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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情》清·不提撰人

  只缘初配错,遗恨在天壤。
  瞿云自夸妙计,一连进去三四夜。两人竟忘怀了,笑谈不已。其婆道:“我媳妇与我儿子,初甚不合。今如此言笑,想过得好了,等我去看看。”提了灯儿,开门过来。此时假毕达仰面睡了,叫掌珍把那牝儿套在茎上,如狗子吃奶的吞进吐出的顽耍。猛听得门响,有人叫道:“毕达的儿,我娘来了。”假毕达就把掌珍一掀,提了衣裳奔到门边,开门就跑。跑得心慌,一脚一空,一个翻觔斗,一直跌到楼娣脚下。也不进书房,逐奔出大门而去。
  其母见儿跌下楼去,只道是害羞,忙提了灯,叫老官人寻到书房道:“我儿,你不曾跌坏么?”毕达道:“儿不曾跌,在此睡了三四夜了。”父母惊道:“楼上睡的是谁?”毕达才放声大哭,把前后摘打不容他睡,没奈何在外权睡的事情说了一遍。其母大恨,奔上楼将掌珍打骂一番,连夜叫原媒发回娘家。殷富问女儿详细,掌珍哭道:“夜夜读完书进房来睡,这一夜老婆子拿灯来,他便跳下楼去。停一会说来睡的,不是他的儿子。言语身材难道有个不晓得的,明明是臜埋人,好离我另娶。把我打得浑身青紫,我死了罢。”又哭将起来。媒人又接口道:“毕家亲母道,我毕家何等人家,可做这丑事。”掌珍母亲骂道:“老妇,你毕家大人家,我殷门也不小。”叫殷富:“你明日进状,断不要饶了这畜生。”
  瞿雪走回家去,思量躲避。闻得殷家告了毕家,毕家又牵连瞿雪。又闻岳丈恨他弄坏了女儿,也告在官。两下差人扑捉,安身不得,一道烟走了。害父母空用银子,至今此案未结。你道嫁得好女儿,讨得好媳妇么。不论年庚应配不应配,一味乱塞,全不想儿女心肠,致生出许多风波来。岂不可叹,故择配不可不慎。诗云:
  不问年庚妄缔缘,好姻缘做恶姻缘。
  劝君不听冰人误,何至闺门惹笑传。
  卷之四
  第十三回  谋秀才弄假成真
  诗曰:
  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终之。
  别来若年岁,旧恩何可期。
  重新而忘故,君子所犹讥。
  寄身虽仕途,岂忘君须臾。
  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
  这首诗,单为人世上,富易交,贵易妻,男情之常态。见金夫,不有躬女意之必然。有一段男不舍女,而后女又不舍男,做出一桩奇奇怪怪的事来。虽父母之命,不可勉强的新闻,试述一遍。
  话说万历辛卯年间,福建福州府福清县,有一书生,姓谋名天成,年十六岁,生得:
  性格温柔,才貌出众。
  信非凡品,实是天生。
  与同里一朋友,姓凤名竹,字隐桐,师友相处最相莫逆。时天成聪明过人,已入泮水。那凤竹辛卯科乡试中式,忙忙的乱了一月,将欲进京会试,不忍与天成分手。为功名萦绊,只得远离北上。助了天成数十金,临行再三叮咛道:“我若进京得一侥幸,着人来请你。”言毕含泪而别。
