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晚魁哥一人独睡了,次日一早便约了两个人手,让他俩好好整治一下赵山,并付给各十两银予,三更才回。魁哥下马进门,来到香梅房中,香梅忙接住,与他脱去衣裳,不一时,摆了桌儿酒菜饮将起来。饮毕,又说了一阵,二人上床歇宿。魁哥突然想起一事,叫丫头子兰倒水过来,在床上洗弄身子,香梅骂道:“叫丫头看着,成什么话!”魁哥瞄粲答道:“当初妳二娘子和我常如此干,倒好耍极哩。”二人颠鸾倒凤起来,香梅久未干那事,熬得难过,恨不得将那魁哥那阳物全吞下去,魁哥却又想起荷花,恼起赵山来,那阳物只丢了一次就再不坚挺,弄得香梅甚是扫兴。
话说魁哥请的两个人手,吃得踉踉跄跄后,直奔赵山医寓。不由分说,闯入店中,将药材撒了一地,捣烂了铺子,还说他二年前妻死时,向他二人借了五十两银子发丧,要赵山速速还来,赵山力争,二人又是一顿拳脚,赵山大叫清天白日,好不冤枉。因魁哥与官府早巳串通一气,二人方走,就锁拿了赵山,牵到刑院,二人果真告他借二人五十两银子不还,并造了伪据。于是刑尊准状,先打了八十大板,叫押赵山回去取银两,否则,带回衙门收监。
荷花早就听丫头说魁哥已回,正在家中焦躁,哪知赵山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回来哭哭啼啼哀告荷花要银子,荷花立眉怒目,骂道:“不害羞的王八,你有什么银子在我这里,我早知你这债桩,就瞎了也不嫁你!”赵山又是哀告,直抱着荷花腿儿跪在地下,荷花不得已把积蓄的五十两银子交与官差,扯碎了条据,方才了事。
荷花与赵山住了两个月光景,初时甚喜欢,后因赵山干事往往不称心意,未能满欲,渐渐滋生憎厌。于是趁此促其搬走,还叫丫头舀了一盆水,赶着泼去,并瞩道:“拨出的水,不许再来!”可怜赵山孑然一身,忍着疼痛,自去另寻房住了。
打发了赵山出门,荷花一心想着魁哥,和魁哥那粗壮阳物及那彻夜欢弄。
荷花后来打听得魁哥家中没事,甚是后悔,每日茶饭难咽,蛾眉懒画,把门倚窗,眼儿望穿,却日日白盼。这真是:
枕上欢犹在,于今恩爱无;
房中人不见,无语自消魂。
荷花痴痴思念魁哥暂且不提,单说一日魁家一小厮骑马经过荷花门首,见门紧闭,医寓不开,静无人声,归来便告之魁哥,魁哥道:“想必把那王八打跑了,荷花乃是我囊中之物矣!”
欲知魁哥后来艳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俏彩虹欢娱自遭殃
且说小厮告知魁哥,荷花仍思念魁哥时,魁哥仍有余怒!“贼贱淫妇,既嫁了野汉子,又来缠我”,转念又道:“既是知此,我也不得闲去,你且对她说,且待拣个好日子,便抬将过来。”
魁家小厮一听,径去给荷花报信,荷花好不欢喜,于是亲自下厨,弄了些菜酒,善待这小厮。
魁哥择了吉时,一顶花轿,一匹红锻,四对灯笼,抬了荷花进门。
谁知魁哥却故意正眼不瞧,让大娘子接她在新房住下。荷花不料魁哥正因旧恼在心,不进她房。心中好不凄切。
翌日晚夕,魁哥在香梅房中睡,香梅道:“荷花也算是个新人儿,才来头一日,你不该空了她房。”
魁哥答道:“这淫妇有些眼里火,等我空她两日。慢慢儿进去。”说着便抱起香梅,一股脑儿提起那昂扬的玉茎猛往香梅那红皱皱的肉缝里肏,又猛又狠,杀得香梅喘不过气来。
翌日晚,魁哥依旧不去荷花房中,来到三娘子房中,彻夜欢弄,原来,三娘子已久未行房事,魅哥抽插了六七百回,连丢了五次,还不肯罢休,紧紧压住魁哥,将自己那水淋淋那妙儿套住魁哥那壮实长挺的阳物,摆弄不停,左突右冲,上桩下套,真狂放至极,欢乐无比。
却说这荷花见魁哥一连三夜不进她房来,半夜啼哭,竟走到床前,用解下的裹脚布,悬梁自尽,这真是:
连理末谐鸳帐底,冤魂先到九重泉。
丫头一觉醒来,猛见新妇穿一件大红衣服,直挺挺吊在床上,连忙把脚带割断,解救下来,荷花昏睡了半日,吐了一口清涎水,才醒过来。
魅哥正在玉楼吃,还未睡去,忽听一片敲门声,随即丫头慌忙来报荷花消息。魁哥既急又气,慌忙走到荷花新房。
荷花躺在床上,哭泣不止,魁哥靠近荷花道:“好娘子,我三天不来,是我的不是,却不知妳为何要嫁那庸医赵山,弄得我面上无光。”
荷花告饶道:“奴悔也迟了,吃了赵山骗局,奴家早撵他走了。”
魁哥怒气渐消,又道:“妳且思量思量,我与那庸医谁强?”
