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道:“我亦从未干过这种营生,亦是有些怕羞,吹灭了灯,等他上得床来,就是奶奶的了,有什么不依得?”黄氏言末了,心中高兴,就在袖子里汗巾儿上解出一块银子,约有一钱四、五分重,赏与林玉,道:“你这孩子,倒也肯用心,把你买些东西吃。”
林玉接了道:“小的再去看看王大爷,可约他一声也好。”
黄氏道:“你自去。”
林玉满心欢喜跑了,心中想道:“天下竟有这等美事,既能弄得美事,又能得到赏银,这真乃我林玉福份。”林玉拿了银子,就如那贫儿暴富一般,思量去请弄过后庭之武勇,以谢他那妙主意。
跑了一回,寻那武勇不见,却劈头撞见了阳武,半醉不醉的。你道阳武为何酒醉?原是他自紫依处回来,即被朋友邀去喝酒,微醉方回。
阳武道:“你家奶奶,既有我的心,如何不在门首与我相看一相看,也动动我的人,好约个日子哩!”
林玉道:“大爷即要相看,小的回去与奶奶说了,明日早饭后,就在门首,王大爷只当走过去,就好看见了。”
阳武道:“就是如此,我明日来看。”林玉回家里来,把方才言语又与黄氏说知。黄氏一听,心中甚是欢喜,道:“我脸孔好,年纪轻,不怕他瞧,夜里要吹灭了灯,等他日里瞧瞧,也动动火,进来也走得快些。”
林玉在旁附会着:“也是,也是。”心中自是窃喜。
这一夜事务,第二道重整风流,此时已是七、八月天气了,黄氏倒了酒,自斟自饮,吃得半醉,把床铺整了,床上重新铺席,就像小娘儿迎接孤老的,又像自己填进个新郎似的。正是那:
花迎喜气皆今笑,鸟识欢情亦解歌。
到了次日,黄氏打扮起来,流了个苏意头儿,上身着一件浅浅红软纱裙儿,罩一件鱼肚白艳纱褂儿,穿一条油绿纱裤,雪白纶纱指,尖尖的三寸三分小脚儿,着红鞋儿,好不齐整。连早饭亦不想食,走到门首看街耍子,又教林玉去知会王家小官人。
却说阳武昨天言语,酒后倒也忘了。林玉又到门首去请,他方记想昨日所言。遂把衣领提一提,弱冠的巾儿整一整,不紧不慢走将过来。黄氏故意把身子露出门首,任他去看。
阳武抬起头来,见那黄氏果然又红又白,婀娜娇好,真真一个绝色女子,只见她樱桃小口,糯米银牙,口吐丁香,珠圆玉润,轻嗔浅笑,香喷喷,甜蜜蜜,眼横秋水,眉插黛山。正如瑶台织女,便似月殿嫦娥。心里想道:“这样标致,就是我云芝表妹,紫依、玉珍两位娇娘,亦不过如此。不料临清地方,竟有这等绝色妇人,我自然要亲近她一番,不枉人生在世。只是寡妇人家,不可造次,不像紫依妮子那儿,我须慢慢计较进去才是。”
两人立着个不舍,远远一个同进学的朋友来,只得拱拱手,一同走了去了。黄氏心里甚是欢喜,今日一见,更比那平日所见美俊多了,又惊又喜道:“好个小伙儿,老天今夜合等我受用了。”又吩咐道:“林玉,再去约他。”自己进去,反闭了房门,睡了一觉,打点全副精神,准备夜里快活。
林玉日里出去了,到将点灯时节方走进房来。正值黄氏才洗澡起来,问道:“可曾约定了么?”
林玉道:“王大爷说,不消来接,路上撞见了人,反为不美,到黄昏人静之时,他到咱家后门来,把门弹三弹,教我在门里等着,听得弹响,放他进来。王大爷又说,连衣服亦不穿了,天气已暖,下面系条裙子,上面穿一背心,光脚拖了鞋子,才方便。晚间领了进房,早间领了出去,方为稳便。”
黄氏道:“今晚若成了事,明日定重重赏你,还有好处看顾你哩!”
