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美娘正上下晃动身体,一手抚弄双乳,一手伸在身后,抚摸海天那囊儿。海天被她激得欲火大增,那阳物儿似又在阴穴内骤长起来,涨得海天心魂俱酥,遂双手抱着美娘玉臀,玉茎用力上顶。美娘口中叫着:“我的心肝,美煞我也。”海天在下,左右晃其双股,以便使那玉茎蹭磨挤压美娘阴户。只见那红红的唇儿,如花朵一般绽放开来,紧绕在那玉茎之上,随着玉茎抽送,一开一合,真如那彩蝶翻飞一般。二人又干了五十余回,美娘累得已似虚脱,如坠絮一般,伏于海天身上。海天抱着美娘嫩腰,抚其双乳,两人躺于床上,再也不动。
此时,那余三已进入府中,只因怕见人搭话,遂径往厨房去寻老妻。忽见平儿在前面,手正插于裤内,心兴猛然一动,忙忙走上前去。平儿听闻脚步之声传来,抬头一看,见余三趋至,忙抽出那手4,连忙闪避,急得那余三双膝跪下道:“有幸在此遇见姐姐,万乞姐姐可怜余三,为我泄泄欲火。”平儿唾他一口,把他推倒,向前急急走人,余三一场没趣,到厨下见着其妻,把那话儿说了几句,不提。
且说平儿推开余三,闪在一旁,等海天、美娘二人雨散云收,悄向小姐耳边,将余三勒她要好的话说了,美娘惊得面如土色,连忙整衣,捱进闺房去,原来二人幸得此一回,全因美娘病痊夫人欣喜,熟睡房中,又因延霸回至乡下,所以无人碍眼,成此美事,海天端坐书房,忽闻窗前脚步响,走出一看,见是余三,余三向海天道:“相公府上有事,特遣老身相请。”海天不肯回家,遂以它事为词,托余三回复老母。
又过数日,值剖文新到科几,相传督学随坐在淮扬发下牌来,吊孝高邮,海天得知,便与夫人告别,准备应试,夫人再三致谢,置酒作饯,饮毕回家,向老母禀了赴试一事,季氏自然应允,海天在家宿了一夜,次早约了延霸一同赴试,到了淮扬,幸喜宗师挂牌,明日就考镇江府,海天点进,按号坐下,题目到手,把两篇而就,与寻常习文型墨无异,远远望见延霸目瞪口呆,搜索枯肠,抽笔不下,海天先去交卷,宗师面论道:“请生且回本地,待本道试毕,回到高邦,方行发放。”海天第二日即同延霸起程,赶着顺风,不多时,就到延霸家下,其家离海天家尚有数里,延霸就留住海天,摆开椅桌,罗列珍肴,延霸殷勤相劝,酒饭已毕,海天致谢,竟欲回家,不料夫人趋出,十分款留,海天又过了一夜,明早回见母亲。
此时,季氏正坐于堂中,惦记海天考试景况,见海天忽趋于家中,心中自是高兴,海天把考试之事向母亲细说一遍。季氏心中更是高兴,海天又道:“今幸得有地主,正欲打点举业,不意那府中夫人感我医功,谅谅款留,以致母亲有失定省。”说罢,便又以看病为由,辞别母亲,又回到美娘家中。
是晚,月影朦胧,海天正在花下盘旋,只见平儿走至,把个小东西递与海天,海天拆开看,上面五言诗一首,道:
天上有圆月,人间有至情;
圆月或时缺,至情不可更;
羡君美容貌,爱郎至诚心;
愿为箕帚妾,终身奉侍君。
海天看完,沉吟不语,平儿在旁,海天正要去搂住亲嘴,平儿虽则久旷,也只推辞不允,连忙要走,海天扯住道:“我有回诗一首,烦你带去,可少待片时。”诗道:
金屋贮婵娟,富贵咸仰瞻。
百计每攀援,媒约不能牵。
不惜千金躯,原洁驾凤侣。
乡贤如孟光,裙布母怏怏。
写毕,付与平儿带去与那,不题。再说夫人心愿未完,心中念念不忘,挥八月初一往酬神原,接延霸归来,到这日备礼请神,叫几乘轿,带几个使婢一齐出去,惟有美娘在家,海天探知,锁上自己房门,步入美娘卧室。海天进得卧室,见美娘正对镜打扮,只觉得那美娘比平常更美几分,真如仙女临凡,嫦娥在世,一点玉唇,两行碎玉,脸似芙蓉,眉如远山,猩红莲辫,白冻湘绞,鸦衫知褚,乌云分迭,直把海天看个目瞪口呆,海天见美娘不知自己进房,悄悄走上前去,猛地从后面抱住美娘,美娘不防,唬了一跳,见是海天,口中笑骂道:“你这冤家,想骇煞奴家不成。”海天抱住纤腰,双手揉其双乳,嗔哼道:“娘子,想死小生也,我俩乐上一乐如何?”