荷花道:“他怎能与你比,你仗义疏才,敲金击玉,穿罗着锦,为人上之人,更那壮挺阳物,更是美极,叫奴没日没夜想你。”
这一席话,魁哥听得甚是耳顺,兼往日旧情复燃。越谈越起兴。不禁拥在一起,狂亲之后,二人便脱去衣服,赤裸身体,扳开玉腿,举起阳物,对准花房就刺,狂抽乱插,弄得二人连呼畅快,咿呀乱叫。
再说魁哥家的老厮朱材,已为魁哥跑腿五年有余,近月去京城为魁哥送去赎钱消灾,终日长途奔波,全力为魁哥效犬马之劳,空留妻子彩虹在家,这彩虹初来时,没什么妆饰,魁哥犹不在意。日手一长,便学了香梅、荷花打扮。把发髻垫得高高,梳得虚笼的头发,来来往往,递水送茶,被魁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家里的妇女丫头都被他弄得差不多了,唯有这个未弄,遂心猿意马,对彩虹又起了淫心。
一日,魁哥吩咐彩虹递茶于花园,见园中池里鸳鸯追逐嘻戏,顿生欲意,便故意问彩虹道:“那嘻戏鸳鸯,互相逗乐,一只爬在另一只背上,嘻嘻直叫,屁骰颠颠在干什么。”
彩虹道:“是一雌一雄鸳在交欢。”
彩虹说完羞得脸红,故薏将头侧扭一下,二人看着,心里顿起欲火。魁哥那玉笋已坚挺无比,伸手一摸,有些粘手的水滴,而彩虹那桃花丛也溪水汩汩。
魁哥唤彩虹过来,顺势搂在怀中道:“彩赃,我好想与妳做那云雨交欢之事。”
说着便将彩虹玉手拿来,伸向自己那物。彩妩摸那粗长的阳物坚挺昂扬,比自己相公朱材的长大许多,且火热无比,便心花怒放,魁哥也将手摸向彩虹裙下,湿答答的,暖乎乎。
彩虹熬受不往,屁股扭动不停,嘴里连连呻吟,忙道:“魁哥,我好想要你那阳物。”
魁哥想肏,欲火难忍,急急脱去裤儿,扯下彩虹裤儿,举起涨紫紫的阳物朝彩虹那肉洞猛刺进去,弄得彩虹“呀”的叫了起来,魁哥觉这彩虹的屄又紧又浅,更是欲火中烧,乱将将向那彩虹花心肏去,杀得彩虹连呼救命。二人战罢千余回,连丢了十余次,方才瘫在椅上,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直到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温存一番,二人方才散去。
那彩虹自与魁哥有了第一次私通之后,趁递茶送水之机,私下偷欢,日夜如此。魁哥也背地不时送给她衣服,汗巾,首饰等物。彩虹胭粉打扮,又渐渐显露出众,惹得香梅、荷花等几位娘一应的不悦。
却说这魁哥与彩虹私通,日子久了,整个魁府也都知晓,议论纷纷。
一日,朱材从京归来,听说了风言风语,晚上开箱又发见一匹缎子,甚是诧异,与彩虹口角起来道:“妳和别人偷情,还来哄我,到底是妳与哪条狗汉子淫乱?”
朱材说着,便伸拳动手,怒从中来。又骂道:“贱淫奴,有人亲眼看见妳和那没人性的猪狗苟且弄欢,况且,妳怎的会有缎子?在那前花园和观花亭里,整日玩弄不过瘾,还来我这里故卖风骚。”
彩虹见事露,哀哀苦求,朱材思来想去夫妻二人既吃拿别人,只得忍气吞声,酗酒解闷。
这日,朱材路过后楼又闻两小厮议说彩虹与魁哥在四娘子屋里淫乱之事,满肚是火,又因已吃得烂醉,恨骂魁哥道:“由不得他,只要落在我手里,我叫他好过,香梅这个没廉耻的淫妇,在家摆死了傻儿,她大叔因来告状,谁替她上府里打点,把傻大打进监牢去了?如今做窝主起殷心,挑拨我娘子养汉,也宰了她,好出口气!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破这一条命,便把皇帝打!”
朱材自认在路上说话,不知路旁树林有人,一通牢骚不想被魁家人听见,转眼报与魁哥,魁哥闻知,甚惊,但又觉朱材跟他多年,忠心可靠,自家与彩虹勾当也做得理亏,酒醉胡言,不须计较。只要以后小心,也觉相安无事。
一日晚夕,魁哥到香梅房中,见她掩面呆坐,嘤嘤抽泣,问其所以,香梅骂道:“哼:你图了朱材老婆,他便要了你小娘子,你上梁不正,那老厮杀你应该,如何连我也要杀,不早为计,只恐遭那老厮毒手。”
魁哥听了香梅怂撺,心中怨恨朱材,叫来彩虹,背地里问她。
魁哥与彩虹藕断丝连,心知肚明,彩虹为能终日苟且偷欢,唆使道:“你听我的,给他几两银手,他他远离他乡,做些买卖,休要叫他在家里,自古道:‘饱暖生闲事,饥寒生盗心’,他没银两,我又与你偷情,怎不胡乱生事儿呢。”
魁哥听了满心欢喜道:“我的宝贝,说的是,我给他银两,叫他去苏杭贩卖纱绢丝线,做买卖如何?”
