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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清.辽东人曹去晶

说着话,他一连喝了许多酒下去,把心事赶出来了。向甘寿道:“你先听见大叔说了没有?他这样个精壮小伙子,昨日婶子恼了,还把他的下身夹得稀烂。要论起你这有名无实没用的老奴才来,该拿铁夹剪夹得碎碎的喂狗才好。我见你年老了,这样宽恩待你,你还不知感激小心呢!”又吃了一会,游夏流起身告辞。熊氏道:“又不是外人家,多坐会去罢,忙甚么?”游夏流道:“外面晌午了,恐你婶子要吃午饭,我回家去服事。”熊氏道:“老奴才,你看看大叔在外边还记挂着婶子呢。你在家还懒动,样样靠着老姐。他明日嫁了,你也不动罢,除非就死了。”向游夏流道:“你要为别的事,我不放你去。你为婶子的饭,这是要紧该去的。空空坐了,闲着常来走走,教导教导这老奴才。”游夏流道:“我知道。”走了出来。甘寿送到大门口,游夏流道:“哥,你有年纪的人了,凡事顺着嫂子些罢,不要讨苦吃了。”甘寿愁着眉道:“别的罢了,那个痔疮怎么个舔法?如何倒怪得我?”游夏流叹了一口气,道:“不好对哥说的,我甚么不舔,还打打骂骂,扯不得直呢。也不过头两次恶心些,惯了也就不觉。哥,古人说得好: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说不得那舔不得的话了。”说罢,别了回去。
甘寿见他去了,要进去,怕熊氏又寻事打骂,到街上去躲得一会是一会。信着脚步走到大街,见一个广货铺内摆着几根角先生卖。他心有所触,想道:把这东西买一个去送奶奶,或者宽恕我些,也不可知。身边还有先买酒菜剩的几钱银子,遂买了一个,藏在袖中,欣欣的回来。一进房,熊氏骂道:“你送游大叔出去,就躲死不进来了,我当你永远不回来了呢,你一般的还要来见我。这老奴才,样样惹我生气。”甘寿等他骂完了,向袖中取出那角先生,双手捧着,道:“我到街上去,偶然看见这件东西,买了来孝敬奶奶。”熊氏一手接过,看了看,喜笑道:“这东西做得倒有趣呢。”正在说着,不防他那女儿老姐一把抢过去,道:“妈妈,把恁个鱼泡儿给我顽罢。”甘寿忙夺过来,道:“我的小姑太太,这是我的救命主。你要跌破了,就活杀我了。”熊氏要问甘寿用法,见女儿在跟前碍眼,忙拿了十多钱给他,道:“你到门口等着去,看过路有卖的,买一个顽罢。”那老姐拿着钱出去了。
熊氏笑问道:“这东西好是好,怎个用法?”甘寿道:“奶奶自己用也得,拴在我身上用也得。奶奶请到床上去,我做给奶奶看。”熊氏便忙忙上床。甘寿怕女儿来,挂了门,也上去。将两根袜带解下,拴在那角先生根,替熊氏脱了裤子,叫他仰卧,又替他扎在脚后跟上,弯着腿,塞入户中,手扳着脚尖,来回进出。熊氏笑道:“好是好,我费力得很。”甘寿道:“奶奶怕费力,让我来。”替他解下,系在自己腰间,同他舂捣起来。熊氏久未做此事了,今日忽然得此,那里肯就住?两人足足弄了半日。老姐来叫门方歇。因有了此物,熊氏此后待甘寿大不相同,心疼他了不得。甘寿暗暗念佛,又买了三四个来送他备用。还拿了一个供在祖先龛内,朔望烧香叩拜。谢他之力,免了多少打骂。
再说游夏流别了甘寿,路上暗笑道:怕老婆竟骗得出肥嘴来吃,可见不可不怕。卜氏那日吃了饭,房中独坐。又想起昨日的事来,暗道:世上想偷妇人的汉子还恐怕偷不到手,我倒好意去就他,以为十拿九稳,【偷妇人之汉子固有,偷妖怪之汉子决无也,如何怪得他人?】得尝他那妙物。谁知这样个大汉子,却是个蠢货,一点窍也不知道。古人说,大汉不呆真是宝,一丝不错。当面错过了这样好东西,真是可惜。