  不说凤竹进京。却说谋天成在家中甚是寂寞。紧邻姓午号慕泉,是个老贾。老妻亡过多年,只存幼女爱姑,年十五岁。家事不甚从容,仅可度日。然母亲亡久,朝夕与天成嬉戏。爱姑知天成有一着病,极怕的是呵胳嗤。放两相顽戏时,爱姑便以两手呵气,而天成则缩做一团。
  正值夏天,俱穿单裙。天成先跌在下,而裙覆于胸前。爱姑骑于天成身上,单裙早已铺开。彼此之阴阳已会于一处。不觉天成之厥物,突然而兴起。尽力向上一顶,阳物之头渐已钻进爱姑之阴中了。爱姑原不防避,被这火箭一射,忙立起身道:“啊唷!”鲜红之丹已为天成出了,弄得眼泪汪汪的道:“谁叫你这等恶取笑,我再不睬你了。”天成再三恳求完事。爱姑道:“放得这点头儿,尚如此痛楚。若放进些,可不死了。”摇头道:“我不。”天成道:“好姐姐,头难头难,只有这点头儿难进。进了这头,还愁他只甚。你自想,世上那有人杀的女人。”爱姑以裙扯开一看,只见三角粉饺上,凝住一汪鲜血,乃对天成道:“我之元红已为你取,我后日将何物嫁人?”天成道:“姐姐你身既为我所破,我安敢弃姐姐,而另娶他人。天理不容,神明作证。万望姐姐与我完了今日之事。”于是一把扯爱姑坐于膝上,以身上白裙一幅,拭其元红。复加津唾摸搽于牝上,轻轻以麈柄入之。其女颦眉蹙额,耐其抽拽。天成也不敢大施辣手,草草完篇而已。爱姑真像雨后娇桃,风前弱柳。偎于天成身上云:“事已至此,我决无再事他人之理。你千万央媒对我爹爹说亲,他背后常念你好,自然肯的。万匆任已黑心,弃奴白首。”
  天成道:“不须叮咛,决不负你。”遂两相别去。天成即央媒去对午慕泉说亲,可喜这老子一说一成,来回天成话。天成满心欢喜,喜得朋友凤竹赠的数十金,用去些还存三四十金,即买礼行聘,择日成亲。小夫妇结了花烛,两人称心乐意。正是:
  画锦堂中,天然一对新人。
  绣花衾内,露出两般旧物。
  话休絮烦,不题天成夫妇恩爱。单表凤竹进京会试,联科及第,殿试二甲五十七名,除授在江西南昌府理刑厅。京报回家,接取家眷到任。兼有书札,招谋天成。天成不胜之喜,不必细说。
  却说南昌府武宁县中,有一乡绅,姓霍名晋,曾任四川按察司廉使,年有五旬之外。夫人早逝,止存一女在衙,小名任娘。生得:
  才貌无双,容德兼备。
  这霍廉使爱惜小姐胜若男儿,连官也无心去做,一心孽孽伋伋,只为这小姐姻亲未定。周流四方,莅任几省,文人墨士中,他眼睛不曾中意一个。一日偶与凤竹同席,乃问道:“老公祖自闽中至北京,阅人多矣。才貌兼备的英豪,不知收录有几人。”凤理刑道:“我学生所交虽寡,但才貌出众者,所见亦稀。有才者未必有貌,有貌者未必有才,即有一二有才有貌者,究之又非真才。非雇倩,即人上虚名。”霍廉使叹口气道:“咳!方信人才之难如此。治生无子,止生一女,年已十六岁了。为他择不知费了多少心,招了多少怨,选不出半个来,因此着急得紧。”凤理刑道:“老先生原来为此。学生有一相知,今年十七岁了。
  观其貌,则玉树临风。
  视其才,则珠玑满纸。
  学生相得者,止此一人。余皆不足挂齿。”霍廉使忙举手道:“既蒙老公祖厚爱,治生感激不尽。但不知此生尊姓大名?现居何处?”凤理刑道:“不敢。此生姓谋名天成,与学生同里,今已入泮。”霍廉使带笑道:“老公祖所举自然不差。若得唤来,治生早睹一面,则老怀早宽一日。”凤理刑道:“我学生明日就打发人去,星夜接来,老先生自有鉴定,始信我学生所荐不差。”烟散筵辍,彼此乘轿而归。次早修书一封,打发一家人,■了些盘缠,迳投福建而去。到了谋天成家,亲递了书札盘缠,道及来意。