黄氏欢天喜地,吃了晚饭,等到约莫一更将交,林玉跑进道:“快快吹灭了灯,那王大爷弹门哩!”说毕,急忙走去,假意息息索索,见房里没灯,黄氏已上床睡下。
那林玉故意低低道:“大爷,这是床,奶奶在床上哩!”就自己脱了背心裙子,扒上床去。黄氏不知是假装做的,亲亲热热,一把抱住,反把口来做了个亲亲,又把舌尖伸了半个,那舌尖立马被吸了过去,裹於那人口中,不停吮吸,黄氏只觉一阵眩晕,整个舌儿如化了一般,忙忙双手搂住那人上身,把那双乳紧贴於那人脑上,着力磨擦,身上欲火焚燃,急不可耐。
那舌儿在口中搅了一会,只觉那人口水不甚甘美,有些酒臭气息。此时黄氏哪管那些,闭着眼儿,在那嘴上狂亲一阵。
少顷,那人又把舌头推入黄氏口中,黄氏顺势把那舌儿噙住,卷於一起。那林玉满心欢喜,浑身不住颤抖,只觉家主婆那舌儿甚是香甜,好似那甘糖一般,直恨不得把那舌儿永远噙於口中。身下那物儿不觉胀起,在黄氏裆部一跳一跳,不时触及黄氏阴部。
黄氏知觉那物儿勃起,尽握於掌中。那物儿不甚大,可比外甥那物儿要大许多。心中虽感失意,想到亦能解一时之机,也是满心欢喜,遂用手上下套动,把那物儿夹於胸间,不停挤压。
林玉禁受不住,只觉腹中欲火乱窜,好似火龙般窜动,那玉茎在黄氏手中一胀一胀,那囊儿时时收紧,忙忙前后摆臀,把那玉茎在黄氏腿儿之间磨将起来,口中只是轻声呻吟不敢叫出声来,怕黄氏识破自己身份。二人如此这般亲咂、磨弄了片刻。
黄氏仰躺於床上,抱住林玉头儿,按於阴部。林玉只干过男风之事,未曾弄过女人阴部。主家婆洗澡之时,只看过,亦未弄过,心中欢喜,遂忙忙伏下,藉着屋外一丝亮儿,瞪大眼睛,把那物儿仔细一看,只见那物儿虽不甚清晰,但能看到上面已流了不少水儿出来,把那唇儿弄得湿漉漉一片。那唇儿大开,一张一合,一股淫水正顺那唇儿汇合之处向下流。林玉心中性起,忙忙心中性起,忙忙伸出一手,捂住那阴部,用力拨弄,那水儿把林玉之手弄个尽湿。
黄氏只觉阴部阵阵骚痒,那整个下身趐软一片。不觉用力收缩阴部,头儿左右晃动,双手自抚其乳,口中不住哼叫:“我的心肝,快活死奴家了。”
林玉听她淫叫,胸中亦猛燃欲火,忙把手儿拿开,把一张热烘烘嘴儿凑了上去。还未触及阴部,便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心中连连称奇,忙把嘴儿亲了上去,只觉那味儿酸中微甜,夹杂一种桂花香气,心中甚是受用,遂在上用力吸咂起来,唇儿紧裹黄氏那阴唇,只觉那两片肉儿柔嫩细腻,光滑无比。又把那唇儿用牙咬住,向上一扯,一松,只听“啪”的一声,那唇儿弹了回去。
黄氏大叫:“轻些心肝,痛。奴家之身已归公子,公子慢慢享用就是,何必着慌。”话毕,又是不停哼叫。
林玉听闻,隐忍不住,在黄氏阴部咬得更急。又伸出舌儿,探入黄氏阴内,只觉里面更是清香一片,紧紧当当,股股淫水正自里面溢出,里面虽不甚滑,却也皱的可爱,那舌儿在内四处搅动。黄氏忍受不住,把那粉腿轻科,不觉小泄一次,口中淫声浪语,不知所云。
二人要不多时,俱已是欲火焚身,身上片片红晕,饥渴难耐。黄氏叫道:“心肝,莫再舔了,快把那物儿插进来,奴家要死了!”
林玉听言,亦有此意,遂抬起上身,把黄氏双股分开,一手抚其玉茎,一手摸黄氏那唇儿,伏下身,把那玉茎插了过去。黄氏不觉“啊呀”大叫一声,上身猛向前迎。林玉屈着腿儿,双股坐於小腿之上,双手抱起黄氏臀部,身子微微前倾,大力抽送起来,口中不停“啊啊”大叫。黄氏亦是被弄得死去活来。
林玉只觉那阴部时时收缩,紧裹住自己那物儿,每次抽送之时,磨得那物儿甚是舒服,那快感阵阵涌遍全身,全身毛孔好像炸开一般,口中不住倒吸凉气,哼叫不止。
黄氏在下左右晃动臀部,一手抚其玉乳,一手伸至阴部,着力如弄那小肉芽,闭着一双醉眼,只觉自己双股被高高抬起,那人玉茎在阴内上下抽送,那囊儿不时击打自己阴部,发出“啪啪”之声。那玉茎虽不甚长,触及不到花心,却也是有些粗壮,把阴内塞的倒也紧凑。二人一个哼叫,一个淫语,如此这般,一气弄了二百馀回。那林玉不觉泄了,伏於宋氏身上,不停粗喘。
那黄氏虽已泄了几次,可终是寡妇,那欲火自上次外甥勾起,已积压多日,一时难泄。遂让林玉仰躺於床上,自己翻身跨上,把林玉那玉茎又揉搓套弄几番,待那玉茎勃起,提起身,向下一坐,把那玉茎套於自己阴内,遂一手扶着林玉胸部,一手揉自双乳,上下套弄起来,次次尽根。不时左右晃动玉臀,使那玉茎在阴内四处研磨,又弄了足足一个时辰。又泄一次,方止。
黄氏问他说话,林玉只不回答,在下竭力奉承,二人弄了一夜,天之将明,林玉低低道:“我去了,夜里再来。”
黄氏道:“奴家送你。”假阳武道:“有你家小厮,不消你送。”遂轻轻穿了背心裤子,一步步出去了。黄氏满心欢喜,哪知却是自己小厮,这真是瘌蛤摸倒吃了天鹅肉。
那黄氏寡妇,本来是看上了王家小官人,教那林玉做脚,哪知却被这定了好计,自己倒抽了个头筹。
到了次日,林玉昏昏沉沉,像个不宵睡的。黄氏却因久旷,重新又尝这滋昧,心里欢喜,便不觉得困倦。见林玉这般光景,反有些疑惑起来,叫他到身边问道:“你昨夜送王大爷出门,可曾约定今晚来?”
