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诛杀了五彩妖蝶一族,还有刹那罗一族,先后倒是收集了一些法术,若是放入太乙天遁阴阳阵中去推演,很有可能推演出来一些适合天河星人族的道诀来。只不过不拘是刹那罗一族,还是五彩妖蝶一族,本身的法力便不甚强,这种道诀的威力,只怕会更低一些,顶天了也就相当于神宗魔门真传的四五层功夫。
比起那些只懂得习武,便是绝大天资也不过修炼到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便已经号称绝顶的武者,修炼这类的道诀还是要好上几倍的,但是比起道门的真传来,却要差许多了。
焦飞本觉得这个念头荒诞,正要一笑放过,忽然微微一震,暗忖道:“这可不对,天河派道场能得到本派三法四诀真传的怎也超不过十个,其他的低微道诀,最多也不过修炼到炼气丹成,且修炼道门法术在初期可要比修炼魔门真传难的多。要是我真能推演出来这种法术,说不定推广开来,倒也能在天河星上形成另外一股势力,绝对不会比天河宫稍弱。若是我再把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传授下去,配合如意金竹,祭炼出来的法器,也不弱于天河星梭,两家可真有可能,分庭抗礼。”
焦飞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自嘲,暗骂了一声:“我怎么忽然想到要对抗天河宫来?不管怎样我也天河剑派弟子,不会对天河宫有什么敌意。”
乌孙族和婆罗婆并不算好战,但是其他的妖魔却没有这般平和,这一回会儿的功夫,已经天河剑派守护天河星的各大弟子交手起来。无数法器,法术,纵横交织,形成绚丽光彩,尤亦苏真所镇守的那处地方,最为惨烈,交战没有多久,就有一个天河星道场的弟子被妖魔击破了护身天河星梭,惨遭杀害。
焦飞见苏真应付维艰,有心相助一下,便把太上之舟飞出,向着苏真那个方向狠狠的撞了过去,只一记,便把数百头最凶厉的妖魔撞灭成了飞灰。
苏真略略举手,向焦飞示意,也把自家的太白剑丸飞出,斩杀了数十头最凶狠的妖魔,这才算是稳定住了阵脚。两方又复陷入了苦苦的争斗之中。
焦飞这一出手,倒是把乌孙族和婆罗婆的两族也惊动了,乌孙族中飞起了一个少年,眼望焦飞演化的九曲黄河大阵,沉吟不语。婆罗婆中却有一个看起十分成熟的女子,一声清喝,无数婆罗婆的眉心都射出了一丝玄光,合并在一起,演化成了一张四十八根琴弦的古琴。
这架古琴形制天生,暗合九宫八卦,四象五行,那个婆罗婆中的成熟女子,轻轻波动琴弦,竟然发出仙翁,仙翁的悠扬韵调。
焦飞不知这位婆罗婆女王是个什么意思,亦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震,发出清越的剑鸣,用上了新推演出来的天音剑波,曲调门路,暗暗跟婆罗婆女王琴弦的音律相合。
婆罗婆女王对此不怒反喜,笑孜孜的调弄琴弦,顿时声震四野,弹出了一曲悠扬委婉,内中含有无数旖旎风情的琴曲。焦飞根本不用乐律,虽然他在荆夫子门下,也曾因为君子调音律,学过几天的琴,却也跟他的棋艺一样,只是略懂罢了,勉强能弹奏一两曲粗浅的小调。
见到这婆罗婆女王操琴弄曲,焦飞亦把天音剑波一震,暗暗合上了婆罗婆女王的曲调。
焦飞见了这般情形,也知道了一件事儿,便是这数千万妖魔,其中大部分并不是来和天河星道场开战的,它们只是来繁衍下一代,过了这个发情之期,也就回去妖星待产了。只要极少部分乐于战斗,天性就喜爱厮杀的,才会跟天河星道场守护星辰的弟子恨苦相斗。
便是他手下这二十余名弟子,也没一个想乌孙族和婆罗婆族先出手,想是知道这两族都较为温和,有可能兵不血刃的看他们自行离去。毕竟这多妖魔,一旦动手起来,除了法力最高的几个,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不死。能够不跟这些妖魔战斗,当然是最好就不要斗杀了。
既然这些人都不愿意,焦飞也不会故意挑起战斗,他宁可这一场过去之后,在单独赶赴妖星,慢慢击杀某些离群索居的部族,凑齐郭祖师所需的五百万妖魔魂魄。毕竟他一个人来去自如,不似现在还有这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拖累。
既然这婆罗婆女王想要弄些音律调戏,焦飞也不妨假凤虚凰,正好借此磨练天音剑波,这一手剑法,精奇奥妙,虽然杀伤力远远不及什么剑气雷音,瞬剑术,炼剑成丝,但是却胜在忽然,极容易打敌人一个冷不防。
焦飞于剑术一道,真算得上颇有天赋,天音剑波在他的御使下,渐渐和婆罗婆女王的琴弦音韵相合,竟然生出许多变化来。焦飞细细体验,忽然领悟到这婆罗婆女王所弹奏的曲调,便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法术,只是自己不懂而已。
