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欲真住胜菩提, 彼等当知睡眠患,
精进无怠不放逸, 我于如是发觉彼。
故无放逸与恐怖, 发于精进禅定心,
舍于诸患离睡眠, 守护菩提及种子。”
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来为诸菩萨应当见,若闻如是多睡眠诸患已,然当不能断亦不能生厌离心。世尊,何者菩萨欲当学信心,当欲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生懈怠,为求善法故于如是多功德中,虽复闻已不能发于精进已行?当欲满足菩提分故,如来已善说多睡眠诸患,及发精进诸功德。世尊,云何菩萨当观乐造诸业诸患,菩萨若观已当少欲知足?”
佛告弥勒:“于中菩萨于乐作业,当观二十种诸患。何等为二十?弥勒,所谓凡菩萨乐作诸业,当乐欲世间法,即住一切最下业中,所有读诵勤劬者当被他轻贱,所有独行禅定勤劬者当被他戏弄,乃至无际生死流转以来当发造业不休,所有信心诸长者不能为作福田,常有贪欲爱诸物心向行于中,以勤劬力常忧家业,违他善法,施以法教而不顺从,多有思念染著诸味,所得精妙之事即不爱乐,常造作相害恶业,向诸知识新旧恒常忆念饮食,恒常乐知他人是非长短之事,恒常乐不合语议,诸梵行者所教不受,常观他过不观于己速被他轻贱,合真议语中恒常减少。弥勒,若菩萨乐造诸业者,当有如是等二十诸恶过患。”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恒常住于下贱业, 胜上之业彼最远,
此教法中无广大, 营事业者有斯患。
好乐读诵诸比丘, 为彼轻贱不欣仰,
禅定之人去舍彼, 营事业者有斯患。
生死业中常勤劳, 解脱处远住诸缚,
凡所受食不净食, 营事业者有斯患。
恒常趣于诸业等, 受取诸物无不乐,
于诸受物常贪欲, 营事业者有斯患。
贪著朋友同行者, 杂行共亲更相染,
犹如飞鸟被笼罩, 营事业者有斯患。
于诸家业恒常忧, 心意愁戚未曾乐,
凡所出言无人受, 营事业者有斯患。
有人教德不随顺, 顺法教者而不受,
彼有戒行不具足, 营事业者有斯患。
恒常忧愁心不安, 于诸俗业勤劳意,
智慧寂静彼不欲, 营事业者有斯患。
彼恒多有诸业事, 杂种诸味为彼缚,
在在处处不知足, 营事业者有斯患。
于他集聚恒欢欣, 智者不乐共言语,
爱乐猥浊犹如驴, 营事业者有斯患。
心常嗔恨无润泽, 增长诸业常无尽,
被彼爱染坚系缠, 营事业者有斯患。
彼不依倚诸尊者, 依倚俗家相佐助,
见有住戒者诽谤, 营事业者有斯患。
昼夜无有别思念, 饮食衣服及卧具,
略说功德不欲受, 营事业者有斯患。
好问世间业功德, 勤营语业彼欢欣,
勤劳胜德彼不恭, 营事业者有斯患。
耽著营作共亲友, 用己力势调伏彼,
所有恶业彼便作, 营事业者有斯患。
恒常好观他过失, 己所过恶不自知,
见彼德者常调弄, 营事业者有斯患。
每至被他所轻贱, 来者请法为我说,
意智不周无方便, 营事业者有斯患。
如是诸患当观已, 诸有菩萨乐是业,
应当作彼最胜业, 所作诸业皆无失。
舍于千钱取一钱, 有智之者应呵责,
如是之者被他嫌, 若乐作彼贱业者。
是故智者有方便, 下贱之业弃舍已,
智者知已作上业, 一切诸佛所赞叹。”
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世尊,彼诸菩萨,缺少智慧心意狭劣,正等勤劳舍最胜法而作小业。”
佛言:“弥勒,我今告汝,我今敕汝,彼等菩萨不依佛教出家故即不能灭,无禅定,无有读诵,不求多闻。复次,弥勒,诸如来教灭智行作智智,具足勤劳故能辩知,不可以俗业校量而知。此非勤劳者,乐闻生死流转者,所谓检校世间所造作世间财购,于中菩萨不得慕羡。弥勒,假使检校勤劳菩萨,作七宝塔满此三千大千世界,不能令我欢欣,非供养我,非承事我。弥勒,若有菩萨,乃至一四句偈,受持诵习与波罗蜜相应者,彼当令我欢欣,当供养我,当承事我。所以者何?弥勒,以多闻故,诸如来菩提不取诸物故。
“弥勒,若有菩萨勤劳事业者,于勤修读诵菩萨之所而为恼乱者,令修事业多致罪障无有福聚。所以者何?三种胜福皆因智起。以是故,勤劳事业菩萨,于勤读诵诸菩萨等不应障碍。弥勒,譬如阎浮提营事业者皆满于中,其数无量,于勤诵念一菩萨所应勤给事。譬如阎浮提勤诵念诸菩萨等皆满其中,应当给事一禅定者,我如是说彼等菩萨善能给事,彼人已作无量福聚。所以者何?是最为得所谓第一义智慧相应,证知无有上故,一切世间最上最胜最高。弥勒,以是故欲取当禅定精进者,应习智业,应当求生般若住处。”
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世尊,已为诸菩萨,说乐世间言话诸患,乐多言话、乐多睡眠、乐造多业诸患。世尊,菩萨当云何观乐戏论,如所观已,当趣寂静行?”
