玉儿四肢软弱,昏死过去。胡二以口布气,玉儿徐徐醒来,笑道:“肏死了,倒做个风流之鬼!”
  胡二道:“倘真人死了,真生得过?”
  玉儿道:“妹妹被你肏死,便化着冤鬼,夜夜与你云雨,令你精竭髓枯,死于妹妹情穴之上。到了阴曹地府,正好配着一双!”
  胡二道:“好个狠心的骚娘子!”言罢,作三快一慢之法,耸身大弄,抽则至首,送则尽根,又是一千馀抽,玉儿叫道:“亲亲,妹妹丢了!”
  胡二闻听,忽紧抵花心不放!忽的花心大开,一股滚烫的阴精喷将出来。胡二被阴精击得龟头猛抖,一屈一张,阳精迸流而去。玉儿连忙将尘柄扯出,一口含住!正当大泄之时,霎时玉儿满口精儿,缘喉而下!
  胡二骇道:“那水儿便是情穴所受,妹妹缘何反用口接了?”玉儿被精儿噎住,哪里说得出话。半晌方将尘柄吐出道:“情穴所受,恐辨不出滋味!口儿吞了,日后供你人将定来,便多一分兴致,缘何使不得?”
  当下,二人点亮油灯,涤柄拭牡。正是:
  脱了香汗衫,解去罗裙带,
  檀口找香腮,擂动云雨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回四俏书生初探闺房
  诗曰:
  为尔消魂说相思,直至天明方休战,
  搂紧腰肢如风摆,津津有味俏含情。
  且说那迎春自许与胡家,便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爹爹看在眼里,甚觉不安,却亦无可奈何!朱氏亦不加劝解,反而骂道:“蠢丫头,将你许个富贵人家,却不心满意足,反而胡闹;倘嫁一个穷汉子,反倒遂了你的心愿?岂不是不识好歹!”
  迎春听了,泣道:“孩儿死也不从!”朱氏大怒,道:“片日胡家聘礼将至,敢言半个不字,便将你卖于娼家!”
  迎春道:“即便沦为娼妇,与落于胡家却亦是一般!”
  朱氏怒道:“还敢顶嘴!”正争执间,忽然梦铃前来告知道:“胡家少爷到!”
  朱氏巾歇了口气,换了一副笑脸,回首一看,果然胡二前来。王媒婆在前,手持一本大红帖儿,料想便是聘书,朱氏上前一步,双手接着,道:“二位且堂上坐!”
  胡二一头走,一头东张西望。却恁的不见了那日所见的人儿?心下疑惑,正欲发问,朱氏倒先开了口,道:“闺女前日去了他外祖母家,先说今晨归来,恐路上耽搁了,原谅则个!”
  胡二心头虽有几分不悦,却亦无奈。茶也不喝,便立起躬谢,撇下一句道:“两月后的八月初八,乃是良辰吉日,届时迎娶!”言罢,将一个沉甸甸的包儿递与朱氏,道:“这便是聘礼,白银三百两!”
  朱氏双手接过,心中大喜!王婆一旁道:“这便是大礼了!”朱氏道:“是!是!贱女有此福分,实属前世所修礼重了!”胡二心中怏怏,此时竟一言不发,独坐半晌,方立起身道:“迎娶日子既然订了,小婿便告辞!”朱氏再三挽留,胡二只是不肯,悻悻而去。
  朱氏看胡二走得远了,方道:“王婆婆有所不知,恁般亲事,贱女尚不哩!只恐迎娶之日出甚乱子!”
  王婆道:“与胡家连姻,许是你祖上有光了!怎的还乱想!那胡公子财大势大,邻里哪个比得他?一迸门便做少奶奶,丫头尽使不完,岂不是一件好事儿?”
  朱氏道:“何尝不是!便是我那贱女子鼠目寸光,不识好歹!”
  正说话间,梦铃牵了先生从门首经过。王婆见忽的走出一个俏书生,心中疑卖,当下便问道:“这公子乃是何人?”
  朱氏道:“小儿的先生,昨日方才请进!”王婆又道:“打从何处来?”朱氏道:“委实不知,许是远地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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