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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清.辽东人曹去晶

铁氏并不推阻,且由他脱下。童自大也自脱了,拉下床虎丘席,铺在地板上。两人坐下,童自大把那春宫本头一张翻开,问铁氏道:“就照这一张做罢。”他点头依允。再一看时,是一个顺水推舟之势,妇人仰卧,两足大跷,男子竭力前耸。童自大扶着铁氏睡倒,他竟一见便悟,就跷起腿来,牝户大张,红钩赤露。他回子家女人,阴毛是常常要拨净了的,他牝户上并无一毛,光滑滑,鼓蓬蓬,如发酵催妆的大馒头一般。有几句俗语赞他这个物件,道:一双竖眼,竟与世人相似,又有眼而无珠;一张直嘴,却与众人不同,但有嘴而无舌。紫威威一个心子,像没牙口含着一颗葡萄;红通通两片肥皮,似痘风眼生了两块努肉。揸开时,如馋人张口等佳馔;合拢后,像饿汉闭嘴吞冷气。人人知道是件利害东西,个个都当稀奇宝贝。
铁氏他面貌虽丑,这件肥牝户却令人十分可爱。童自大见了,麈柄突然而兴,心中爱极了,拿手攥那个肥物,一手还攥不过来,然后对了阴门,一插无余。是因才看春宫时已湿透了,且童具小而铁孔大,故此顺溜。童自大插起来,不多一会,那铁氏腿粗肉重,不能常跷,要放在他的肩上。童自大肩膀昨晚被他两足压了半夜,几乎骨折,此时如何还禁得起?又不敢违拗,只得假说道:“既要学样子,须要依他,才做得有趣。画上两条腿是跷着的,你若放在肩上,就不像了,做来也没兴头。”铁氏道:“我的腿跷得酸疼,怎么处?”童自大想了想,道:“你既然跷不得,叫丫头来替你扶着罢。”铁氏不肯,道:“青眉白眼,叫两个丫头看着,是个甚么样子?”童自大着急道:“不然不做这个样子,再换一个别的罢。”铁氏正在兴头上,又懒得起来,急得没法了,只得道:“也罢,你叫了丫头来罢。”童自大便叫葵心、莲瓣。谁知那丫头相貌虽丑,淫心一般,见主人主母白日交锋,正躲在窗外偷看。听见叫他,走到跟前。童自大叫他二人坐在两旁,每人将铁氏一只腿扛在脖子上,然后大张旗鼓,直攮红心。两个丫头见主人公同主母的两件东西合而为一,但每常的水手篙子是向水中穿,像是把舟穿漏了,推得那舟中之水,顺着舵眼不住长流,连篙攒都插不住,几乎滑了出来。尽力推了一会,水手力也乏了,篙子头也使软了,方才歇手。【就以顺手推舟四字写此一段淫事,趣甚。】两个丫头看得他那牝中流出的水,比奶奶穿出来的还多,每人屁股底下,不但衣裤,连席子也湿了一大块,见船穿到了岸了,放下了腿,忙忙走出。每人喝了一大碗凉水,那脸上的红,心内的热,还不曾浇了下去。
童自大与铁氏也不穿裤,只披了上衣,吃了晚饭,饮了几杯助兴的酒,到床上又演第二出去了。他二人上床,脱了衣,铁氏怕他躲懒,向他道:“我们不必挨次去,做随手揭出一张就照着样儿,定要做得入神。我做得不像,罚我一两银子做东道请你;你做得不用力,罚银一两请我。”童自大道:“我可敢不依你?只是你做得不像又不肯罚,我敢把你怎么的?”铁氏道:“说过的话,我若如此失信,你后来还肯听服我么?”童自大道:“既这样说,你就自已去揭,省得我揭了出来,又说是我懒的,叫你疑惑。”铁氏笑道:“你这话说得也有理。”