佛言:“弥勒,其戏论者,略说有二十种过应当观察,若广说者则有无边。何等二十?弥勒,多戏论菩萨现见法中多不乐行,于忍辱中而复减少,熏习嗔恚,未生善根能令不生,已生善根能令减损,当有诤斗怨仇,当得短命,趣不端正,言语吃涩,若他教法于心不住,未说经法而不现前,诸善知识皆悉远离,于恶知识当速和合,当入苦道于一切时闻不戏言,所生之处恒堕疑网近于八难,白净法中勤求学处多有障碍。弥勒,如是等比说二十种诸患,为多戏论菩萨。”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现法得苦心不乐, 远于忍辱助嗔恚,
彼彼怨家常欢欣, 行戏论者有斯患。
恶黑魔罗为彼喜, 魔家眷属亦复然,
所有善处皆弃舍, 行戏论者有斯患。
所欲作彼诸善行, 彼以放逸故不住,
彼以放逸向恶道, 行戏论者有斯患。
以无信故心难伏, 生下贱家常被轻,
彼之舌根常蹇吃, 行戏论者有斯患。
为其说法而不住, 是故彼法不现前,
诸善知识皆离彼, 行戏论者有斯患。
于诸恶业恒和合, 于诸乘中极难净,
闻于法言意不乐, 行戏论者有斯患。
彼于诸善多障碍, 于诸行中多怨仇,
彼发勤时多有障, 行戏论者有斯患。
如是诸患智者知, 一切戏论应当舍,
戏论行者道难得, 是故不应住戏论。
走避由旬复由旬, 所有戏论及诤竞,
我今不能独住此, 须臾之间烦恼处?
我今出家求利德, 莫作诤竞生恶心,
无有田地及商估, 为何事故起诤斗?
妻与儿子及奴婢, 无有家宅诸财等,
彼无奴仆自在处, 既出家已莫诤竞。
既著袈裟衣服已, 寂静诸仙所印可,
汝等具足是功德, 舍於戏论当生忍。
心如毒蛇及罗刹, 当生地狱鬼畜生,
戏论行者得不难, 故于解脱生精进。
所有诸苦害缚处, 怨仇呵责打缚等,
和合聚集相诤论, 世间所有皆住此。
若有和合怨难得, 和合之者增名闻,
和合之者得相爱, 何有智者不和合?
伺求过者不得便, 眷属不曾相破坏,
彼诸朋友不离散, 远离戏论得顺教。
安乐乘中当得净, 得脱业障无有余,
降伏魔罗及军众, 被他诽毁当生忍。
若有戏论多诸患, 无戏论者德难量,
我能示现如是等, 欲得菩提当生忍。”
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希有世尊!乃至如来,说此发觉诸烦恼。世尊,颇有此等诸菩萨,于后闻此如是发觉诸烦恼,当作厌以不?于烦恼行中当能断以不?”
佛告弥勒菩萨言:“弥勒,于未来世当少有菩萨乘行富伽罗,若于后五百世时,当断烦恼行。多有刚强心体,无敬我慢自高,作诸分别不能修习。是故魔波旬作比丘形来,在彼等前作如是破坏:‘此等修多罗他家文章,非是如来所说。所以者何?于此修多罗所说诸功德无有彼我。’然彼徒众被破已,如来所说诸修多罗中,当作疑惑当起诤竞,不肯受持,亦不为他说,亦不修习。然彼等痴人不作如是知:‘此是诸业果报,我等当不能证如是功德。’”
尔时,弥勒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来叹阿弥多如来十种发心,于中各随念发,若念当欲生彼,当即得生彼。世尊,何者是十种发心于彼处生?”
