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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阳明全集》卷三 悟真录

  (《仁本》第一无评)
  天子之义第二
  先之以教民,至誓师用兵之时,犹必以礼与法相表里,文与武相左右,即“赏罚且设而不用”,直归之“克让克和”,此真天子之义,能取法天地而观于先圣者也。
  《李卫公问答》
  (问答上、中卷无评)
  问答下卷
  李靖一书,总之祖孙、吴而未尽其妙,然以当孙、吴注脚亦可。
  《尉缭子》
  (自《天官》第一至《武议》第八无评)
  将理第九
  将为理官,专重审囚之情,使关联良民,亦得无覆盆之冤,可谓“直进虞廷钦恤”之旨。
  (《原官》第十无评)
  治本第十一
  武禁文赏,要知文武二者不可缺一。
  (自《战术》第十二至《踵军》第二十无评)
  兵教上第二十一
  习伏众神,巧者不过习者之门。兵之用奇,全自教习中来。若平居教习不素,一旦有急,驱之赴敌,有闻金鼓而色变,睹旌旗而目眩者矣,安望出死力而决胜乎?
  (自《兵教》下第二十二至《兵令》上第二十三无评)
  兵令下第二十四
  《尉缭》通卷论形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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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略》

  (《上略》无评)
  中略
  皇帝王霸四条,总是论君臣相与之道,而化工特带言之,中间直出“揽英雄之心”一语,末复以“揽英雄”一语结之,《三略》大义,了然心目矣。
  下略
  开口便曰:“泽及于民,贤人归之。”结尾仍曰:“君子急于进贤。”端的不出“务揽英雄”一语。
  《六韬》
  文韬
  文师第一
  看“嘿嘿昧昧”一语,而韬之大义,已自了然。
  武韬
  (自《发启》第十三至《文伐》第十五无评)
  以此十二节为“文伐”,毋乃更毒于“武伐”乎?兵莫惨于志,安在其为文?文王圣人,不必言矣,即尚父荐扬,何遂阴谋取胜至此?明是后世奸雄附会成书,读者可尽信乎?
  梅林曰:“养其乱臣,回崇侯虎是也〔八〕;进美女淫声,华氏女是也;遗良犬马,骊戎之文马是也。即末一节,而太公一一身行者,岂得谓之诬哉?
  龙韬
  (自《王翼》第十八至《奇兵》第二十七无评)
  五音第二十八
  上古无有文字,皆由五行以制刚强。今兵家亦知法五行相克,以定方位日时,然而于审声知音,则概乎未有闻也。非聪明睿智、神武而不杀者,其孰能与于斯?
  兵征第二十九
  “望气”之说,虽是凿凿,终属英雄欺人。如所云“强弱征兆,精神先见”,则理实有之。
  农器第三十
  古者寓兵于农,正是此意。无事则吾兵即吾农,有事则吾农即吾兵,以佚待劳,以饱待饥,而不令敌人得窥我虚实,此所以百战而百胜。
  虎韬
  军用第三十一
  兵中器用之数,正不嫌于详悉,可备考。
  (自《三阵》第三十二至《军略》第三十五无评)
  临境第三十六
  梅林曰:自此至《垒虚》共七篇,体意相似,皆因事法,而又有法外之谋者。
  本篇原件由日本学者佐藤一斋所藏。卷首原有徐光启、孙元化、胡宗宪、茅震东的序言,发表于《阳明学报》第一七○号。另东北图书馆亦藏有明朱墨印本《武经七书评》。今据《阳明学报》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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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记

