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讲,艳芳一边算计道,看这妇人心上爱他极了,我就要做这桩事,他住在对门,若不把些甜头到他,他岂不坏我的事?我如今不知那人的本事何如,不如让他先弄一次,只当委他考试一般。若还本事好,我然后上场,不怕这样丑妇夺了我的宠去;若还本事不济,我就一顿发作起来,赶他出去就是了,依旧不曾坏得名节,何等不妙?主意已定,就对他道:“这样事我其实不做,他若再来,倒不要大娘替我做媒,待我替大娘作伐,等你两个做几遭好事何如?”
妇人道:“岂有此理。莫说大娘这句话未必出于本意,就使出于本心,我这样丑貌他那里肯要?大娘若有好意,除非你两个弄下了手,一遭两遭之后我故意撞来,大娘只说不好意思,扯我也干一遭。这还使得。”
艳芳道:“我这话不是假话,有个做法在这边。我方才被他歪缠不过,要拒绝他又放不下脸来,他方才临去的时节说一句巧话,今晚就要摸来也不可知。如今你家男子与我家男子一同买卖去了,总则这里没人,你今晚竟锁了门,到我这边来睡。预先吹灭了灯,待我躲在暗处,他若果然来,你竟假充了我同他睡觉。他在暗地里那里晓得是你,只当替我做了一个人情,又保全了我的名节,不置之致有亏。何等不妙?”
妇人道:“这等说是你许他来的了?我如今心上被你说得痒不过,要辞也辞不得了。只是一件,你为甚么许他来又不肯同他干事?从来的节妇那里有这样做法的?”
艳芳道:“不是我假仁假意,定要做这掩耳盗铃之事。不瞒大娘说,房事的滋味,我也尝得透了。随你有本事的,也赶我自家的男人不上。吃过大宴席的些须东道看不上眼,荤不荤素不素,不如不吃的妙。我所以不肯累这个虚名。”
妇人道:“你的主意我知道了,权大爷的本钱是一方有名的,你被大喧头喧过了,恐怕那喧周鞋的小喧,撩不着大人的鞋帮,所以要我做个探子,替你探探消息的。我想这事在我也没有甚么折本。只是一件,也要等我干个像意,不要在要紧头上,你又自己冲上阵来,使我进退不得。自古道‘斋僧不饱不如活埋’,这句话你须要记得。”
艳芳道:“料想没有这等侥幸的事,你且放心。”
两个商量定了,只等临期行事。这也是那奇丑的妇人一时的造化,奉了这个美差。一个簇簇新新改造出来的喧头,是他这双皮鞋喧起。要知宽窄何如,少刻喧时便见。
第十回 聆先声而知劲敌 留馀地以养真才
那个妇人奉了这个美差,满心欢喜。预先寻几块绢袱带在身边,好待干事之时揩抹淫水,省得湿了别人家的被褥。捱到点灯时候,忙把门锁,走过街来。
艳芳故意哄他道:“今晚竟是虚貌了,他方才寄个信来,说被人批住吃酒,脱不得身。还要别约日子。大娘且请回罢。”
妇人听了,急得眼中火出,鼻内烟生。又怪艳芳不寄信转去,强他今晚来,又疑艳芳起先失口许了,如今舍不得让人,要赶人回去,自己受用。
埋怨了一会,艳芳笑道:“我是哄你。如今想又要来了,只打点与他干事就是。”
先烧一盆热水,同妇人净了下身,然后拿一张春榻,铺在床横头,自家睡了,好听他们干事。吩咐妇人把大门关好,悄悄立在门后,他若来必轻轻敲门,你听见敲一下就开门,放他进来。不可使他敲多次,恐怕隔壁人家听见。放他进来之后依旧把门闩好,一同到床上去睡。只是与他说话声气要放轻些,恐怕他认得出。妇人唯唯听命。艳芳就去睡着了。妇人到大门边去伺候。
等了一更多天,不见动静,只得走进房去,正要问艳芳,不想暗地之中有人搂住他亲嘴。妇人只说是艳芳假装男子和他取笑,就伸手去摸他裤裆。才伸得下去,就有一根绝大的东西把手撞了一下,方才知道是本人。就装出娇声来问道:“心肝,你从哪里进来的?”