  天成拆书观看,惘然无措。对爱姑道其书中意思,爱姑道:“这分明是我害你了,不然一时富贵还忧目下之愁苦么。”天成道:“说那里话。我与你生死夫妻,目下虽然窘迫,我岂终于贫贱者乎。”爱姑道:“还有一说。如今可为穷之极矣,我爹爹老年,帮得多少。不如将计就计,只说不曾有亲,写封回书,迳去成了这头亲事。我仍在父亲家里守你。你若有心,寄些盘缠与我。再有心,托姑走来望我一望。可不两全其美。若为我所碍,又救不得饥寒,错了机会,反为不妙。”天成道:“虽如此说,我心中实是放你不下。就要做此事,必须同你去才好。”爱姑道:“又来说笑话了。他问我是谁,却怎生抵对。”天成道:“幸而凤隐桐不知我有妻,亦不知我无妹。如今同你去,只说是我妹子,先安妥了你的身。要搬运些东西来看管,你也放心得下。不然你东我西,忍心害理的事,我宁可不为。”爱姑道:“此论也妙。快打发回书起身,速速整理买舟事务。”于是天成写了回书,收拾爱姑妆箧箱笼,把新旧家伙都寄顿岳丈家。夫妻同到岳父处拜别道:“小婿同令爱到江西,投凤隐桐任上去。自然有些相赠,也好作读书张本。不过暂违一二年,同令爱仍拜于膝下,不必忧虑。”午慕泉道:“既云不多时,何不留爱儿在我处?”天成道:“小婿不忍离他,他也愿同去。”遂大家挥泪而别。一路由江西而来。
  到江西。天成先达凤理刑道:“家下只有一妹,不忍弃于别处,今同到此。乞贵衙暂住数日,待弟事下落,再商议与他栖身。不知可否?”凤竹道:“弟妹即吾妹也。不存于我处,却在何处?我一向倒不知吾弟还有个令妹。快请来。”即差人般取行李箱笼,并叫轿夫抬爱姑进衙。摆了一日接风酒,内外欢喜。次早凤理刑同谋天成衣巾乘轿去谒霍廉使。投了名帖,霍廉使忙整衣冠出来迎接。叙了坐次,茶罢。霍廉使见谋天成一表人物,且谈吐自然,心下有十二分欢喜。乃向理刑一躬道:“谋兄少年英俊,可敬可爱。今一见,才显着公祖法眼不差。”凤理刑道:“不敢。敞相知陋质菲才,或出学生之偏见。老先生若果真心爱之,学生当执柯斧,撮合良缘。”这头媒做得成了,彼此哈哈一笑而别。随后霍廉使来回拜了,催凤隐桐作速行礼。问及:“谋兄家中还有甚人?”凤理刑道:“他父母早亡,止有一妹,尚未适人。”廉使道:“如今现在何处?”理刑道:“已带在此。”廉使道:“何不同到我家,择一佳婿嫁之,更妙。”凤理刑道:“若蒙老先生如此恩厚,敞相知更感老先生天高地厚了。”
  别后即择日行聘。凤竹取些缎绢牲果,又与夫人置些珠花礼金,下了聘。那时正秋凉天气,十月初三日做亲。到期,凤理刑做了送亲,送谋天成赘到霆衙来,好不热闹。
  花烛之际,鼓乐铿锵。
  撤帐之余,珍馐毕集。
  一天富贵,倚翠偎红。
  无福儿郎,孰能享此。