佛告弥勒言:“彼等发心非少智者,有彼发心是大事者。所有欲生阿弥陀刹中者,当为一切众生发慈悲心不生嗔恨,当生阿弥陀如来佛刹;为一切众生生慈悲心故,当生彼处;离于杀害受持正法,发此心故当生彼处;舍于身命发心,不著一切诸法故,当生于彼处;发甚深忍行清净信,发此心故当生彼处;不染名闻利养一切智宝,发此心故当生彼处;为一切众生生贵敬,发心不忘失故当生彼处;不惊不怖不爱凡言语,发此心故当生彼处;入菩提分种种善根,发此心故当生彼处;然不离念佛,发此心故当生彼处,远离诸相故。弥勒,此十种发心,若菩萨各发念一具足者,当往生彼阿弥陀佛刹中。若不生者,无有是处。”
尔时,长老阿难白佛言:“希有世尊!乃至如来说此法本为诸菩萨发觉。”
尔时,世尊赞长老阿难言:“善哉!善哉!阿难,是故菩萨于此法本发觉当如是持。”
佛说此经时,弥勒菩萨及长老阿难,欢喜踊跃。彼六十菩萨乘行诸善男子等,皆悉灭彼业障,欢喜奉行,作礼而去。
上一部:乾隆大藏经·大乘宝积部·佛说决定毗尼经一卷
下一部:乾隆大藏经·大乘宝积部·佛说优填王经一卷
乾隆大藏经·大乘宝积部·发觉净心经
大乘宝积部·第0035部佛说优填王经一卷西晋沙门释法炬译
佛说优填王经
闻如是:一时,佛在拘深国,王号曰优填。拘深国有逝心,名摩回提,生女端正华色,世间少双。父睹女容一国希有,名曰无比。邻国诸王,群僚豪姓靡不娉焉。父答曰:“若有君子容与女齐,吾其应之。”
佛时行在其国,逝心睹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身色紫金巍巍堂堂光仪无上,心喜而曰:“吾女获匹。”归语其妻曰:“吾为无比得婿,促庄饰女将往也。”夫妻共服饰,其女步瑶华光,珠玑璎珞庄严光国,夫妻共将女至佛所。
妻道见佛迹相好之文光彩之色,非世所有,知为天尊,谓其夫曰:“此人足迹文理乃尔,非世所闻,斯将非凡,必自清净无复淫欲,将不取吾女,无自辱也。”
夫曰:“何以知其然?”
妻因说偈言:
“淫人曳踵行, 恚者操指步,
愚者足躘地, 斯迹天人尊。”
逝心曰:“非尔女人所知,汝不乐者便还归。”乃自将女诣佛所,稽首佛足白佛言:“大人勤劳教授,身无供养,有是粗女愿给箕帚。”
佛言:“汝以女为好耶?”
答曰:“生得此女,颜容实好,世间无双,诸国王豪姓多有求者不以应之。窃见大人光色巍巍非世所见,贪得供养故,宜自归耳!”
佛言:“此女之好为著何许?”
逝心曰:“从头至足周遍观之无不好也。”
佛言:“惑哉肉眼!吾观之从头至足无一好耶!若头上有发,但是毛象马之尾亦皆尔也。发下有髑髅,但是骨屠家猪头骨亦尔也。头中有脑者,如泥腥臊送。鼻下之著地莫能蹈者,目者是脆决之纯汁,鼻中有涕,口但有唾,腹藏肝肺皆亦腥臊,肠胃膀胱但成屎尿腐臭难论,腹为帏囊裹诸不净,四支手足骨骨相拄筋连皮韬,但恃气息以动作之。譬若木人机关作之,既毕解列其体,节节相离,手足狼藉,人亦如是,有何等好而云少双?昔者吾在贝多树下,第六魔天王庄饰三女,颜容华色天中无比非徒此论,欲以坏吾道意。我为说身中秽恶,即皆化成老母形坏不复惭愧而去。今是屎囊,欲何所恋?急将还去,吾不取也。”
逝心闻佛所说,忽然惭耻无辞复言,又白佛言:“若仁不取者,更以妻优填王可乎不?”佛不答焉。
逝心即送女与优填王。王获女大悦,拜父为太傅,为女兴宫,伎乐千人以给侍之。王正后师事佛,得须陀洹道。此女赞之于王,王惑其言以百箭射其后,后见箭不惧都无恚怒,一意念佛慈心长跪向王,箭皆绕后三匝还住王前。百箭皆尔,王乃自惊畅然而惧,即驾白象金车驰诣佛所。未到下车,避从步进,稽首佛足,长跪自陈曰:“吾有重咎在三尊,所以彼淫妖从欲兴邪,于佛圣众每一恶念,以箭百枚射佛弟子,如事陈之睹之心惧。唯佛至真无量之慈,白衣弟子慈力乃尔,岂况无上正真佛乎!我今首过归命三尊,唯佛弘慈原赦其咎。”
佛笑曰:“善哉王!觉恶悔过,此明人行也,吾受王善意。”王稽首,如是至三,佛亦三受之。
王又头面著地,退就坐曰:“禀气凶顽,忿戾自恣,无忍辱心,三毒不除恶行快意,顺女妖邪不知其恶,自惟寿终必入地狱。愿佛加哀,广说女恶魑魅之态,入其罗网少能自拔,吾闻其祸必以自诫,国民巨细得以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