天音剑波本来就缺少这等变化,只是一味以尖锐的高音伤人五感,但是听了这婆罗婆女王的曲调之后,焦飞便生出一门心思来,暗忖道:“若是能把音律引入剑术,我这天音剑波岂不是有许多奥妙变化?就如瞬剑术被本派前辈演绎出来,形成了一十三路斩鬼神,我若是能把这天音剑波之术,也演化成一套剑术,岂不是……”
焦飞越想越是对路,天音剑波本来不过是剑气雷音衍生出来的一种剑术,若不是太乙天遁阴阳阵推演妙用天下无双,世人绝难想象音波也能伤敌。最多就是把剑气雷音的剑术,顺着快速无论的剑速,修炼出凌厉的剑招来,绝对不会想到飞剑本身斩破天罡大气的音波,还能演化成一种克敌的手段。
在域外星空中没有天罡大气,这一手天音剑波,便以剑气震荡,传递剑音,故而变化更为集中。焦飞运使天音剑波和婆罗婆女王的四十八弦琴发出的妖气震荡混合在一起,便如有个天才绝顶的老师,手把手的教焦飞如何弹奏此曲一般。
焦飞和婆罗婆女王音调相合许久,自觉已经得了其中三昧,这才一收剑气,想要退出来和婆罗婆女王的合奏。没想到这婆罗婆女王居然顺着音乐发出来一股妖异的真气,焦飞一个不差,竟然在收回剑气的时候,让这股妖气侵入了丹田。这种以音律为形的真气,焦飞也从不曾见过,故而才着了道。
焦飞只是微微感觉心情愉悦,畅快难言,全身都像是清爽了一般,就立刻醒悟过来,天河正法运炼,把那股妖气逼迫了出去。婆罗婆女王脸上似有喜色,又似有幽怨,远远的看了焦飞一眼,也不去管那张四十八弦大琴了。只是樱唇清啸了一声,婆罗婆一族便即退了下去。
要知道能否占据靠近天河星,也代表了一族的实力,婆罗婆一族才亦退下去,便有另外一股妖魔冲了上来,这一群妖魔就生的比较奇形怪状,而且十分好斗,先就跟乌孙族争执了起来。
乌孙族似乎也欢愉够了,也不跟这一族的妖魔争执,慢慢的退出了天河星,结队向妖星退了回去。
焦飞对这一股厮杀到了眼前的妖魔视而不见,只是在心底想道:“我怎么好像是被盗取了什么东西?可是我丹田内的元丹尚在,法力无损,也并无什么异状啊!就是刚才被那一股妖气侵入,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第二九四章 有来有往,假凤非凰
焦飞运转天河正法,用真气把周身窍穴走了三遍,还是没察觉出来任何异状,除了最近勤奋努力,把真气修炼的更为雄浑。
眼看这一股妖魔,泼杂杂的杀到了面前,那二十余名天河星道场的弟子都是脸色大变,不过这些天河星的弟子,除了一件天河星梭之外,也没有第二件法器,平时对敌都是藏在天河星梭之中。虽然现在身处九曲黄河大阵的保护之内,但仍旧不敢把护身法器须臾离身。
看着这股妖魔大军杀到切近,跟焦飞最近的那名天河星道场的弟子忙提醒道:“焦飞师叔,那些妖魔冲杀到切近了也。”
焦飞微微抬头,伸手一直自己的剑光,把婆罗婆女王落下的那张四十八弦琴收了,只觉得有七大曲调悠扬弹奏。焦飞也无暇去铭记,只是在一指剑光,杀入了这股妖魔大军之中,顷刻就重创了先头的冲的最快的数十头妖魔。
再然后焦飞把太上之舟放出,横冲直撞,竟然凭着一己之力,就把这一处战场稳定了下来。
那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这才明白,焦飞用九曲黄河阵图把他们护住了,并非是想要让众人联手,更增威力,而是嫌他们法力太低,先保护起来,免得碍手碍脚。
这一次冲杀来的妖魔,唤作百目邪龙,身躯长大,果然就如蛟龙一般,许是有几分真龙血脉。只是身子灰黑,宛似泥鳅,身上生有无数眼睛,最善迷惑人心。被焦飞杀了一阵,那百目邪龙的族王才一声厉啸,把部族收拢起来,所有的百目邪龙身上的眼睛都喷射出七彩光霞,数万百目邪龙合拢起来,顿时在空中形成一团五色七彩,霞光灿烂硕大巨眼。
这颗巨眼宛如一颗小星辰一般,向着焦飞这个方向一看,便是以焦飞的道心,也忍不住心情微有荡漾,那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有几个就欲拔身飞起,脱离九曲黄河阵图的保护。
焦飞一指太上之舟,顿时散落出来数百团道心纯阳咒,这些金光灿烂的咒灵,在空中化为一面面的道心纯阳镜,登时把那邪眼巨目施展的法术反弹了回去。
不过,只是这么一击,焦飞放出的道心纯阳镜就破灭了十余面,这道心纯阳咒乃是心魔大咒中防御最强的一道,居然也受不住这百目邪龙合并起来,幻化的巨眼邪力,倒也让焦飞暗自吃惊。
不过焦飞也只是吃惊罢了,对头百目邪龙组成的巨眼却险些崩溃,虽然瞬即重组,却不敢用刚才那道法术,而是把巨眼邪力汇聚,形成了一道七彩光柱,光柱中生出天花,玉女,珍宝,道诀,无数珍贵美好之物。
焦飞冷冷一笑,暗忖道:“想要凭这些幻术,跟我斗法,这些连泥鳅都算不上的杂种邪龙,如何比的上正宗真龙?”