未央生道:“是从梁上下来的。”
妇人道:“好个本事。如今上床去睡罢。”
两人遂各自解衣服。未央生不曾解完,妇人已脱得赤条条仰睡在床上了。未央生爬上肚去,要摸着他两只脚好架上肩头,不想再寻不见。那里晓得自上床时节已高高翘在半天,献出阴户,只等阳物进来。
未央生想道,不料此妇竟是这等一个淫物,既然如此,那些温柔的家数都用不着了,只得赏他一个下马威。就把下身抬起,离阴户一尺多高,挺起阳物朝下一攻。
那妇人就像杀猪一般喊起来道:“阿呀!使不得。求你放轻些。”未央生把两只手替他扒开阴户,慢慢轻轻捱擦捱擦许久,只进得一寸龟头,其馀都在外面不能进入。
未央生又挺起阳物朝里一攻。妇人又喊起来道:“使不得!求你用些馋唾。”
未央生道:“只有弄小官用着那件东西,岂有同妇人干事要用馋唾之理?这例子破不得,还是干弄的是。”挺起阳物又向下直攻。
妇人道:“使不得,你若不肯破例,请抽出来,待我自己用些罢。”
未央生听了,就把阳物拔出,听他自用。妇人伸开巴掌,吐上许多唾沫,把阴物扒开,灌了一半进去,馀剩的都搽在阳物上。对未央生道:“如今没事了,慢慢弄进去。”
未央生要显本事,不肯从容,把两只手捧住他两股,响的一声,将改造长大的阳物一概事攻进去。妇人又喊起来道:“怎么你们读书人倒是这样粗卤,不管人死活,一下就弄到底?如今里头着不下,快拿些出来。”
未央生道:“里头着不下,难道如今在外面不成?只该叫他活动些,不要坐冷板凳就是了。”
遂运动起来。起初几下,妇人还当不起,每送一次,定叫一声“阿呀”,送到半百之数,就不见则声了。及至送到百外,那妇人就有无限的骚状做出来,无限的淫声唤出来,使人禁持不住,只得一阵紧似一阵,要催他丢过了自己好丢的意思。
谁想那妇人有些奸诈,明明丢了两次,问他,只说:“不曾”。为甚么不说实话?只因自己是代职的,恐怕艳芳听见,说他心事已完,要来交代。未央生认作真话,再不敢丢。抽到后来,忍耐不住,也丢了一次。丢过之后又不好住手,只是没有勇往直前之气。
妇人见阳物逡巡不进,就问道:“你丢了么?”
未央生怕笑他本事不济,只得也说:“不曾”。
起先未问之先,一下软一下,自从问了这句,竟像学生要睡,被先生打了,那读书的精神比未睡时节更加一倍,遂一连抽上几百下也不停一停。那妇人叫起来:“心肝,我丢了,我要死了!你今不要动,搂住我睡罢。”
未央生方才住手,抱住酣睡。原来,妇人面貌虽丑,还亏一双脚小;肌肤随黑,还不十分粗糙,所以黑夜认不出是替身。
却说艳芳躲在床横头,侧耳细听。起先见妇人叫疼叫苦,弄不进去,就知他的家伙长大,可以用的。又见他的干法在行,抽送有度,不像没有来历的。又见他干到中间,懈了一阵,虽有些鄙薄之意,后来见他重整军容,比入手之初更加奋勇,心上大喜道:“这等看来,分明是阃内之骁才,色中之飞将了,我今就失身与他亦可无悔。欲要趁他歇息钻进被去,说个明白,又怕他在阴暗之中不看见妇人的嘴脸,只说他好似我,还要想去弄他,况男子久战之后,若不把姿色去歆动他,未必能够再举。”
就悄悄走到橱下,取起火来,先汲了几瓢水,在锅里下面点一个草把烧着,然后拿烛光走进房去。把帐一掀,绵被一揭道:“是哪一个奸贼?深夜闯入人家奸淫妇人,是何道理?快起来说个明白!?”
未央生在睡梦中忽然惊醒,只说是他的丈夫躲在家中,故意等妻子同我睡了,走来捉奸,要我的银子,吓得牙齿乱斗。及至抬头一看,就是夜间所干的妇人。心上想道,难道他家又有一个不成?低下头把那同睡的妇人一看,才知道是个极丑陋之妇。一脸漆黑的癞麻,一头焦黄的短发,颜色就如火腿不曾剥洗过的一般。就大惊道:“这是哪一个?”
妇人道:“你不要惊慌,我是替他做探子的,住在对门。那一日,你在门前走过,与你说的就是我。他说你容貌虽好,只怕中看不中用,恐累他偷汉的名,所以央我来试你一试。如今料想见中式了,你同他睡觉罢。我论理也该睡在这边,再讨些赏赐了去。只是旁边有打混的人,你两个就干不爽利,不若我回家去睡罢。”
说完就起来,只穿一领绵袄,一条夹裤,其馀衣裙物件都挂在手臂上,带了回去。临去时又对未央生道:“我的容貌虽丑,也是你的功臣。这事是我说起的,今晚与你睡这一次,一来是大娘的好意,二来也是前世的姻缘。后来若有闲空的工夫,也还同我睡睡,不要十分寡情。”说完又对艳芳拜几拜,谢了东道主人,方才出去。
未央生如醉初醒,如梦初觉,若不是赛昆仑激我改造,今日进来只好做个秦邦赴考的苏秦,不中文章,白白赶了出去。
艳芳送妇人去后,把门闭好了走进房来,对未央生道:“我晓得你今夜放我不过,特寻一个替身等你,你如今与他干事一次,也消得我的账了,还不出去,在这里干甚么?”
