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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情》清·不提撰人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相搂相抱,那话十分强硬,极力【手屝】蹦,三五百度。那爱姑一阵昏迷,酸麻了四体,柔声颤语,不可尽述。诗曰:
  记得书帏乍会时,云纵雨迹少人知。
  【鱼尞】鹩暂借鸳鸯枕,青鸟依然鸾凤围。
  思往昔,梦魂迷,今宵喜得效于飞。
  颠鸾倒凤无穷力,从此双双永不离。
  于是两人两收云散,寂寂睡至天明。带了巾帻,踅到小姐房中,不觉瞒过。
  又一日天成沉醉归来,一把搂定小姐亲嘴。小姐忙推开道:“那里吃得烂醉,那里闻得。”天成把气呼进肚里道:“你闻可有一点酒气么?”轻轻■起小姐金莲跨在胳膊上,抱到一张醉翁椅上,两个就干将起来。不上百余抽,小姐已丢了一阵,身子四肢软瘫于椅上,有声没气道:“罢了!你寻春芜罢。”天成酒兴才发,那里肯放。又是二百余抽,弄得小姐死去活来,又丢一次。天成还不肯放,春芜忙扯道:“不要太难为了娘。”拽得开,思量以己代劳。不料天成忙开门,撞着爱姑。原来爱姑蹑足潜纵,听得不耐烦了。见天成一把扯住,将那紫甸甸,热突突,带水刮浆的毛都督,满身乱截。爱姑道:“倘他们知道,可不羞死。”天成道:“不妨。我是有处。”爱姑只得任天成入捣。一来天成大醉的人,淫兴正炽。二来爱姑淫水淋漓,未及揩抹,渍咂之声一片一声响亮。
  却说春芜跟将出来,满望自己受用。谁知一碗热饭,被别掇去吃了,如何不气。于是迳来椅上对小姐说了,小姐道:“他兄妹那有此事?”春芜道:“小姐不信,亲去看来,尚未完哩。”小姐搭了春芜肩,轻轻一听,果然姑娘房中,毫无忌惮,刮嗒刮嗒的怪响盈耳。遂分付春芜道:“此事不可向人说出,倘若爷知道,如何处置。”悄悄回房,心下甚是不悦。
  少顷天成事完,缩来睡在小姐脚后。小姐道:“走来,我与你讲话。”天成扒过去。小姐道:“你原来是一个畜生。”天成道:“为何今日破口?”小姐道:“我看你不顾葛履之谊,那管雄狐之诮。兄妹之间,岂堪如此。非畜生而何?”天成道:“岂有此理,你太疑心,所告者过耳。”小姐道:“适才我亲眼见的,有谁对我说来?”天成掩饰不过,乃道:“非我亲妹,望你周旋。”小姐道:“即非亲妹,如红拂妓见张仲坚,道妾也姓张,合是兄妹,邪念就不起。况有兄妹之称,岂有苟且之理。还下快央媒人嫁之。若留在此,恐生讥谤。倘露风声于外,你我何以做人。你若看得我身边丫头们不中意,我自去寻媒人,密访傍搜,聘个丽人,与你明公正气,讨了一房妾在身边,怕谁议论。”于是天成哀告道:“非蒙小姐如此爱我,我也不敢说明。你道我这妹子是谁?”小姐道:“是谁?你实对我说。或者是你情人,不好说出,故以妹为名么?”天成道:“非也。”又不说出。小姐钉紧要他说个明白。于是才道:“我娶他在家,已一年有余。夫妻困苦,再无怨言。因凤兄有书见招,我已绝望。他道,我与你贫苦已极,朝夕薪水不敷。不如我且出家,你去成了这头亲事。有便人寄些东西与我。可不两全?我断然不允,他便寻起自尽来。