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乘势扯进被内,爬到腹上,大战起来。桂萼十分爽快,那琼娥窥他两欢恋之状,好不难过,便道:“你们只管快活,怎忘了我?”
文英遂丢了桂萼,重与琼娥交合,兴尽而寝。
次日,文英只得告辞而回。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六回 新郎邀欢酬娇妻 书生受侮效鸾凤
话说桂萼自文英回家,思欲重赴阳台,又无事端可假,常与琼娥叙话,撇放文英不得。
琼娥一日把桂萼的淡红被翻了翻,又把绣花枕看了看,笑道:“这样香喷喷的被儿,可惜哥哥去世太早,丢与嫂嫂独眠。”
桂萼微笑道:“姑姑新婚在迩,日后夫妻如鱼得水,正好受用。”
两人絮烦不题。
且说琼娥母亲看他声音笑貌不像处子,心中不乐。过了数月,陈家要来娶亲。
陈氏唤琼娥道:“婚期已定,只有一件大事却怎么好!”
言讫,容貌变色。
琼娥未喻其意,问道:“母亲有何心事?不妨明言。”
陈氏道:“女子守身深闺,专为生平大事,岂肯受狂狙之辱,以玷清白?细看我儿动静,并非处子,所以中怀怏怏也。我有一计,到那官人缠你的时节,两腿交紧,再把手捻了牝户,做个怕疼的模样,等他的东西进去,我藏些鸡冠上的血在草纸包里,等他完了事,你悄悄把来抹在阴门口,他拔出肉具,自然有血迹在上面,还好遮掩得去。”
琼娥口虽怕羞不言,心中倒不忘记。
到了吉期,陈次襄把娶亲杂项一一完备,结了花轿灯笼火把笙琴细乐,次襄头巾圆领,骑着骏马,一路吹打娶了回来。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坐床散帐吃过合卺,至夜分方就寝,解衣上床。
琼娥便伸手捻他肉具,了一惊道:“你的东西如何生的短小?”
次襄心中虽有些疑,怎奈欲火难遏,分开两股,把五寸长的向那小便处插进去,一顶进根,次襄遂轻轻款款行九浅一深之法,只见牝户宽绰,淫水太多,凑合之馀,挡不得琼娥淫声屡唤,肾尖乱耸,亦觉直顶花心,并无怕疼之状,未及五六百抽,即便了。
急得琼娥捧着肉柄,双手摸弄,复以舌尖吮咂。不移时,那物又昂然直举,把双股放开,大肆出入,又有百馀抽。
次襄忍不住又了,琼娥情更浓,竟忘了陈氏之言,及至记起将鸡冠血抹在上面,次襄已翻身起来将帕揩抹矣,取向灯前试之,只见白水乱滴。
次襄大怒道:“这般淫货!被谁破身?可实说来。我曾娶过妻室,如何瞒得!”
琼娥不觉泪下道:“我们下聘之日,嫂嫂有个表妹接来看盒,谁想竟是表弟乔扮。我看了这样如花似玉的郎君,年纪又小,才学又高,因此我怀着权时救急的意思。”
次襄听了喜道:“此生姓甚名谁?家居何处?”
琼娥道:“姓庞,名国俊,字文英,家居县治南首。”
次襄道:“你若为我诱他来,便将功折罪。”
琼娥遂放下心。到了次早,次襄捧文房四宝跪下道:“今日欲晤庞兄,望芳卿为我作一华札,持此往见。”
琼娥含笑挽起道:“君何必作此状?”
遂取白楮写下数行道:
自从别后,渴慕芳姿。匪朝伊夕,顿觉神魂飘荡。不识
郎君亦曾记念妾否?妾虽新婚,未尝片刻忘怀。昨于枕席之
间道及郎君才貌,拙夫久仰大名,特命妾修书一行持上,竭
诚请教。若驾临舍,妾当迎接,少伸鄙悝,不胜欣幸之至!
文英先生契阜
贱妾王琼娥裣衽拜
写毕递与次襄,次襄看了笑道:“我未与他弄上手,你便又属意于他。也罢,我有件毛病,不喜女色,端好龙阳。你若代我哄得到手,任凭你便了。”
琼娥道:“妾有一计为君商之:儿子读书缺少西席,不若开书相请,方可朝夕邀欢。如此好否?”
次襄以琼娥凑趣,便欣然写一个拜帖,一个关纳,二面道:
敬启:
文翁庞老先生大人台下不佞子今岁敢屈诚诲小儿启元一
载,谨具修仪六十两,薄膳一载。
眷教弟陈次襄顿首拜
次襄拿了拜帖去拜文英,文英将帖一看,想道:“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为何先施?”
只得出迎,宾主坐定。
次襄一见文英,心下喝道:“怎么男人有此美色?”