  只见拜堂婚礼毕,那养娘丫鬟挤了一楼,伏侍小姐就寝。养娘道:“小姐把裤子脱了罢,算得新相公不肯饶你的。”小姐打他一下骂道:“老油嘴。”养娘嘻嘻笑道:“该打二十个巴掌,小姐自有置度。”小姐又赶着打了几下。只见天成酒醉欲睡,丫头伏侍上床,即推小姐也上床,和衣而睡。那天成一骨碌爬在小姐头边,替小姐解衣脱裤。小姐一把扭住裤子死不放松,■得那天成带裤将小姐阴物抚弄,甚而以口■着连裤夹屄咬上几口。引得那小姐只是【足乞】【足乞】的笑。用了好一会工夫,小姐假脱手,才解得开裤子。小姐把那玉腿夹得鼓紧,天成以脸贴脸,用了许多水磨工夫,方才开股,凭天成加些吐沬。放得一点头儿,小姐便吃惊,把天成胸脯搪住,将鸡巴扭出在外道:“你放手罢,再来不得了。内中如炭炙火燎的,痛不可当。”天成哀求道:“小姐你略耐一霎就好了。夫妻们怎放这铁心肠,奈何人不了不结。”小姐道:“你既晓得夫妻用不得硬心肠,如何蛮管乱戳?”天成道:“我知道了。”于是轻轻款款,小姐嗫被忍之。须臾雨散云收,腥红不觉满席。天成以收爱姑新红之裙,揩拭在上,以为后日之验。于与小姐并肩叠股而睡,不知红日已三竿矣。诗曰:
  神仙机上系香罗,千里姻缘使线拖。
  天上牛郎配织女,人间才子伴娇娥。
  天明,养娘丫鬟伏侍二人起床。下边戏子厨役都到,承应乐人,奏动乐器,声振云霄。廉使着人拿请帖去请凤理刑,接取姑奶奶。不多时,理刑备些礼物,送爱姑进霍衙来。拜见廉使,次拜了嫂嫂,与天成见了礼,彼此暗笑。小姐逊爱姑于明间内吃茶毕,然后坐席。
  食烹异品,酒泛琼浆。
  萧韶并举,剧演新腔。
  夜深曲罢筵撤,小姐送姑娘一间精室。内中锦绣铺设,不消说得。二新人仍旧归房,又要旧规。小姐摇手道:“今日免了罢。”天成那里肯放,一把抱住。鸾颠凤倒,与昨不同。
  却说那爱姑,与丈夫不过为穷苦计,所以如此。今见此光景,悲酸郁闷无聊之极,步出房来,上前偷觑。悄悄向窗下用头上簪签被窗寮上纸,往里面一瞧。见天成十分爱惜,小姐万种妖娆。但见:
  灯光影里,鲛绡帐中。
  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
  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生同衾,死同穴。
  同偕到老,效鹣鹣。如比翼。永不分飞。
  正是山盟海誓,依稀若在耳中。
  蝶恋蜂恣,眼见未能即罢。
  爱姑不见还可排遣,今见如此恩爱,渐渐变作十分烦恼。含泪归房,暗自愁苦道:“我一片好心,教他如此做作,料他不甚弃我。若如此绸缪,把我已丢在脑后了。”扑簌簌泪雨交流,不在话下。
  次早天成赶空,踅到爱姑房中来。爱姑见无人,一把手拽住了道:“好受用。有了新人,忘却旧人耳!”天成接着唇道:“心肝,这姻亲,都是你撮合的。人非土木,难道不知好歹的。但目下人多口多,不便周旋,待事足后再作区处。”爱姑道:“但不知后来如何结局。”只见丫鬟走来,各自散去。
  小姐身边有四个丫鬟伏侍。一春芜,一夏莲,一秋菊,一水仙。四婢中唯春芜体心,独他的床铺在小姐床后。还有一件奇事,小姐凡与天成交媾不上百余抽,那小姐阴精一阵一阵冒将出来。若再举动,即要害病两日。天成见小姐当不起狂风骤雨,抽百余下,便往春芜牝中去完事。或先往春芜牝中干了半百,将阳洩时,才寻小姐承受其精,可成生育之功。
  一日天成托故,在朋友处歇宿,潜归隐于爱姑之房。待诸婢睡熟,夫妻弄响起来。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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