彩虹心中大喜,说道:“哥哥道是有理最好早日打发,我俩又可好偷会娱欢。”
谈罢二人扭成一团,狂亲起来,又脱去衣裤儿,立在花亭柱侧,万般云雨起来,弄得花亭晃动,彩虹依呀呻吟,好不欢欣。
且说二人商议后,当晚魁哥唤来朱材做些安排,朱材不知其中缘由,觉得甚好,就欢欢喜喜将往苏杭做买卖一事应诺下来,收拾行李,准备出行。谁知这事被人传到香梅耳中,她径直入花园,撞见魁哥,劈头喝道:“我的话你不听,倒听那淫妇只护她的汉子,朱材有话在先,把个酸烂老婆丢与你,坑你那鸡巴,又白了你家银子,你若真要这奴才老婆,不如先把朱材打发了,离开魁家。常言道:‘剪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剪草如除根,萌芽不再生’”,香梅这一席话说得魁哥如醉方醒,顿悟有理。
香梅之言,叫魁哥变了卦儿,次日梢悄环来彩虹,于花园一角处道;“我恐怕他苏杭不熟,生意也颇不容易,叫了在家门前开个茶园,如何?”
彩虹甚是高兴,忙忙催促朱材向魁哥领来五包银两回屋,彩虹把五包银两收入箱中,说道:“魁大人举你做买卖,须安分守己,休再滥吃酒,胡言乱语,误了你前程。”道毕,便打发朱材上街张罗铺子事去了。
朱材奔忙一日,这夜正朦胧睡着,忽听人叫他:“朱材,还不起来,家里进来盗贼了!”朱材忙跳下床,屋里四寻,不知彩虹何时跑了出去,便快步扑出门去寻。
朱材心血上涌,自言自语道:“养军千日用兵一时,岂可听见家中有贼,而不行赶。”于是拖了长刀,大步走入厢房中角门首,一条影儿抛出一根棒来,将他绊倒在地,又听乓的一声,长刀落地,闪出四五个小厮,大叫捉贼,一齐向前,把他捉住。
朱材喊道:“朱材是前来捉贼的,怎么颠倒过来,把我拿住?”众人不由分说中将他两棍打到魁家大厅上,只见大厅上灯烛辉煌,魁哥正座在上,见到朱材,勃然大怒,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杀人贼,我叫你领银子开茶园,如何深夜潜入花园,要来杀我?”
朱材跪在地上,直呼冤枉,魁哥却一口皎定:“若不然你拿刀子做什?”
魁哥忙叫人拿刀与他看,不见还罢,看见越怒,喝叱左右道:“押至他房中,取回我五袋银两来!”
众人又是一步一棍,将朱材打到房中,彩虹见状,放声大哭,说道:“他去后边捉贼,为何倒拿他做贼?”
转脸又对魁哥道:“我疑神疑鬼,只当暗中了人的拖刀之计。”一面开箱取出五包银两来,拿到厅上。
魁哥打开,好不惊诧,内中只有一包银两,其余尽是石子。魁哥大怒,指着喝道:“我交你五包银两,每包一百两,共五百两与你做买卖,只几天功夫,如何掉换了四百两,如实道来,免遭棍棒!”
朱材跪地哭道:“五包银两从大人那里领来,小的即把它交与老婆彩虹,亲见她放在箱内,搭扣加锁,原封未动,大人抬举小的,叫小的去苏杭傲买卖,后又让小人开茶园,小的养着家口之外,也需赚些银两来孝敬大人,小的跟大人这么多年,怎敢欺心!”说罢,哀声痛哭起来。
原来,魁哥受香梅撺怂,牢记那话:那奴才说那话已不是一天两天,你留他在家里,早晚没法防范他,你打发他外边去,用了你银两;回来还可以生事。
于是,喝问朱材:“你还说什么?你拿刀子,还要杀我,刀子,石头俱在,抵赖得了?”又唤一小厮作证说:“前日,你曾在路上说要杀魁大人。”既刀石俱在,又有人证,朱材只好叹气张眉,低头不语。魁哥吩咐小厮将他锁在房内,捆住手脚,打入地牢。
这日彩赃见了魁哥,扑嗵跪道:“此是你干的好事,那晚,他好意进来捉贼,怎的将他当贼拿了,你那五包银子,我收着原封不动放进箱里,平白怎的换了?刀子是小厮买与冤枉他的,你活埋人,也要天理!我与他夫妻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求魁老爷开恩。”
魁哥悻愤道:“关妳什事,贼奴向日勾搭小娘子,我容不得他!”
彩虹也不示弱,说道:“此事当时为何不惩?你本来就专干这营生,你和我干那偷欢之事,勾引他老婆就应该?不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