未央生道:“不但消不得账,还要加你的罪,如今已是半夜了,快些上床来睡睡。”
艳芳道:“你且起来披了衣服,做一件紧要事,才好同睡。”
未央生道:“除了这一桩,还有甚么紧要事?”
艳芳道:“你不要管,只爬起来。”
说完走到橱下,把起先温的热水汲在坐桶里,掇来放在床前。对未央生道:“快些起来,把身子洗洗,不要把别人身上的龌龊弄在我身上来。”
未央生道:“有理。果然是紧要事。我方才不但干事,又同他亲嘴,若是这等说,还该漱一漱口。”
正要问他取碗汲水,不想坐桶中放着一碗热水,碗上又架着一枝刷牙。未央生想道,好周至女子,若不是这一出,就是个腌臜妇人,不问清浊的了。
艳芳等他漱洗过了,自己也把下身洗濯。他下身起先已与妇人一齐净过了,为甚么又要洗濯起来?要晓得他睡在床头听他干事的时节,未免有淫水出来,恐怕未央生摸着要讥诮他,所以再洗一次。洗过了把一条湿手巾揩抹了,又在箱子里取出一条新汗巾,放在枕边。方才吹灭了灯,坐在床上。
未央生搂在怀中,一边亲嘴,一边替他脱下衣服。只见两个乳峰捏来不上一把,放去竟满胸膛,总是娇而且嫩,里面没有块磊的原故。及至脱去裤子,摸着阴物,其骄嫩与乳峰一样。
未央生放他睡倒。先取一双小脚架在肩头,然后提起下身,也像弄丑妇的方法远远舂进去,要等他先受苦,后来才觉得快活。不想舂进去艳芳,心上只做不晓得一般。未央生思想,赛昆仑的言语一字不差,若没有权老实的粗长之物,焉得有此宽大之阴?我若未经改造,只好做大沧一粒,焉能窥其底里?如今军容不足以威敌,全要看着阵势了。就把他头底下的枕头取来垫在腰下。然后按了兵法同他干起。
艳芳不曾到好处,但见他取了枕头下去,又不再取一物与他枕头,就晓得此人是个惯家了。取枕头垫腰是行房的常事,怎见得就是惯家?要晓得男女交媾之事,与行兵的道理无异,善对敌者才能用兵。男子晓得妇人的深浅方知进退。妇人知道男子的长短,才识迎送。这叫做“知彼知己,百战百胜”。
男子的阳物长短不同,妇人的阴户浅深不一。阴户生得浅的,就有极长之物也无所用。抽送之际定要留有馀不尽之意。若尽根直抵,则妇人不但不乐,而且痛楚。男子岂能独乐乎?
若阴户生得深的,就要用着极长之物,略短些也不济事。只是阳物生定怎么长得来到其间,就要用补凑之法。腰之下股之上,定须一物衬之,使牝户高张,以就阳物,则纵送之时易于到底。故垫腰之法,惟阳短阴深者可以用之,不是说枕头乃行房必须之物也。
所以男子的阳物短者可医,小者不可医。与其小而长,无宁大而短。术士替未央生改造之时,只求其大,不使其长,就是这个缘故。
如今艳芳的深,未央生的短,所以取枕头垫在下面。岂不是惯家?这种道理世上人还有知道,至于取枕头垫在腰下面,竟不取他物与妇人枕头,这种法窍就没人参得透了。妇人腰底下既有一物,若还头底下又有一物,则上身一段不过二尺多长,两头凸起,中间凹下,只当把妇人的身体拘断在下面,上面又压了一个男子,你道他气闷不气闷,辛苦不辛苦?况且妇人枕了枕头,面庞未免带反,口齿唇舌都与男子不对,极不便于亲嘴。男子要亲嘴必须鞠着身子往下面凑;妇人要亲嘴,必须便起颈项朝上面凑。碍了一个枕头,费人多少气力,所以干事之时无论垫腰不垫腰,总是颈项底下的东西断断留他不得。会干事的,将要动手,就把枕头推过一边,使他云鬓贴席,朱唇面天,五官四肢没有一件不与男子相合。
上下二孔又与别的肢体不同,不惟相合而且相投,不惟相投而且相出入。男子的玉麈入于女子阴中,女子的绛舌入于男子口中,使他也有一件的便宜处。则乐事相均,而无有馀不足之事矣。
未央生把一只手取枕头下去,就把一只手托住他的头颈,安顿在席上,使面孔不歪不斜,以预为亲嘴之地。所以艳芳暗喜,知道他是惯家。未央生垫腰之后,重新提起小脚放在肩头,把两只手抵住了席,放出本事尽力抽送。每一抽,定要拔出半截;每一送,定要抵个尽根。只是一件,抽便抽得急,抵却抵得缓。为甚么缘故?他恐怕下去急了要入得阴户响,恐怕邻舍人家听见,弄出事来,所以不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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