心里想着,欲火又动。昨日还有剩的冷酒,喝了几碗。走到临街窗子内,往外张人解闷。忽见两条狗搭链在一处,他家那条大黑狗急得在旁边乱跳,张着嘴,伸着舌头喘。抱住那母狗头,伸出个通红的膫子来混耸。他不由得阴中的那水的达达往外滴,想道:狗的这东西也有这样大,虽与人的不相像,大的自然也弄得。遂开了门唤那狗。狗见主母唤他,跳下走进门来。卜氏看他那膫子还不曾收进去,用手捏了捏道:“比我家那忘八的强大了,我同他试一试,看他比人弄得何如?”遂关了门,唤着那狗,忙走到屋里,脱了裤子,仰卧在一条凳子上,屁股放在凳头外边,两足楂开。狗通人性,见了这个样子,他也是急了,拿鼻子把阴户闻了闻,竟伸舌头舔上几下,即跳上身来,两只前爪抱住卜氏的腰,那膫子向阴门乱戳。卜氏忙伸手去捏住,导入牝中。那畜生也知道往上爬爬,尽着往里耸了几下,把根子上那大疙瘩都送了进去。狗性属火,阳物大热,世间人及畜类阳物皆筋肉而已,惟狗肾内中有骨一条,故此甚是坚久,弄得那卜氏快活难当。他自到游家,不尝此美味已久,今忽得此,享用奇物,觉比当日那两个摇鼓儿的同那两个花子强多,算生平第一次受用了。弄了许久,狗才泄了跳下来。卜氏觉得浑身松活了好些。自得了这件乐处,每日栽派游夏流定要买牛肉四斤煮熟,一日两次喂他。【从未闻亲夫买肉养奸夫,大约只他一人而已。】但吃饭,先盛一盆,用汤肉和了喂狗。【卜氏如此敬这狗,也是举案齐眉的派头,但所为略差些。】饭后无事,就撵了游夏流出去,他定同这狗高兴一次。
那游夏流只说妻子憎嫌他,故此撵了出来,且落得在外边躲躲。逢人便高谈阔论,数黑道黄,讥议长短,【此辈好讥议人长短者,宜乎有此等妻子。】那里知他令正在家中干这样的风流乐事?起先卜氏日里同狗郎君取乐,夜里还叫游丈夫舔。既经了狗的此道,他后来觉游夏流之舌不及那狗肾百分之一,舔得一毫趣味也无。晚间将游夏流撵到前边客位内去睡,他把那狗唤到床上同卧。因同那狗行乐之时,被他那爪子上的指甲抓得皮肉生疼,想了一个妙策,做了四个布套,将他四个爪子套祝【谚云:丑人偏作怪,黑馍馍一兜菜。卜氏之谓。他丑是丑,想头颇异。】他马爬在枕上,黑股高蹶,那狗也就如跳母狗一般,爬上背来弄耸。那雄狗跳母狗,被他将肾锁住,故不能施展其技。卜氏锁他不住,任其肆行抽拽,每次定有一二更才祝真是爽心快意,暗悔不早想到配了此狗,却空空守着那没用忘八的舌头。
那游夏流见卜氏久不用他舔,以为他大发慈悲,宽恕他了,暗自欣庆,那知这些妙处?【甘寿在祖先龛上供角先生,游夏流亦当绘此狗供于祖先之旁。】这狗几次之后也就惯了,一到天晚,就跳上床去等,间或日间也到床上去睡。游夏游见了要撵他,卜氏道:“一个看家有用的狗,比你这没用的忘八强几十倍呢。凭他睡睡罢,你撵他怎么?”【自来但闻鹊巢鸠夺,不意下流人之卧榻竟为狗所据。】游夏流或偶然将那狗踢一脚打一下,便被卜氏骂个三日两夜还不肯祝那狗或一时兴动,向卜氏身上混爬混跳,他便撵开游夏流,就脱了裤子,或仰卧凳上,或爬在床沿,任他高兴。他疼那个狗胜似游夏流十分。
约有半年余,这卜氏竟怀孕起来,柳斗般一个大肚子腆着。游夏流满心暗喜,还只道是他这样个匪物也可以下种。倘生出个儿女来,不但可以说嘴,或妻子看儿女分上,又宽待他些,也不可知。忽一日,卜氏肚痛,要生产了,游夏流忙去请丈母来收生。到了他家,水氏不在家中。忙同舅子卜之仕寻到他一个干姐夫杨大家中,才寻着了。