只因平日短于词命,默默无言,把手向袖中取出一个寸楮,递与文英道:“贱内王琼娥之札,托弟贡上。又有一关约,敢屈台兄赴舍训诲小儿,弟亦得朝夕请教。”
言毕,抽身告别。文英送了次襄出门,展开鸾笺并关书一观,不胜欣异。
再说次襄到王家拜岳母,其馀诸亲众友,一一相见,少不得开筵款待。迨宴罢归来,次襄十分沉醉,遂与琼娥兴云雨。虽不喜这件话儿,也只得做个应急铺户。
这一夜两人乐趣又比前夜不同。但见琼娥欲火更炽,金莲斜挽,粉颊相偎。
次襄抽送不倦,琼娥遍体全酥,既而次襄高道:“其乐何如?”
琼娥答道:“内中酸痒,妙不可言。”
次襄听说,兴念愈狂,又抚弄多时,云收雨散。过了叁朝,文英便来回望。
次襄听说,急出相见,如拾至宝,笑道:“小弟不才,获赌芝眉,昧为欣幸!”
文英道:“荷蒙过誉,深为感激!不知尊夫人得容柳见否?”
次襄道:“夫求夫一言契合,便当肝胆相孚。况一女子,岂复吝惜乎?”
便唤琼娥出来。
及相见毕,次襄遂令备酒书房,叁人对酌饮了一会。
次襄暗想:“我平日不曾见有这般形容,今见了庞秀才,实放心不下。”
沉吟半晌,忽想道:“是了,我想庞生酷好女色,他与我妻原有夙好,不若以此局诱之,事必谐矣!”
遂笑容可掬,连声赞道:“庞兄高才,定要款留在舍,启迪小儿。所以特设并觞,幸勿见哂。”
文英道:“小弟才疏,何足以当大任扬”
乃举起巨觞,掷色再饮,连吃七八大杯。文英沉醉,把两手搂定琼娥,亲了几亲,琼娥羞惭满面。
那次襄要徇自己之所欲,管什么妻小,又满斟一杯,文英一吸而尽,竟头重脚轻,倒桌边昏沉睡去。
次襄同侍婢扶到床边,移灯照时,但见两腮红如胭脂点染,又把裤子脱下,露出雪白臀儿,次襄一见,魂荡意迷。把后庭唾沐,将阳物插进,幸阳物短小,又喜文英大醉,所以耸动移时,不觉尽根,抽到百馀,不觉了。
琼娥看到出神之处,不禁淫水流出,扯住次襄求欢,次襄道:“你有旧情人在此,何须寻我。少待片时,自有乐处。他若醒来有言,幸汝为我解释?”
琼娥含笑许诺,次襄遂走进房去睡了。
俄而文英翻身醒来,觉得便门隐隐作疼,忽然想起道:“我被那侮弄了。”
心下勃然大怒。只见琼娥忙以杯茗递至,便回嗔作喜道:“琼娥姐,你为何还在此处?汝夫辄敢以酒哄醉,侮辱斯文,明日与他计较,不知该得何罪?”
琼娥移步近身而解道:“拙夫只因醉后触犯,罪事有逃,所以特命妾来肉袒以谢。”
文英虽则万分着恼,然以琼娥低声俏语,态度风流,禁不住春兴勃然,向前抱住。
那琼娥并不推辞,即解衣就榻,以巨物直顶香户,只管一耸一耸迎凑上来,文英觉牝户有趣,极力狂抽,就有千馀,琼娥已连丢两次,匆匆失笑道:“弱质难禁,愿姑饶我。”
文英遂拔出来,低头细看,只见嫩毫浮翠,小窍含红,再以绣枕衬腰,高招金莲,直捣重关,往往来来。
琼娥以手抱住文英问道:“君乃践踏至此,不识可以偿拙夫之罪乎?”
文英笑道:“卿既纳款于我,我当姑恕其罪。”
既而罢战,漏声欲尽,琼娥不复进去,竟与文英同睡。
次日早膳后,次襄趋入谢罪。
文英笑道:“既有尊嫂情面,罪当消释。”
次襄又把关约之事说了一遍。
文英回到家中,收拾书箱什物,别了母亲,来到陈家外馆,一日次襄出门闲步玩景,及回进书馆,不见文英。远听得内厢有人言语,又闻笑声吟吟,便悄悄潜步进房,把身闪在一边,见其妻伸出玉指捏了文英的肉具,看弄一回,又把脚儿挺起,文英将肉具向阴处塞进,一抽一抽的。
次襄看得动火,不由分说亦爬上床,将龟头向文英大便处,再直乱顶,文英不胜退缩,直至抽弄不已,叁个一串,被往此来,足足有两个时辰方止。
过了满月,一日监盐院发下牌来,亲临松江巡行盐课。次襄祖家原系商籍,闻这消息,收拾起身而去。是夜,文英就在内室与琼娥对饮,情浓之后,又在床上颠鸾倒凤。自此文英昼则外厢教启元,夜则内房同宿了。
且说次襄起身行了数日,遇着顺风,一直便到松江。原来,次襄有个母姨住在府城内。其夫唤做朱敬中,是开粮食行,与次襄有年馀之隔。忽一日相见,十分欢喜,备酒款待留寓在家。
次襄住了数日,心中闷闷。候至盐台行事毕,已是半月有馀。别了敬中夫妇,急回到家。是夜,文英如鱼遇水重整战欢。
不料次襄闭门家襄坐,祸从天上来。谁知奸棍王叁与次襄有隙,竟以盐引钱粮一项累年藏患不解救,叩九重伸诉。
钦命官长出京查理。这夜恰值云雨之际,只听得身边打下门来喊道:“不要放走了陈次襄!”