林玉道:“不曾说,待那王大爷弄熟了,就知道了,他亦胆大不妨事了!”那林玉却为初经妇人之身,又是久旷的,越弄越想,便又答应道:“王大爷道,怕母亲问我哪里过夜,不便连连出来,你未讨信,小的还要去伺候他哩!”
黄氏道:“等那王大爷再来一夜,我就做件新布袍赏你。”
林玉道:“不要奶奶费心,只要奶奶看顾,小的就感激不尽了。”
黄氏明言,心里越发疑惑起来,问道:“你要我怎么看顾你哩?”
林玉笑嘻嘻道:“慢慢的求奶奶,且等王大爷再来几夜,小的才敢大胆向主家婆告禀。”
黄氏道:“你停一会儿,且往那里问问去!”
林玉道:“小的就去。”话毕,跳闪闪走出房子了。心里又热了热,道:“咱自己弄她不过,倘或知道是我,怕此等美事不长久,如今当真去央及那王家小官人,且待他进来时节,再做道理,那时节奶奶倒不好变脸了。”主意已定,遂慢慢捱至王家门首来。
只见里面静俏悄没一个人,站了一会,心生一计,竟走进客厅来,问一声:“王大爷在家么?”
客厅后面,闻声赶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女娘来。问道:“你是谁家,寻我家大爷做什么,那不是同做文字的刘大爷的小童么?”
林玉忙随口应道:“正是,正是,俺大爷请王大爷吃酒哩!”
那女娘道:“阳武今日在家做文字,酒是不去吃的,等我叫他出来,让他自己回你。”话毕,走过去,叫了阳武出来。
林玉道:“咱奶奶又叫我请大爷去说话哩!”
阳武忙低低的道:“我只道是刘大哥家,原来是你。我昨日见了你家奶奶,果然生得齐整,回家之后,心中好不想她。只是如何进得去,不怕人瞧见么?”
林玉道:“后面临街的高楼子,是咱奶奶住房,家里一个看门老头儿,一个雇工的后生,都不进房的,一个大丫头迎春,去年嫁了,只一个小丫头冰儿,十二岁,不晓得甚么。况大爷打从后门进去,对门两边,并无邻舍,恁你出出进进,有谁知道!并且咱奶奶往昔有清奇古怪之名头,人人晓得,再没人防她偷情的话,大爷你只管放心。”
阳武听闻,心中方稳当,遂道:“我今日在家,母亲看定着做文字,明晚准来。你到明日下午,再到我家门看我,不要进来也罢。”
林玉道:“王大爷定不要失信。”说了明白,回到家里,把阳武一番话,换头面与黄氏说了。黄氏心下疑惑倒也去了七、八分,只等明日夜里再次快活做事。只是一件,大凡妇人口口有得人着,便不十分想做,黄氏却是经年空旷,昨夜虽是小阳不济,却被这东西引动心肠,又急又慌。
到了掌灯以后,吃了晚饭,要上床去睡,把昨夜小儿郎上床行事之光景,又是望空摹拟一番,心中好不难过,看看一轮明月,正照自窗里来。黄氏道:“月儿啊!你也照着王郎哩!”有词为证:
青天上月儿,恰似将如笑。
高不高,低不低,正挂在窗半腰半分毫。
半分毫,缺的日子偏多地,团圆的日子少。
欲知阳武他毕竟来不来会黄氏,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偷腥猫儿不舍去
诗云:
盘古开天地,猫儿亦偷腥,
既识个中味,欲舍却不忍。
更有妇人奇,夜夜将猫引,
猫儿若不来,直如搜他魂。
却说黄氏想念王家小官人,只道昨夜曾与他同衾共枕,虽不能大畅,也可解馋,谁知今日又未到手,比那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也差不多儿。自个儿孤孤凄凄了一阵,忽然想道:林玉小奴才虽长相一般,昨夜是他不是,不知他的那物儿,比王家小官人的大小如何!左右睡不着,且到厅后他睡的去处,看一看,做是不与他做事,只当看看儿以消我闷怀。听听小丫头儿已睡着了,遂轻轻开了房门,走到林玉铺边。月光虽不照着,却也有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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