他把阴阳青蜃瓶一拍,这件曾经被祭炼成法宝,现在又散去了元灵的顶尖法器就飞了出去,迎空往这颗巨眼上一罩,顿时有五彩光线喷出。阴阳青蜃瓶和元蜃诀合二为一之后,生出无数玄妙,那颗由数万百目邪龙汇聚成了巨眼,一下子就被收摄到了阴阳青蜃瓶的幻境之内。
阴阳青蜃瓶内幻境广大,又有数千阴阳元蜃道兵,虽然这些阴阳元蜃道兵修为不高,只不过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修为,但是胜在源源不绝,永远都补充,加上数十精魄,百余件法器,以及无形童子,这数万百目邪龙虽然难以一时消灭,但是只要日子有功,迟早会被炼化。
那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见到焦飞出手如此豪阔,这才真个被震惊了。
刚才提醒焦飞小心的那名弟子,本来是出身四大家的名门子弟,在天河星道场修炼,也自觉出类拔萃,甚至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元丹大成,成为真传的级数。甚至在骨子里也是瞧不起天河本派来的这八个真传弟子。
在天河星道场的弟子心目中,天河本派资源匮乏,修行艰苦,千余年积累也不过七八名真传弟子,如何比得上天河星道场二三代总计百余名真传弟子?但是徐庆一来,便把十余位同样是炼气丹成的长老吊起来抽打,焦飞更是把二代长老中一位炼气第八层脱劫的长老当中羞辱。
要知道那位刘长老可是被当作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德高望重,辈分又高,道行修为在二代长老中也只有二三人可比,这才让这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感觉到了差距。
人家天河本派出来的真传弟子少倒是少,但是个个法力出众,自家这边虽然真传弟子极多,但是在人家眼里似乎就没觉得和这些内门弟子有什么区别。
当初他们听说天河本派来了人,觉得都是一群土著,在七凰界中没开过什么眼界,到处都要闹笑话。没想到一转眼,是他们这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被当作了杂鱼般看待,他们那点引以为傲的修为,被人家看在眼里只是不屑。
焦飞前几日忽然离开,这些天河星到场的子弟也听到了传说,这位天河派最年轻的真传弟子,是跑去妖星上祭炼一件法器去了。从天河星这边,也可以看到妖星上的一点动静,毕竟两颗星辰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有些弟子早就便证实,此言颇不虚假。当此事传开,在山河鼎中不是引起了多大的风暴,便是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庞尉,也不曾做过这般张扬的举动。
那名弟子揣想良久,这才狠了狠心,暗道:“我凝煞炼罡都是走的上选之路,难道就非要跟其他弟子一样,就是那么,丹成个六七品,便举坐欢庆,诸友人弹冠,全族都来赞赏,似乎很了不起?听说庞涓师弟在凝煞上故意走了弯路,寻找炼罡最难的一条路,如今到处受人夸奖,被许为下一个丹成上三品的弟子,四代弟子中第一人,我刘玄为何就不能?我哪里会输与人?我亦要成为焦飞师叔这样的修士,不甘心止步与丹成,享受那四五百年的寿元,我亦要努力长生……”
焦飞自也不知,自己居然会改变一个天河星道场弟子的求道之心。
收了百目邪龙一族,焦飞便自心中暗忖道:“阴阳青蜃瓶装了这许多妖魔,短时间内看着是不能使用了。好在我也不缺这一件法器。”
焦飞把他这一边守护的固若金汤,有暇便出手相助附近的天河派弟子,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十余日,那些妖魔发情期渐过,便自一一退去。焦飞见后面剩下的妖魔,比之前的法力要弱不少,数目也不多,这才留下了九曲黄河阵图,让那些天河星道场的弟子主持。自家纵了遁光,先回去了山河鼎中。
此时已经有其他的真传弟子,不耐这般枯燥战斗,也知道接下来是没什么事儿,亦抢先一步回来山河鼎修炼。焦飞本来还想去琢磨,如何收伏五娘,却才一回来山河鼎,就被郭祖师派人来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