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月道:“你还诡辩,在梦中一直叫‘肖雪’名儿!”
孩郎又笑道:“此乃梦中鬼话,怎可信。"
秀月从枕下掏出一把刀,对张浩道:“君若负我,我割颈辞世,以见我真情,君必将愧于我,定难立足于天下。”
孩郎连忙跪下,道:“娘子息怒,我日后定钟情于妳,不敢胡思乱想,更不敢拈花惹草,若有冒犯,天打五雷轰。”
秀月道:“我且信你一回,你若违了誓言,我则只得依诺行事,到那时,你悔也晚矣。”
言毕,秀月又将刀藏于枕下。
张浩一把搂过秀月,道:“我永生瞩意于妳,今经娘子教诲。顿悟许多,我岂能辜负娘子一片深情,誓不与妻绝,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妻绝。”
秀月听此,甚是感动,双眼噙泪,把粉颈伸出,舌尖吐出丁香,亲嘴咂舌一番,不觉兴起,阳物直挺,牝门大开,孩郎翻身压下,照准玉户,狠狠顶了进去,不上十抽,物直尽根。秀月也把腰股乱掀乱颠,口里咿咿呀呀,叫个不绝,孩郎一次比一次狠,抽得一次比一次深。正是:
楚霸王巨鹿鏖战,又是诸葛亮周瑜,和曹操赤壁大战,又是小秦王之跳涧,尉迟公和单雄信大战,又是岳武穆韩斩王,和兀术朱仙阵扬子江大战,又是洪武皇帝,和陈友谅鄱阳湖大战,地动山摇,气壮山河。
二人足足弄有三个多时辰,方才对泄,顿觉浑身爽利,瘫成一团,小憩了片刻,双双来了精神,只听秀月道:“郎君,不知滋昧如何?”
孩郎搂着秀月道:“四肢酥麻,遍身爽意无比,今生遇娘子!胜过活神仙,能与娘子长厢厮守,即受尽苦难,也无悔。”
秀月偎在孩郎怀中,款款道:“我也何偿不若此,愿与君岁岁相依,永不离分。”
二人拥搂,酣然入睡,甜甜睡去,不题。
再谈刘家,日子又过了十来天,仍未见秋萍影踪,刘公担忧了,莫不是真出了意外,即使秋萍跑回张家,张家也总得来个信儿,刘公愈想愈觉得不妙,便派人去张家探问,要是不在,也好早把真相告之张家,免得又生祸端。
刘家派的人一到,便问养娘:“大娘,少奶奶在家么?”
养娘一惊,把来人一看,便知是刘家的人,惊诧的答道:“少奶奶没回来,快说,出什事了?”
来人听此一说,便暗自大叫不好,慢慢答道:“少奶奶已失踪十多天了。”
养娘便知大事不好,竟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道:“秋萍,我的乖女儿,妳跑至何处去了?”
恰在这时,孩郎与秀月来了,见二人如此,便向来人问清真相,也觉得事大,却也拿不出主意,只说:“姐姐能去何处,怎会这样?”
少顷,张寡妇也来了,见众人俱都焦虑愁容满面,便大声问道:“又生什事了?快些道来。”众人不语,张寡妇急了,扯住来人道;“刘家出事了?是否?秋萍无事罢?秋萍在何处?”
来人被她逼得没法儿,方才道:“少奶奶失踪了,都十多天了。”张寡妇一听,“啊”地一声昏了过去,养娘、秀月连忙扶住,又扶到床上,孩郎叫道:“娘,娘,醒醒。”张寡妇终于醒来,养娘又端来糖水,给张寡妇喂了几口,张寡妇方才微微睁开眼,又问道:“到底是怎一回事?快细诉与我!”
孩郎赶紧端过糖水,道:“别急坏了身子,千万莫再操心,先喝些糖水。”
张寡妇一推手,道:“你不说明白是哪回事,我什都不吃。”
孩郎无法,只得把原委——告之,张寡妇尚未听毕,眼一瞪,嘴一闭,竟自死去,众人大哭,发丧,不题。
自此以后,孩郎与秀月更加恩爱,二人视养娘为亲娘,一家三口和和气气过了一年,次年秀月生下一子,一家更加欢喜,未及一年,孩郎中了秀才,起送科举,又中了举,任了官职,仕途畅达,富贵非常,后人也把秋萍与那些不快之事渐渐忘却了。
再说刘家,自秋萍失踪经年之后,刘胜又另娶妻室,生有一男两女,一家子倒也过得富足。秋萍失踪数年,终未寻到,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只听有人说在那草堂下发觉,已跳崖而死,也有人说跳在那深塘里淹死了,也有人说去南山尼姑庵见到一回,皆无人亲眼得见,终是妄语。正是:
仕至千钟非贵,年过七十尚稀,浮名身后有谁知?万事空花游戏,休是少年狂荡,莫贪花酒便宜,脱离烦恼是和非,随分安闲得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