我没奈何,只得强他到此,安顿则处,还好亲自照管。不意令尊翁有此美意,允同进来,故假作妹子。连凤兄也不知其细。”小姐道:“这个自然不知,若知,如何肯对我爹爹说亲。如此看起来,这位女娘人间少有。你不早说,倒等他受此一向寂寞。只是我爹爹知道,怎处?”天成道:“万望小姐且瞒着岳父,待后再觑机会。若得周旋,有个敢忘小姐恩义的么?”小姐道:“说那里话?我与你夫妻之间,丈夫娶妾,二三个也不为多,况止一人,如此贤淑。我岂忌他,我房中止有春芜知道,分付他不许说出。”遂拉了天成手道:“我与你同去见他。今后不可没廉耻,又做这狗窃鼠偷的事。”
  同进爱姑的房。小姐道:“姑娘。”复道:“啐!如今是姐姐了,又叫姑娘。你不必瞒我,前后的事,我都知道了。世上要如你这样女人也少,你既要成全丈夫,难道我倒破败丈夫。你长我一岁,我与你趁此明月,拜为姐妹。”小姐道:“明月在上,霍氏若生妒忌心,使姐姐不能与丈夫同处,不得久生于世。”爱姑亦道:“明月,午氏若辜小姐之恩,使丈夫不得与小姐偕老,亦不得久长于世。”盟毕,小姐遂拽爱姑与天成同睡,道:“你也熬得够了。”爱姑反面红一块,白一块,不肯去睡。小姐道:“如今倒做作起来。”与春芜同推二人上床,天成连小姐也扯在身边。三人解衣共寝,从此朝欢暮乐,内外不知。
  却说那午慕泉,眼巴巴望女儿两年,不见归家。便置些货物,发到江西货卖。打听女儿女婿消息,迳到理刑厅衙门前,尽道如此这般,谋相公已赘入霍廉使衙中了。午慕泉便将始末告诉了一遍,如今不知这畜生将我女儿放在何处。众人都说:“原系无妻,我老爷才肯做媒。若有妻的,霍小姐肯与人做妾么?”午慕泉含了眼泪,又到霍廉使处访问一番,女儿竟无下落。心中痛苦,谋天成不得见面。不如写一禀帖送进,便有分晓。
  奠:
  具禀人午冲,禀为杀妻别娶事。切冲系福建福州府福清
  县人,生女午氏爱姑,凭媒配与同里兽婿谋天成为妻。做亲
  一载,陡以抽丰为名,携女同往江西。孰料不思结发恩重,
  谋陷尸骨无存。讯问来历,始知已赘府中。蒙蔽隐情,那晓弃
  妻地下。情极事急,控诉无门。巨恶昭张,难逃往网。恳恩追
  究女尸,生死啣结。上禀。
  门上传将进去。霍廉使一见,暴跳如雷,忙呼小姐问其来历。小姐道:“谋郎君子之人,料得不肯害妻别娶,其内必竟还有隐情。待孩儿问其详细,再报爹知。”廉使以禀帖付小姐道:“既是有了妻子,我的女儿肯与人做妾么?气死人也。可恨那凤理刑,也来哄我。便宜他钦取去了,不然我怎肯放他。这畜生我与他警不见面,连他的妹子也赶出去。”小姐再三劝解,廉使之怒不息。
  却说天成知此一节事端,忙着大门上人,请了午慕泉到后门进厅,同爱姑见了父亲。道及小姐贤慧,已拜为姐妹相处。午慕泉跌脚道:“我那里知此。”谋天成道:“我也无颜在此。同午爹寻一下处读书。你姐妹好生过日。”于是出门寻一关王阁上藏修。小姐朝夕着人送茶送饭,极其丰盛精洁。迟一二天,天成即私回家,夫妻一会,止瞒着丈人。如此半年,夫妻姐妹愈相绸缪。