  〔一〕 军始,《孙子十家注》本题名《形篇》。
  〔二〕 如环无端,《孙子十家注》本作“如循环无端”。
  〔三〕 之,原本作“能”,据《孙子十家注》改。
  〔四〕 愠,原本作“惶”,据《孙子十家注》改。
  〔五〕 坚坚,疑为“坚壁”之误。
  〔六〕 开国,《诸子集成》本作“图国”。
  〔七〕 纵,疑为“继”字之误。
  〔八〕 回,恐系误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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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古本傍释
序已收录《阳明全书》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则近道矣。
  明明德、亲民,犹修己安百姓。明德、亲民无他,惟在止于至善,尽其心之本体,谓之止至善。至善者,心之本体;知至善,惟在于吾心,则求之有定向。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明明德天下,犹《尧典》“克明峻德,以亲九族”,至“协和万邦”。心者身之主,意者心之发,知者意之体,物者意之用。如意用于事亲,即事亲之事格之,必尽夫天理,则吾事亲之良知无私欲之间而得以致其极。知致,则意无所欺而可诚矣;意诚,则心无所放而可正矣。格物如格君之格,是正其不正以归于正。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则在修身。知修身为本,斯谓知本,斯谓知之至。然非实能修其身者,未可谓之修身也。修身惟在诚意,故特揭诚意,示人以修身之要。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诚意只是慎独工夫,在格物上用,犹《中庸》之“戒惧”也。君子小人之分,只是能诚意与不能诚意。
  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
  此犹《中庸》之“莫见莫显”。
  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
  言此未足为严,以见独之严也。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诚意工夫实下手处惟格物,引《诗》言格物之事。此下言格致。
  《诗》云:“瞻彼淇澳……终不可喧兮!”
  惟以诚意为主,而用格物之工,故不须添一“敬”字。“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犹《中庸》之“道问学”、“尊德性”。
  “赫兮喧兮”者,威仪也。
  犹《中庸》之“齐明盛服”。
  “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格致以诚其意,则明德止于至善,而亲民之功亦在其中矣。
  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明德亲民只是一事。亲民之功至于如此,亦不过自用其明德而已。
  康诰曰:“克明德。”……皆自明也。
  又说归身上。自明不已,即所以为亲民。
  《诗》云:“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孟子告滕文公养民之政,引此诗云:“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国。”君子之明德亲民岂有他哉?一皆求止于至善而已。
  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止于至善岂外求哉?惟求之吾身而已。
  为人君,止于仁……与国人交,止于信。
  又说归身上。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又即亲民中听讼一事,要其极,亦皆本于明德,则信乎以修身为本矣。又说归身上。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修身工夫只是诚意。就诚意中体当自己心体,常令廓然大公,便是正心。此犹《中庸》“未发之中”。正心之功,既不可滞于有,又不可堕于无。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人之心体惟不能廓然大公,是以随其情之所发而碎焉。此犹“中节之和”。能廓然大公而随物顺应者,鲜矣。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此谓治国在齐家。
  又说归身上。亲民只是诚意。宜家人兄弟,与其仪,不忒只是修身。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是以君子有洁矩之道也。
  又说归身上。工夫只是诚意。
  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佼矣。
  惟系一人之身。
  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是故君子先慎乎德。
  身修则能得众。又说归身上,修身为本。
  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
  惟在此心之善否。善人只是全其心之本体者。
  《泰誓》曰:若有一个臣……此是能诚意者。
  人之有技,娼疾以恶之……
  是不能诚意者。
  唯仁人放流之……
  仁是全其心之本体者。
  王阳明《大学古本傍释》有明隆庆刻本、清爱古香斋藏刻本。今据民国二十七年上海涵芬楼影印隆庆刻本移录。移录时,对《大学》古本原文略有删节。删节处用省略号“……”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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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古本原序

  庚辰春,王伯安以《大学》古本见惠,其序乃戊寅七月所作。序云:
  《大学》之要,诚意而已矣。诚意之功,格物而已矣。诚意之极,止至善而已矣。正心,复其体也;修身,著其用也。以言乎己,谓之明德;以言乎人,谓之亲民;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矣!是故至善也者,心之本体也;动而后有不善。意者,其动也;物者,其事也。格物以诚意,复其不之动而已矣!不善复而体正,体正而无不善之动矣!是之谓止至善。圣人惧人之求之于外也,而反覆其辞。旧本析而圣人之意亡矣!是故不本于诚意,而徒以格物者,谓之支;不事于格物,而徒以诚意者,谓之虚;支与虚,其于至善也远矣!合之以敬而益缀,补之以传而益离。吾惧学之日远于至善也,去分章而复旧本,傍为之什,以引其义,庶几复见圣人之心,而求之者有其要。噫!罪我者其亦以是矣夫!
  《大学古本原序》作于正德十三年。今《阳明全书》所载《大学古本序》系嘉靖二年改作。今据罗钦顺《困知记》三续二十章移录。标题系编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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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吴氏家谱序