就伸手揭开一张,看时是个倒烧腊烛的势子,男子仰卧,妇人骑在上边动作。童自大道:“奶奶,这张床来不得,我那里驮得动你?”铁氏道:“你头一张就躲滑,后来还想我依你么?”童自大听了这话,怕他动怒,只得仰睡着,铁氏也跨了上去,就套上坐下,两手拄定蹲了几蹲,他身子沉重,不由得气喘嘘嘘,便伏了下来,压在身上。童自大忙叫,道“奶奶,来不得,看压断我的肠子。你再压压,我就一块豆腐干儿了。”铁氏笑道:“原说要做得像,就压扁了,也顾你不得。”童自大忙忙将两手用力托住了他的胸脯,铁氏又蹲了几蹲,自已也甚觉费力,方才下来。童自大喘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来,道:“够了我的了,吃了这一个大苦,我看你揭出别的来,依我不?”铁氏也歇了有一盏茶时,喘息已定,又揭了一张,二人齐看,是一个妇人伏在枕上,屁股蹶着,男子在背上,厥物顶入肛门,妇人在下,一手揉着花心,是一幅后庭花的故事。铁氏看见,方要另揭,童自大按住,道:“你方才自已说得牙清口白,不许撒赖,如何换得?”铁氏道:“这一张原不算的。”童自大道:“既是不算的,起先何不早说?你又是看过的,这会儿揭了出来,如何换得?”
童自大生平来昨晚才尝美郎的这种妙趣,忽被惊散,未得快畅,今日巧巧的揭着这一张,正要尽一尽昨晚未尽之兴,那里肯依他换?又见铁氏和颜悦色,咧着一张大嘴只是笑,他便撒娇撒痴,倒在他怀中滚,道:【一个滚字,写得呆人活跳。】“你自已的令,如何赖得?不拘怎样,给我尝尝才罢。你方才几乎压死了我,你怎不换?缠了许多时候。”铁氏也因自已说的话悔不得,没奈何,问他道:“这件事从没有做过,不知疼不疼?你昨晚与美郎弄事,必定知道。”童自大道:“我熨肚子的,何尝弄屁股来?你只是冤赖我。”铁氏道:“你少要说鬼话,我看得很明白。你同他弄的,如今人也卖了,我又不恼,你说与我好做商量。”童自大听得此话,量出真情,遂答道:“我起先原是熨肚子来,后来那东西不知不觉就自已钻了进去,连我也不知道。”铁氏道:“不要胡说,我见他蹶着屁股,往上一迎一送的,嘴里哼唧唧,难道这里头也快活不成?”童自大道:“必定是快活有趣。若是疼,他怎么装出那个模样来?”铁氏道:“你一起手弄时,他可曾说疼呢?”童自大道:“我唾沫也不曾用一些,只轻轻一耸,就进去了。他也没有说疼,并不见他做声。”铁氏道:“要是这样说,这事也还做得。你多多的用些唾搽搽膫子,再放些在屁股眼内,须要慢慢的,不许冒失。”
童自大听说,喜欢得一骨碌爬起,忙道:“我知道,不劳你吩咐。包管你一些不疼,我难道就呆到这样地位,连屁股都不会弄么?”铁氏也想试试这件妙事,就学画图,伏在枕头上,高耸着肥臀,童自大把龟头搽了许多的唾沫,又将他粪门上也抹了些,然后捏住阳物,对准肛门,往里一顶,突的一声,就将进去了一个头子,又两三抵,已全身皆入。童自大满心欢喜,说道:“你怕我不在行呢,你摸摸,这不全弄进去了?”你道铁氏是个未经弄过的后庭,如何这等容易?因他股大沟深,肉肥油厚,不知不觉便弄了进去。也只算得一半,那一半被臀肉隔住,所以不觉得艰难。童自大虽然弄了进去,尚恐他疼,还不敢十分动作。铁氏先也觉胆怯,只当不知如何痛苦,以为这个去处原是天生与人出粪的孔窍,井非纳肾的东西。那知如今的小伙子们拿他做了纳贤的正门,反做了出粪的余洞。