那次襄只道是强盗,慌忙蹲倒床下,被几个大汉穿青衣的一把扯出,将铁索系于颈上。取出牌来,次襄方知此事发动。
文英为他款待公差,将厚礼打发众人。竟一步一跌扯了去。琼娥放声大哭,陈氏恐琼娥哭坏了身体,并外甥启元一齐接回家去。
这文英不能住身,含泪而归。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新镌小说闹花丛卷之叁
第七回 假医生将诗挑病 瞽卜士开口禳星
诗曰:
千里姻缘仗线牵,相思两地一般天;
鸾信那经云引报,梅花诗句陇头传。
还愁荏苒时将逝,只恐年华鬓渐翻;
此画俄闻应未晚,忽忽难尽笑啼缘。
却说文英归来,心事忽忽,如有所失。他是酷好女色的,如何放得过。又晓得门内侨寓一家姓余的,有一闺女,名唤顺姑,年纪有十五六岁,尚未受茶。文英一日在他门首盘桓,只见他上穿一领桃红线绸锦袄,下着一条紫锦绅湘裙,金莲叁寸,站在门首。这还是他通身的俊俏,不过言其大概。独有一双眼睛生得异样,这种表情,就是世上人所说的色眼。大约不喜正视,偏要邪瞧,别处用不着,惟有偷看汉子极是专门。
他又不消近身,随你隔几十丈路,只消把眼光一瞬,便知好丑。遇着好的,把眼色一丢。那男人若是正气的,低头而过,这眼丢在空处了。若是一何色眼的男子,那边丢来,这边丢去,眼角上递了情书,就开交不得了。
文英是个色中饿鬼,看了这个女子虽不及刘小姐诸人,也可以权时应用。便飞步向前,一把搂定,亲了他一个嘴。到了天晚,大肆云雨,聊以欲火。终须系恋的心在刘小姐,而不在顺姑。
且说刘小姐得了病症,忙接天表回家。那天表为春梅的事,终是虚心,见了夫人将几句官样话诲在前。夫人因小姐病重,哪里有心提这件事。
天表道:“哥哥在日,多少贵戚豪门求聘,是你不肯应承,以至纷纷退阻。只道留在家中送终养老,不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这般年纪尚未婚姻,女儿这话可是自对人说的么,都是你耽误他,我今同你到房中一看。”
悄悄推进房门,看见秋香,夫人问道:“小姐是睡着醒着?”
秋香道:“睡着也是醒的言语,醒着也是睡的光景。”
夫人揭开罗帐,小姐看见天表,含着泪儿叫声“叔叔”,仍旧合眼睡去。
天表道:“侄女病重,快请明看视。”
夫人道:“我儿说吃不惯煎剂,再不要吃。”
天表道:“只要病好,哪里管得吃不惯。近日新来了个儒医,专治女科病症,只一贴药,两叁日,便得除根。”
夫人道:“如此恰好。”
便当下着人请来那医生看了脉息,再想不出是何病症,连下几副药不效,病愈沉重。
夫人哀痛异常,天表道:“嫂嫂待我先往崇祥寺去祈个吉祥,你可着人去接乳侄女儿的奶娘来,早晚陪伴。”
夫人依言,着院子去接奶娘。
你道这乳娘是谁?就是文英门首住的余五之妻,是顺姑的母亲。
那院子走进门来,见了余婆,先叙小姐病源,再将夫人接他的话说了,余婆吃了一惊。
余五满口应承道:“就到府中来!”
院子先回去,恰好文英站在余家门首,听见这句话便也关心,遂问余五道:“恰才那个人是哪家来的?”
余五道:“是刘府中来的。”
文英道:“接你妻何干?”
余五道:“日下小姐得病在床,夫人要我老妻去相伴。”
文英听说,吃了一惊,便问道:“你家与刘府是什么亲?”
余五笑道:“他家小姐从小是我老妻看大的,幸得夫人欢喜,怜我没甚经营,将一百银挟持我们。开这毛皮铺。那小姐至今舍不得老妻,时常接了去。”
文英不胜懊悔道:“我与他同住一年,无日不思小姐,哪晓得有这条门路!”
遂又问道:“那小姐曾受聘么?”
余五道:“小姐自幼失父,母亲爱如珍宝,刘老爷在日,多少贵族求亲只不肯应,如今十六岁尚不肯轻许人家。”
文英道:“小姐这病皆是平日忧闷起的,我先父遗下一个良方与医家不同,专治女人一切疑难怪病。何不对你妻子说,到夫人面前,把我吹虚了去,定有效验。不独我有光,连你都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