  正德二年,予以劾瑾被谴。同年,吴子清甫亦以劾瑾落职。心一遇同,相得欢甚,朝夕谈道,上下古今时事,未尝不为之慨叹。一日,清甫以家谱属序,传示后人。顾予越之鄙人也,言何足重哉?
  夫一族千万人,其初兄弟也,兄弟其初一人也。一人之心,固以千万人之心为心,千万人之心其能以一人之心为心乎?谱之作也,明千万人本于一人,则千万人之心当以一人之心为心。子孝父,弟敬兄,少顺长,而为父兄长者亦爱其子弟。少者贫而无归也,富者收之;愚而无能也,才者教之。贵且富者,不以加其宗族患难恤而死丧赙也。千万人惟一心,以此尽情,而谱善矣。世之富贵者自乐其身,留遗子孙,而族人之饥寒,若越人不视秦人,略不加之意焉,焉用谱为哉?
  故善保其国者可以永命,善保其族者可以世家。清甫欲世其家,亦善保其族而已矣。予闻清甫祖父赈穷周乏,施惠焚券,先亲族而后仁民,盖有古忠厚长者之风焉。以此传后,子孙必有蕃且昌者。
  清甫讳淳,与予同登弘治己未进士。今以江西道监察御史退居林下。其家世阀阅之详载谱书,不及赘云。
  正德二年秋月,年生古越阳明子王守仁撰。
  本篇原载安徽歙县吴氏《冲山家乘》木刻本,经汪庆元整理发表于《中国哲学史研究》一九八九年第二期。现据汪氏标点本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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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桥黄氏续谱序

  黄氏之先,以国为氏,族属既繁,分散四方者益众。竹桥始祖万二府君,为金兵作乱,自徽之婺源迁于慈溪凤凰山竹墩之地。居未二世,又迁于余姚官埭浦竹桥之西。至是十六世,子孙众盛,衣冠礼仪蔚然有称,岂非黄氏之望族欤?近有族之胤曰夔者,以俊秀选为郡庠生,负芨稽山书院从予游,苦志励业,学以有成。暇日言及父进士,表章谱牒,遗文行义,求予一言序之。予辞之不得,按其祖伯川公谱系,乃七世祖福二公,至元季泰定间,以进士任余姚州州判,历任九年。其长子德彰,登至顺间进士,任浙江承宣司使;次子德顺,应元制擢任鄞县教谕;三子德泽,以武举历任副元帅,镇守定海有功,敕封都督元帅。是皆竹桥之望闻于世者也。其他子孙孝友推于乡,惠爱孚于人者比比。谱牒具存,了然在目,可得见也。夔方锐志科目,而能急急以孳先德为念,其知所重者哉。嗟夫!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尊祖敬宗。夔能及此而益勉之弗懈,尚何德之弗修,行之弗饬,功业弗底于大且远哉!孔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异时名立政成,耀后而光前,俾人称黄氏贤子孙者,夔也。夫姑以是为序,用勖之。正德十六年八月既望,赐进士出身前资德大夫兵部尚书新建伯阳明王守仁譔。
  (原文载《竹桥黄氏宗谱》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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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宋儒黄文肃公斡家谱序

  谱之为义大矣!有征而不书,则为弃其祖;无征而书之,则为诬其祖。兢兢焉尊其所知,阙其所不知,详其所可征,不强述其所难考,则庶乎近之矣。虽然,知不知与可征不可征,亦有为时地所限焉。或经兵燹之余,或值播迁之后,既编残而简断,亦人往而风微,近远难稽,盛衰莫必,则举废修坠,往往日耳之咨度,未能衷于一是。迨承平日久,里巷安然,相与讲敬宗收族之事,乃益详其体例,明于忌讳,前事每多抉择,后事弥昭审慎。故为人子孙,而欲光昭令绪,莫此为大焉!
  今黄文肃公裔孙名祚者,以重修家乘,景企余光,益以后系,踵而新之,而以序嘱余。余得拜阅其全牒。所见于源流,既不失其考;于脉派,又独得其真。视前此之谱为亲切焉,可谓得其本矣。其于当阙当详之义,宜有合焉,而无虑其弃与诬也。察统系之异同,辨家承之久近,叙戚疏,定尊卑,收涣散,敦亲穆,胥于谱焉列之。然则续修之人,其用意深远、计虑周密为何如!而凡属谱系之后者,宜畅然思,油然感,勉绍先绪,无坠家声,则亦庶乎!上下有序,大小相维,同敦一本之亲,无蹈乖违之习,绳绳继继,永永无极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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