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尊叫郑氏,问道:“你母亲在日曾许朱安国来么?”
郑氏道:“许一个朱家,不知是朱安国不是朱安国?”张蓖娘道:“这是我送来的礼,怎说得不是?”
郑氏道:“礼是有,两匹花绸、十六两银子,现在箱内,被这强贼抢去,还推我落水。”
县尊道:“你既受朱家聘,也不该又从人了。”郑氏道:“老爷,妇人那时被途强贼劫财谋命,若不是朱玉捞救,妇人还有甚身子嫁与朱家?”
县尊听罢,大声喝道:“大胆!小小女子,不守本分,既违了伦理,却又造出一段谋财害命的谣言来。若无朱安国告官,你断不提谋财害命之事;他一告官,你就发出那一段事来。可见谋财害命是假,朱玉强占你是真!”
朱玉听罢,连呼:“冤枉!冤枉呀!”县尊既已断了案,又得了朱安国的银子,欲速决,当即吩咐道:“左右,把这奸夫拿下去!”
众衙役齐上,这边郑怜儿见状,忽的大笑。县尊惊问何故笑来。
欲知怜儿笑从何起?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糊涂县尊判糊涂案
诗曰:
堂前痴客方沾宠,阶下高朋尽附炎。
且说谢县尊糊涂枉法,使左右驱赶朱玉退堂。这边郑怜儿见状,大笑。县尊惊问:“你何故笑果?”
怜儿笑声未止。半晌方回话道:“老爷,你判的案,却要弱女子何去何从?”
县尊道:“你有原聘在身,怎能随嫁他人?“
怜儿道:“依老爷之决。欲成全小女子之姻事么?”
县尊道:“正是!”怜儿道:“只是小女子先嫁朱玉,继而转嫁朱安国,他应充么?”县尊笑道:“他告阿叔,正是为争婚而来,却没有一个不应允的。”
那边朱玉听得,哀告道:“怜儿,你不可屈从!不可呀!”县尊喝道:“公堂之上,怎允你胡言乱语,快快轰下去。”
众衙役齐上,把朱玉逐出公堂。这边朱安国见郑氏妥协,心头喜极,暗暗递出话去,叫阿狗备桥,以候新人。
县尊见郑氏一改初时之气,转而顺他之意,恐他有诈,问道:“郑氏,你既允了婚,愿否当堂出证,与朱玉了断,又一朱安国喜结姻事么?”
郑怜儿道:“妾身愿意。”县尊叫道:“好!”当即命纸笔侍候,郑怜儿执笔在手,当即诏道:
贱妾郑氏不守伦理,于原聘而不顾,擅违婚约,嫁与朱玉,适逢原聘之郎朱安国讨究,今日悔悟,于公堂之上,与朱玉两断,互不牵扯,又皆朱安国心诚意厚,又有原聘在先,愿与你一续姻事,白头偕老。
诏毕,双手逞与县尊。县尊读罢,大喜。当即,道:“本官之意,要你二人当堂成婚,”朱安国与郑怜儿齐声道:“全凭老爷安排。”
县尊便他二人把天堂拜。二人面朝县尊叩首道:“一拜公堂!”再叩首,道:“二拜爹娘!”
俄尔,县尊道:“夫妻对拜!”二人对拜。县尊见此案了断,大声道:“退堂!”
是的,阿狗唤—伙狐朋狗友,抬花轿至堂前。正赶上二人下堂,当即将怜儿扶入轿中,一路吹吹打打,飞跑着去了。
且说当夜,郑氏至朱安国家中,亦是欢喜。朱安当即招呼远亲近邻,恭贺姻事,好不热闹。
按下这边不表。且道朱玉,为一场官事莫说,失却了煮熟的鸭子,懊悔万分。又听得李都管来报,道朱安国正与郑氏喜办姻事,愈加惊慌。暗想:“他是一个刚烈女子,如今何以如此而为?”
正在疑惑,又闻得李都管来报,道:“郑氏要你莫瞎惊慌,赶紧备状往府上鸣冤!”朱玉闻言,喜道:“原来如此!他这是假演戏哩。”
一面着人具状,一面着人去府上探听。得知新任的府官姓李名察,是个好清官。朱玉便把状子一纸递上。
回头再说朱安国,成了这桩姻事,他何不喜?这边陈小桥亦赶来凑凑,道:“喜然!喜然!我只愿你不输官司,不想反倒赢了—个双份儿!“
朱安国道:“你有功,夜里赏你。”当下命家人搬出酒来,二人猜拳行令,推来挡去,饮了数碗,酩酊大醉。
是夜,宾客俱散,朱安国带醉入帐,欲行欢,那还有半分气力!喜得陈小桥酒量恁大,不曾大醉,当即入帐,把郑氏抱出,道:“小亲亲,你不认得我么?”
郑氏见他满腮长须,知是朱玉娘舅,恨得咬牙切齿,口中却道:“不认得。”小桥道:“这不妨,你既非贞洁之妇,今夜我俩乐一乐,日后关照你!”
郑氏道:“县尊将妾许与原聘之郎,于你何染?定不从。”小桥道:“小亲娘,你莫拒我,你那处是如何生的,我一应俱知;内里何如,略知一二,还须拒么?”