铁氏见弄了入去,并不觉其痛楚,只微微有些胀意,用手一摸,已进了大半,想着美郎那种光景,必然还有妙处。向童自大道:“你动动看。”童自大便抽抽扯扯弄了一会,扯出许多丫油,甚是滑溜。铁氏觉得里面酸酸的,有些佳境,回顾童自大道:“你再快些重些。”童自大知他已安,遂两手扳住胯骨,用力抽扯,口中哼哼的道:“好肥东西,我吃了一辈子肥肝板肠,也没有这样的好滋味。”一阵乱捣。捣得那铁氏酸痒难当,哼个不住,把肥股一拱一拱的往上迎送。童自大见他已得乐趣,自首至尾,加力扯拽了数百。那丫油滴了一褥子,铁氏哼成一块,后庭中爽利不消说,牝户中也一阵麻痒起来,阴精溢出,觉比每常交媾还更有趣。不由的伸了手去揉着花心,不期然而然,做得与画中十分相似。童自大情兴如火,怡然感之,一泄如注。扳开肥股,尽抵至根,乐不可言。铁氏亦举股承受其精,盘桓了半日半夜,【好精神,】皆身体困倦,拭抹干净,共枕而卧。
一觉醒来,童自大初尝珍味,觉得异常肥美,意思还想要领教领教,摸着他的后庭,说道:“奶奶,我这一回越发在行了,你给我弄弄。”铁氏道:“这不过是偶然做做,若只管走起旱路来,把我这条河道壅塞了不成?”童自大道:“奶奶,我有句话,你不要恼。”铁氏道:“我不恼,你有话只管说。”童自大道:“不瞒你说,你身子胖大,底下的那件宝贝虽是肥得出奇,只是又深又厚,又宽又大,我的这件东西有限,弄进去,摸不着一个边岸,就像小孩子走到一个大城门里站着,那里见个影儿?【蠢得譬得过大太小,幸而铁氏不怒,若谓如和尚站在关中则可矣。】就是你容易也不得爽利。倒是这后门里紧揪揪,弄得你也好,我也好,两好并一好,可不好么?”铁氏听了,想他这话倒也真,故意道:“你说虽然有理,若只弄后边,前头就弃了,叫他长远把斋不成?”童自大想了一会,笑道:“我有个妙法儿,包你都不脱空。”铁氏道:“是甚么妙法?”童自大道:“你此时且同我弄了着,我到晚上来同你试法。”铁氏道:“你哄我要弄罢了。那里有甚么妙法儿?难道你又生出个臆子来不成?”童自大道:“我可敢哄你,若不如意,也罚我一两东道。”说着,就扳过铁氏的屁股来,铁氏此时也正有些余兴未息,就将屁股拱在他怀中,那后门内还有余沥,童自大也不用唾,就势一顶而入,两人又翻腾了一场方罢。
次日,童自大起来,想道:我看奶奶那件东西实在有些怕人子。靠着我这个匪物,想图他欢喜,是再没用的。我常看见那角先生,得一个大大的来送他取乐,才可以换得他的后庭,但不知在那里卖。吃罢早饭,走了出来,问那家人童禄道:“你可知道卖角先生的铺子在那里?”童禄道:“郭先生的铺子倒知道。他教着二三十个学生,就在这大街口上,我家的当铺隔壁,【应前童自大说先生教学生诗处,细。】倒没有听见他卖不卖。家里又没有小相公,老爷要买他教学么?就是教学,雇他也罢了,又买他做甚么?”童自大笑道:“蠢才,我问你的是那牛角做的角先生。好好的,问那郭先生做甚么?”童禄道:“哦,那个么,在承恩寺斜对过魆黑的那一条廊底下有几十家卖他,老爷到那里要几担也有。老爷要买得多,小的跟了去挑,也饶他几个来顽顽。”童自大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蠢才,屄养的,【主人亦未见其乖。】那东西要几担做么?想留着传代么?”