此时美娘被他揉得胸部酥软,那有不应之理,遂起,与海天搂于一处,海天一手搂住美娘后背,嘴儿用力吮咂那美舌,一手解开美娘裤带,那裤儿滑到了地上,又把她下身小衣褪了,那丰满诱人阴户露将出来,海天那手儿忙忙捂了上去,美娘腰儿向后一缩,只觉得那滑嫩的手儿把自己整个阴部捂个严实,五个手指乱捏乱挤,好似鸡刨食一般,阴部一阵骚痒,立即传至小腹,胸内升起一团欲火,美娘轻声哼叫:“心肝,痒死奴家了。”少顷,那手儿又移至美娘双乳之上,着实揉弄,海天只觉得好似在肉两团面一般,柔中有韧,那两乳头在手心当中,异常舒服,美娘阴部亦不让它闲下,用一腿膝部在上碾着,此时,美娘只觉身飘飘,两团欲火在胸内,小腹齐燃,身上骚痒,如百爪搔心,美娘忍耐不住,遂伸出一手,解开海天腰带,把那玉茎握于手中,只觉上面肉滚滚,滑溜溜,硬邦邦,如火灸一般烫热,心中一阵兴奋,用手用力套弄,夹于两腿之间揉挤,心中突生含于口中之念,遂蹲下身子,手握玉茎,定睛一看,心中甚是欢喜,阴部不禁缩了两下,只见那玉茎之上,青筋暴满,那头儿稍稍向上翘起,如展翅飞翔一般,前面一圈隆起,接着环着一道沟,后面便是那粗细均匀的玉茎,那头儿要粗出许多。
美娘看得兴起,把玉茎掀起,张开小口,慢慢把那头儿噙在口中,只觉得上面稍有些咸味,夹杂一股香中带腥之气,甚是润口,心中欲火更炽,又把那玉茎插进口中二寸,遂轻摆头部把那玉茎吮咂起来,手儿在下部继续套弄,海天不防美娘此招,当那头儿痒的难忍之时,心中却是舒服非凡,当美娘用口套弄之时,只觉得那玉唇紧紧环在玉茎之上,小巧舌儿在那头儿之上轻抵,好似口中的一只小手,加之那手儿的套弄,海天只觉得那玉茎如似火山欲喷一般,腹中汹涌澎湃,那玉茎不由胀了几下,遂双手抚于美娘秀发之上,轻摆腰部,自己慢慢把玉茎在美娘口中抽送,二人如此这般弄不一时,只觉欲火遍烧再也忍不住,海天遂把那玉茎从美娘口中抽出,让美娘跪于床上,双臂撑起上身,自己把那胀得乌紫的玉茎深深插入美娘阴内,如插蒜一般,疾速抽将起来,美娘娇躯猛晃,左右摆臀,口中淫声四起,粉臂嫩肉前后震荡,口中叫道:“心肝,插死奴家了,奴家死于公子怀中,也认了。”海天叫道:“心肝,小生怎令让你死,这粗大肉茎就是你的夫君,你要好好享用才是。”二人边叫边抽送,淫水四溢,溅于床上,屋中充满皮肉撞击之声,淫叫之声,呻吟之声,抽送时发出的“滋滋”之声。真如仙境一般,即使真心向佛自人见了,也会动心不已,淫兴大发。二人抽送二百余回合,正在极乐境界,肉肉心肝不绝于口。
不想,那延霸先回,看见海天书房紧锁,又见内厢房门紧锁,两人不见踪影,不觉心下顿疑,见了平儿,遂问小姐去向,平儿道:“方才用过午膳进房去了。”延霸道:“二人必有私情。”便让平儿看守堂前,匆匆走到美娘门前,寻条窗缝去看,不是绣床所在,看不明白,少顷,闻得男女声音,只见海天与美娘携手开门出来,延霸一见大怒,喝道:“干得好事!”吓得美娘掩面复回房中,延霸向海天挥了挥老拳,道:“汝是秀才,必知礼节。这不是你家宅院,突入内室干甚?今我问汝,送官好否?”海天道:“唯愿送官。”延霸问平儿道:“那方生何时进去的?”平儿道:“不知。”延霸道:“依你说来,我怕送官么?我同你就去。”
忽夫人下轿,见二人扭扯,惊问何事?延霸将丑事说了,又道:“闻宗师考完回省城,近日正巧经过这里,在此一息,把这光棍带到宗师那里去,先除了名,再问一个大罪,看他如何是好。”海天自知有愧,并不分辨,那延霸拽了海天出门,一路“好贱”二字骂个不停,街市人询问发生何事,要如此大张旗鼓,惊动四邻,延霸亦不顾夫人、小姐脸面,遂将此事又说一遍,那余三闻了风声,欲望府中观望,又想道:“前日原是我指引去的,若惹到自己身上,便不得安宁。”那美娘在家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真怪叔叔多管闲事。
延霸一到宗师那儿,央人写了状纸,将海天拉进道门叫屈,宗师正在堂中坐着,听得叫喊,便着人叫进,问道:“何事?”延霸忙道:“为强奸侄女的。”说着,就把供状呈上,宗师展开一看,状上写道:具呈生员方海天为强奸室女大事:侄女美娘,劣生方海天,色中饿鬼,东家培楼其处,了不思隔墙有耳,章台柳已折他人,漫道无心插柳,绣房中强奸驾凤,孽镜台前叩除泉猿,上告。