这杨大的妻子是水氏认的干女儿,只见水氏吃得脸红红的,游夏流说他女儿要分娩了,特来请他。水氏没奈何,才同来了。你道水氏在杨大家做甚么事?几时认的这门亲?这杨大是个轿夫,有三十多岁,结结实实一条壮汉。他名字叫做杨大,好个阳物也就放样的大。他穷苦人,挣了半世才娶了个老婆,只得十七岁,倒生得小巧。成亲之夜,他恁大年纪才得了个老婆,好似饿虎扑食一般,那管他的死活,一下把这女子的胯骨弄崩了,几乎丧命。扶养了半年才好了,那胯骨再合不拢,走路弯着腰还是有些瘸瘸的。后来但是弄一次,这女子哭哭啼啼,禁受不住,杨大总不得畅意。年余后,这女子怀了孕,有六七个月了。那杨大一日酒醉,拿出抬轿的力气来,把胎弄伤了,死在腹中。请了水氏来收。整整弄了半日半夜,才取了下来。水氏夜深回不得家,又因辛苦了,多用了几杯,就在杨大家睡下。
杨大也有半酣,想道:这婆子也才四十多岁,生得这等肥胖,必定是我的对子。他一个走千家的婆娘,也未必是甚么贞节的,且弄他一弄。若弄出事来,不过到官挨一顿板子。半夜里梦见做财主,且快活一会是一会。上前叫了几声奶奶,不见答应。又推了两推,也不见动。大著胆,竟公然将他裤子轻轻褪下,偷爬上身,弄将起来。水氏梦中惊醒,谁知下嘴被他塞满堵住了,连上嘴都不做声。杨大见他心悦诚服,遂鼓勇大干。那水氏不多时上嘴哼哼的震耳,下嘴响亮得惊人。鼓捣了半夜,两个弄了个爽心快意而后止。
水氏被他这一下弄得魂落在他家了,没三日不到他家来。外面弄得银钱就到他家沽饮,二人饮得酒兴浓时就干一度。杨大的妻子不但不吃醋,反感激水氏了不得,再三谆嘱,千万来勤些,他好脱这肉棍之灾,【世间妇人皆如此女,则淫风可止矣。】竟认水氏做干娘。水氏因疼干女儿,并波及干女婿,常来替女儿当灾。这日正在他家小饮,卜之仕知道他娘常在干姐夫家,同游夏流一寻,便寻着了。水氏满心三杯落肚之后,等干女婿拿阳物来孝敬他。不意亲女婿来说女儿要生产,不得不去。
到了女婿家,女儿肚疼紧了一两阵,要生了。水氏忙接时,头一个竟是一个小狗儿。水氏吃了一惊,游夏流替卜氏搂着腰,看见也吓了一跳。【养得好儿子,这却说不得嘴了。】卜氏自己心中明白,毫不介意。又陆陆续续下了四五个,也有狗头人身子的,也有有毛,也有没毛的,也有产下是死的,也还有叫的。游夏流只疑是得了甚么戾气,以致有此妖孽,那里疑是狗的令郎。【多银所生者,才真是狗弟子孩儿。】恐人闻知,忙忙拿去埋了。他娘知道女儿骚而多淫,也猜了个几分,却说不出口。但暗暗懊悔,可惜白费了好些钱,送了那些摇篮衣服被褥之类与这样狗外孙,不若留着买酒肉养杨女婿。【狗外孙,羊女婿,恰对。】水氏忙忙把女儿收拾完,又到杨家去收拾。女婿到底同他高兴了一度,完了愿心,方才归家。
且说那卜之仕听见妹子生了几个小狗,他走了来看妹子。坐下笑问道:“我听见你养了几个狗外甥,可是真么?我来看看,怎么一个也不见?”卜氏道:“你少要说傻话了,你听见谁说来?”卜之仕笑道:“我听见妈说的。我从没有听见人下狗,我故此来看看是个甚样儿。”多银不好答他,拿话支吾道:“妈这些时在家做甚么呢?”他道:“妈常不在家,十日倒有七八日在姐夫杨家。”多银道:“是那里这么个杨姐夫?”卜之仕道:“是妈新认了这么个肏屄的女婿。”多银道:“你又来胡说了。”他道:“我怎么胡说?是我亲眼见的。我见他常常在杨姐夫家过夜,又常不住的往他家去,一去就是半日,定然吃得脸红红的才回来。