  一日霆廉使忽染一病不起,天成私自回家延医调治,天数该终,再救不好,病在危笃田地。廉使叫小姐请天成来说话,翁婿才相见,廉使对天成说:“你虽做事乖张,伦理情义上还未缺欠。我今病危,与你永别。你可好看成我女儿,些许家业,归你掌管。”把帐目文书都抬过来,交付天成。天成拜倒于地,哭不出声。不一会而廉使已长逝矣,举家号哭震天。天成乃小殓大殓,开丧闭丧,出殡安葬,祭奠之礼,尽半子之孝毕。然后请午慕泉回家,同享安乐之福。
  此皆天成不忍弃妻而别娶,贤女不忍听父而忘夫。在廉使不得不恼,在小姐不得不周。一门贤孝,各尽其道。所以后日子孙荣盛,夫妇同偕。作一段奇文。
  第十四回  骚腊梨自作自受
  诗曰:
  行藏虚实自家知,祸福由来却问谁。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这首诗,乃梓童帝君醒人圣语。不过要劝人行些好事,不可暗里损人。你若算计了人,天的算盘丝毫不爽。
  因话说镇江府丹徒县,北门外有一裁缝,姓南名木,讨妻吕氏,年二十三岁,七月初七日生,小名叫做阿巧,人都呼他为巧姐。收一腊梨做徒弟,三口过日。却说那巧姐乃狂骚之物,且少年有色,如何遏得这欲火炎蒸。裁缝年近半百,性嗜酒,而酒下这一字不消说起。这徒弟虽然貌丑,然香臭是知道的。日逐挨肩擦背,打牙犯嘴。巧姐无奈,也有三五分在腊梨身上,要煞火的意思。
  一日腊梨穿著单裙,在师父面前做生活。巧姐走来,彼此有心。腊梨不觉裙内的东西凸凸的跳,动个不了。巧姐看见欲火点着,强遏不下,而阴物也休休的动将起来。以手将竹头向腊梨鸡巴上,敲他一下。骚腊梨不敢声扬,将此物夹了过去。而巧姐脸上红一阵热一阵,无处发泄。正值酒鬼有人招他吃酒去了。骚腊梨道:“师父娘,适才亏你割舍得,将我的这东西,着实打这一下,至今还是疼的。”巧姐道:“谁叫你老子也来,颠头播脑的。不打他,打谁?”骚腊梨便涎了这脸道:“正是我老子,我一向不曾寻得坟地葬他。没奈何你有那好穴,把他安身儿,生死不忘大恩。”于是见没人,一把扯妇人进去。巧姐道:“啐!我又不是风水先生,我身上又没坟地。你来你来,我再着实敲他几下。”骚腊梨道:“你身上有个好穴,我看想已久。没奈何,赏我葬了他罢。”一把扯了巧姐进去。正是西厢上说得好:
  姐姐虽然口硬,脚步儿早已先行。
  妇人被腊梨扯进,也不甚拒,立着凭腊梨做作。只见那腊梨,扯落巧姐的裤儿,【手嚣】起单裙,就随妇人立着,将此物连槊是槊,忙忙的一口气抽了二三百抽,禁不住一泄如注。一来恐怕人撞,二来耐得不奈烦了。只见那巧姐渐渐身子酥将倒来,正在美处,半腰里折了橹。腊梨一把抱住,系上裤子,扶将出来。巧姐面红耳胀,一先同在外边做衣服。诗曰:
  满眼风流满眼迷,残花何事滥如泥。
  只因浪蝶浑无觅,飞入梨花暂解颐。
  骚腊梨道:“我往常本事极好,今日不知为甚,一上场就完了。”巧姐道:“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不可与人知道。”腊梨道:“这个自然。只要师父娘常常如此,不可有别人,又拋撇我。”妇人骂道:“骚腊梨,又来乱话了。有了你罢了,难道又寻别人。”腊梨道:“我不信。你若有此好心,对天盟个誓,才信你。”巧姐道:“痴腊梨,我若有此心,不逢好死。你也要罚个咒,你在人前卖俏,说出些长短来怎么?”腊梨道:“皇天后士作证,我若对人说些长短,身首不得完全,死于刀剑之下。”于是两人一心一意,只要等酒鬼出门,就弄耸起来,无日无夜。正所谓:
  拳无正行,得空便打。
  却说裁缝有个酒碗弟兄,姓马行九。领一后生,送到俞木家做徒弟。这后生姓戈名利,人都唤他做小戈。有一首词单道好处。诗曰:
  自幼聪明伶俐,风流博浪牢成。
  面庞俊雅自天生,更喜满身丰韵。
  莫羡点头解尾,休夸识重知轻。
  只有一件不堪闻,见了佳人是命。
  右调·西江月
  却说巧姐,见了这个标致后生,就如天上掉下来一个活宝,满面堆下笑来,千欢万喜。煎茶暖酒,款待马九老出门。这小戈见了这妇人,看他容貌有:
  千般娇媚,万种妖娆。
  乃自暗喜道:“这也是天缘辐凑。聚在一家,就是不能勾到手,朝夕等我饱看一回,也使眼目清亮些。一日两,两日三,看看热落。不拿强拿,不做强做。又是:
  两心相得,四目相看。
  你自我爱,只恨一时走不拢来。那腊梨见二人调得火滚,恐怕插了趣去,张眼空与巧姐温序。争夸这妇人,有了小戈,那里还看得腊梨在心上,倒惹厌起来。那后生是头上一记,脚底板上响的人。见腊梨如此光景,有个不解的。乃忖道:“如此一个标致娘子,难道倒与这臭腊梨刮上了不成。我不信,且去混他娘。”于是眉来眼去,妇人笑而不言。
  一日师徒三个在店内做生活。妇人立在桌横头,那小戈以脚向巧姐金莲上一踏。巧姐只道污了他鞋,忙惊去瞧。原来小戈先脱掉了鞋子,光袜子踹上一脚。巧姐带笑瞅他一眼。那酒鬼犹在醉乡。这腊犁是贼的,瞧见这个光景,心中暗气道:“他自罚咒的,如何又看想他。一有他则没我了。不要慌,让我搅搅臭着。”于是再不出门。正是:
  蚂蝗叮了鹭鸶脚,你上天来我上天。
  那巧姐与这小戈火热,恨不得一霎时到手。倒碍着这腊梨眼睛,左支他不出门,右唤他不离户,一步不离。倒像这妇人,就是他娶的一般。小戈欲待打成一家,又不惬气。若不,又掣肘难行。正在两难之际,只见巧姐暗自道:“我的身子,怎么倒与这腊梨管紧。”于是走出来叫道:“小戈你进来,我与你说句话。腊梨你在店里看着,不必进来。”那小戈就走。这腊梨也跟进来道:“有话当面说,怎么要进来说。如今快说完了,好同出做生活。”那巧姐把腊梨一推,将中门闭上。这腊梨暴跳如雷,嚷道:“青天白日,像什么模样。看师父来,我说不说。”那巧姐忙出来一个噀唾道:“蠢腊梨,关你甚事。我是你的老婆?要你管我?对那酒鬼说不说怎的?老实对你讲,你若和同水面,大家混混。你若钉清捉螺蛇,我就说出你的故事来,连你也在这里安身不牢。”腊梨便喃喃吶吶的道:“只要师父娘把我一般看待,我还有甚屁放出来。”那小戈就接口道:“腊兄今后不要你长我短,我与你师兄师弟的,既承师父娘如此看待我们,各要尽心。你有事,我来帮衬。我有事,你来护卫。不消顾得前后了,你道如何?”腊梨道:“只要依得你口里话才好。倘若后边要更改起来,却是如何?”小戈道:“断不更改。”腊梨道:“既恁的,你们去完了心事罢。”那小戈听了一声就同巧姐到床边,极得把妇人的裤带都扯断了。挺出腰间阳物,往里一顶,没根露脑的自捣起来。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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