想这宗师大有才能,断事如神,兼之清正慈祥,宽宏仁恕,岂轻易听信延霸一家之言。将状词看了,见是官家子女,先人体面,心中便有宽赦之意,遂唤海天问道:“汝名方海天,是这镇江府生员么?”海天答道:“是。”宗师道:“前日试卷我已超拔,看你堂堂仪表,不系下品,当知礼法,为何强奸他家妻女?当招律问罪。”海天哀告道:“其宅墙乃数尺,若不是开门延纳,生员岂能飞入?此是私好,实非强奸,况生员也是官家后嗣,可怜两姓具是大户人家,尚未婚娶,与其打死案下,无宁笔下趋生,望大宗师怜悯。”那宗师听他口才不凡,又对其文章甚是满意,当下心中打定主意,便道:“强健当拘那小姐抽证,便见分明。”随唤公差拘美娘到案前。公差拘到,宗师道:“你叔自看你事情是真是假!”美娘跪着,低头不语,宗师喝道:“奸情必有!想是私好非强奸。”美娘听言,知宗师意图,便把楼前相见,两下相会又乔作医人探病的缘由都诉一番,宗师道:“你两个该懂持礼法,为何为此非礼之事?”美娘道:“望老爷仁慈曲庇,虽死不忘恩!”延霸跪于堂中,正欲上前强辩,被两个鬼吏扯将下去。
宗师想袒护海天和美娘,又苦无证据,忽心生一计,何不让他二人作诗一首,既可作为凭证,又可试探其才情如何,便道:“你二人既能作诗,就此面试。方海天将檐前蛛网悬蝶为题,小姐将堂上竹帘为题,各面试一首。”海天遂吟道:
只因赋性太癫狂,游遍花间觅彩香。
今日映投罗网内,翻身便作状元郎。
美娘亦吟道:
缘药劈破条条节,红线轻开眼眼奇。
只为爱花成格段,致令真节有参差。
宗师听了,赞叹不已,见其供称俱未议婚便有意成全其美,便道:“今日若据律法,通奸者八十,姑念二人天生一对才子佳人,孔子道:‘君子成人之美。’于今当权,何惜一屈法不成人美乎?”遂当下判二人无罪,并结成夫妻,二人听了,大喜忙叩谢宗师,海天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大人,此事虽好,只家父先逝,三年孝期未满,尚不能婚娶。”宗师笑道:“由此看来,汝亦为忠孝之人,此事无妨,今尊有你如此一子,亦是他的造化,况又娶一如此才貌双全的妻子,你父泉下有知,定会高兴。”海天听了,心中甚喜。
此时,延霸忙禀道:“大宗师发此垄断,则那法律何在?但非礼成婚,后人何以为训?”宗师道:“先不闻,卓若之律没大法,理顺人情死,他二人才貌双全,正是天生仙种,就令今日归家,遂缔良姻,成一场美事。”那延霸不敢再执,一齐叩谢出来。
当晚,海天即把美娘接与家中成亲,惟那延霸在家受气,便对夫人道:“他两个做了夫妻有何荣辱?我与你却脸面无光,连那门前匾额,亦拈厚了,我明早即回乡下去,永世不来,家中事体,让这光棍帮着主持罢。”夫人遽道:“女婿是别姓,亦不能代管事体。”延霸道:“即拜你做岳母,便是半子,你的私蓄日后自然留与女儿,女婿,终不肯分些与我。”夫人知他为何反对二人婚事,亦不再搭话。
却说宗师发案,海天是一等一名,而那延霸却是末等六名,海天听得案发,亲往视,见自己高居第一,又见延霸为末等,心中欣喜,那延霸意气扬扬亦自去看,见海天为批首,自己是末等,心中甚不是滋味,道:“我平日不肯读书,今突出一名科举偏是难我的事。”想那延霸秀才是其兄在日所荐,自来专以此自夸。不知此次为何高兴,定要赴考,只落得末名,此亦是定局,过了数日,宗师挂出牌来,限十六日发放镇江府秀才,这日秀才齐集,俱在堂前听候发落,叫到海天之时,海天上去,宗师展卷赞道:“你文章根极性理,禀经酪雅,开合起复,悉归于法,特为首拔,今后须要珍重,努力攻书方是。”海天再三致谢,领了花红纸笔迎出大门,及叫到延霸时,他迎着笑脸过去,宗师一见大怒道:“为人轻狂,何曾亲见诗当,难怪你的文字就如乌龟尿也比你还长,话不成话,不成字,有何面目列在学校,”遂唤教把他除名,立即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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