我也有些疑心,那一日我去看看,他家的门掩着,我就推开走了进去,到了院子里房门关着。听见妈哎哟哎哟的叫,我在外间窗子洞里一张,那干姐姐在春凳上睡觉,再往那间房里一张,原来杨姐夫同妈脱得精光,在床上压肚子弄呢。我看了一会,只见妈仰巴叉的睡着,先还听见哼,后来动也不动,嘴里连声气儿也没有了。我说这一下可肏死了,打算要进去叫他一声。想起当年为他同爹弄,我笑了一笑,被他打了一顿,我若叫他去,设或没有死,又好讨他打骂。我想就是肏死了,叫做老和尚背着二斗米,是他自讨的,与我屁相干?我就回来家,不想他没有死,第二日又回来了。我想女人家的这东西这样喜欢人弄,像你在家的时候,同那两个花子两个摇鼓儿的好弄,我问你,你们的那东西同男人弄得很有趣么?”多银笑道:“你是那里这些瞎话,信着嘴混讲混说。”他道:“我倒是混讲,我看见不知多少回数。我不管闲事罢了,况我的唐泛个膫子倒大得好看,像一根粗皮条,稀软的不会得硬起来,又弄不得,要我的膫子会硬,你的屄当日我不会肏,肯给外人肏。”多银见他不住乱说,便道:“你家去罢,恐怕妈家里寻你。”他道:“我来时,妈妈往杨姐夫家去了。那里就舍得回来,有半日肏捣呢。”又笑道:“我正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记不得。方才提起,我想了起来。你嫁过后,他们四个还常常来在门口摇鼓儿讨饭,我先也不理他。那一日,我把他们一把拉住,吓他道:‘你们几个生生把我妹子肏死了,正要到衙门里告你们去呢。你们还敢来?众位街坊来帮我拿一拿。’吓得他们挣脱了好跑,此后再也不敢来了。”说毕,哈哈大笑。多银见他只管混说,怕游夏流回来听见,数了二十文钱递与他,道:“要买些烧饼你吃,你妹夫不在家,你自己去买了吃罢。你快去,我要睡睡呢。”才把他支了出来。
一日端阳佳节,水氏替一家妇人收了生。扰了那人家的雄黄酒,也有半酣。又得三星谢仪,他买了一只烧鸭,打几斤好酒,又买了些粽子,到杨大家来。一则过节,二则消酒兴。走到内中,悄无人声。原来杨大的老婆有病,他娘家接了去了。杨大同伙计们吃了一饱烧酒,醉了回来,在家屋里春凳上睡觉。水氏上前将他摇醒。杨大见了这些东西,笑嘻嘻道:“大节下,我没有得请你老人家的,反倒又费你的事。也罢也罢,我扰了你的鸭子,停会吃上兴来,我请你吃鸡罢。”水氏也笑了。杨大忙去切了鸭子盛上,拿个盘子来装了粽子。又拿了钟筷来。二人就并坐在春凳上,一递一口的饮酒。水氏道:“才到屋里去,姑娘怎不见他?”杨大道:“这几日总不见你来,前日我熬不得了,又同他弄了一弄,把旧病又发了。这几日,小肚子连腰痛得要死。昨日他娘接他过节去了。”水氏道:“你也是个冒失鬼。既知道他有这病根,轻巧些是呢。”杨大笑道:“何尝重来?他各人不济,我还是提心吊胆弄的呢。要是你老人家,还嫌我轻得很呢。”那水氏笑着拧了他一下。杨大让他吃酒,水氏道:“我方才在那人家,他让我吃了好几杯雄黄酒,到此时头还轰轰的。且略消停一会再吃。”杨大道:“我方才同伙计们吃公东,多了两杯,也还不大醒。且趁酒兴弄一会子,等醒了再来吃。外边将有午时了,我们肏个毒屄着。”就替水氏脱衣裳。他原是为此而来,岂有不乐从之理?两人脱光了,水氏就睡在春凳上,杨大站在地下,扛起腿来就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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