他袖了个银包,也不带人,自已步到廊下。走入时,香气窜脑。到一家铺内,见摆列着无数。童自大拣了一个比他阴物粗长些的,那开铺的道:“尊驾买他作何用?”童自大不好说买了送他夫人,扯谎道:“要同人玩戏做酒杯。”要知这件东西是件冷货,做他的多,买他的少,不过是发卖与过路客人。见他说买了吃酒,巴不得总成他多买几个。说道:“要嫖婊子顽耍,一个就罢了。既是要做罚酒杯了,大大小小多买几个才有趣。”将一个顶大的拿过来,道:“这个原做了是吃酒顽耍的,妇人中那里用得这样大物?”又取过一个至小的,道:“这留给量窄的人吃。”童自大想道:据我看起来,这个大的或者竟用得呢。若买了这个二号的去,要不中用,岂不白走一回?索性都买了去罢。问道:“你这三件要几个钱?”【真是财主口角,钱这样贵重?】那人听他问这话,心中忖道:原来是个大利巴,【江南土话,谓人不在行曰利巴。】我且烹他一烹。便道:“买这样东西是论不得价的,只在尊意。若遇了出手的大老官,甚么十五两,万不然照本钱二两银子是一分少不得的了。”童自大从不曾买过,不知价值,又不好争讲。他平素极吝,此时竟慷慨起来,说道:“银子便依你二两。有甚么好春方,送我些做搭头。”那人这三个角先生值不过三五钱银子,因见他是外行,故拿大价哄他。谁知他一口就依了,满心暗喜,说道:“既承照顾,只是难为了小铺些。”就取过一根白绫带子,有五六寸长,中一段装着药,说道:“行房时将这带子束在根下,比每常分外坚久粗硬,一根可用五七次。尊驾若试验果好,下次还求照顾。”拿一张绵纸,同那角先生包在一处。童自大打开银包,称了二两足纹给他。【竟不是送魏如豹那一种银子了。】拿了回来收着,晚间听用。
那铁氏素常与童自大交媾,也觉得他的物件放在内中如太仓一粟,【较小孩子站在城门洞里更不堪。】没有甚趣,只因欲心火攻来,没奈何,叫他杀火。间或也乏,这是他情急了,虽不能畅其欲心,到底有个男子在肚子上爬爬动动,兴之所至,也就乏了。这个只弄得他自已乏,井非是童自大本事弄丢了的。昨晚尝着这后庭中滋味,悔道:“早这穴道中有这样乐处,何不弃前而取后,况且后边得了乐趣,前面也有许多妙景,攻其一而两得其乐,何乐不为?”又听见童自大说两不脱空的话,猜测不出,料他又未必是说谎,满心巴到天晚等他来如何试。天只不见黑,急得如热熬子上蚂蚁相似,走投没路。等到日落,忙忙同童自大吃了晚饭,又饮了几杯助兴的酒,然后上床脱衣。
童自大将白绫带子束在阳物根下,把三个先生放在枕边。铁氏道:“你说两不脱空,是怎么样的?要是说谎,罚出银子来与我。”童自大笑嘻嘻,将那个头号角先生拿出来,在眼中一晃,道:“你看看这件宝贝,就藏在背后。”铁氏只见眼前一亮,不曾看明,笑道:“是甚么宝贝?怎么我看看又藏起来?”童自大递与他,道:“是这么一根降魔杵。我请了这个先生到你肥馆来坐坐,如何?”铁氏认不得是甚么东西,只见光亮亮的,有一个《西江月》赞他的形状:腹内空空无物,头间秃秃无巾。遍身华美亮铮铮,腰较富翁还硬。一个光头释子,假名冒做先生。端详注目看分明,可喜粗长且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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