郑氏假惊道:“你如何得知?”陈小桥嘻笑道:“小亲娘,你不曾记得么?初夜把你处子身儿破的那位公子,非朱玉乃其娘舅也!”
欲知郑氏作何计较?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贞烈女忍辱戏奸人
诗曰:
谩有口碑传德政,谁将大药驻循良。
魂归故国国偏远,泪落长江江共水。
郑怜儿惊问:“原来是你么?”陈小桥知而不答,借醉把郑氏搂过,连亲了几个香嘴儿。
郑氏半拒半依,复问道:“你是偷香窃玉的惯常家,那夜怎的不觉?”小桥欲火焚身,按捺不住,把郑怜儿掀翻于醉椅之上,三下并着两下,把一应衣什褪将下来。
郑氏道:“你莫急、今夜少不得与你乐乐,亦莫把安国惊了!”陈小桥一时警醒,低语道:“屋首泊一只船,且去内中耍耍。”
二人相倚相傍,来到船中。是时江面平如镜,万籁俱寂,借着月光,二人相继跳入船中,小桥正是不及,自家褪了个赤精条条。
郑氏道:“舱中冰凉,并不被褥铺垫,如何尽得就?”陈小桥道:“你弓着腰,我站着与你弄弄儿,不消卧下。”
郑氏仍说:“只怕不尽兴。”那小桥已持枪上阵,把尘柄往牝户边沿直挠。郑氏假沉吟,装了骚,只叫快快和弄上来。
陈小桥兴发若狂,口嚷着一点点顶入。郑怜兄长腰身一迎,只闻得“唧”的一声响,尘柄尽根没入。
陈小桥悠然不动,问道:“亲娘子,你这牝户,却比先时大得多了,又宽又深,想是朱玉尘柄硕大之故罢!”
郑氏道:“非也。朱玉腰间之物。非硕物也。然他惯使手段,那东西一以放入,拱钻不歇,因此把妾身那道细缝儿,弄得宽绰有加哩。”
小桥道:“且看我手段,有何如?”话音未落,其身已动。尘柄在内里狂抽猛送开来。
俄尔,郑氏不以狂风骤雨。险些跌倒,忙道:“亲哥哥,你轻缓则个,妾身不敢也。”
陈小桥道:“小亲娘,你在讨饶么?”郑氏道:“未丢之时,内里美快有加,何来的讨饶之说?”
小桥又一迭迭狂捣,道:你又说谎,这根根东西,也算得长长大大的,可与朱玉那件活和相比?”
郑氏道:“你这件肉物,论粗,也有满围;论长,亦有一尺许也;捣在妾身的花心之上,亦是酥酥麻麻的。若定要论其威风,还须看其是否坚久受用哩。”
小桥道:“我常与妇人做这件勾当。亦反他等弄得翻落马下。然遇得似你恁般也恁般浪的妇人,却是初次,分晓何如,我尚不敢立下断语。”
郑氏道:“妾身初与男子相交,便经你大创;如今并无别样念头,只救你把初时的气力儿,便在今夜,把这般儿弄得晃晃荡荡,自然别有情趣!”
陈小桥火已动,连声叫道:“妙!妙!”借着三分酒力,耸身大弄。犹如饿虎扑羊一般样,把个郑氏的腰身儿揽定,在臀儿之后滥射开来。
郑氏勉强迎凑,牝中亦生出些淫水儿,“唧唧”的响。肌肤相击。“乒乒乓乓”,郑氏粉面愈红,星眸难开、爽然异常矣。
约莫入了一千余度,郑氏急问道:“亲哥哥,你这尘柄,又比先时大些,莫不是精儿欲来么?”
陈小桥道:“不成。若你不曾爽透,我定然按捺不丢。”又是—阵没棱没定乱肏,弄得郑氏口中“呀呀”,欢叫道:“亲哥哥,有趣!有趣!直顶花心哩。”
是时,船儿在江中轻轻晃荡,桅杆轻摇。江水磷磷,月光亦随波迂回游戏,好一刻景致也。
郑怜儿半立而起,把臀儿突露给他,容小桥在后首折腾。只是陈小桥时而大弄,时而轻抽缓送,倒把郑氏一团骚儿惹起。
郑氏被惹得火起,欲火腾空,实不能禁挡遂抢了手儿,手自腹间探回,去摩那根长长大大的巨物。
陈小桥见他骚劲儿十足,遂发力深抵花心,紧啃慢咬一阵研磨。怜儿花心酥麻,竟忘了颠动身儿,口中叫道:“亲哥哥,切莫歇息,快快大抽大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郑怜儿怒杀奸横刀
诗曰:
血染霜戈赤,尘扬马首迷。
战余谁胜算。折戟满沙堤。
且道郑氏与陈小桥假温存,不想小桥乃采花老手,几以撩拨,怜儿竟当不得,牝中作起痒来。
小桥正当火起之时,尘柄在牝中昂然而竖,火热无比,险些把花房撑破。郑氏叫道:“亲哥哥,妾身遇云雨已有数回,却无今夜的爽利哩。便是一个死,亦不足怜惜。”
小桥道:“小亲娘,你有一副娇颜,又长一件红红妙妙的浪东西,人见人爱,我惜之不及,还会把你肏死么?”
郑氏道:“你不把我肏死,妾反要肉刑与你受用,将你送入阴曹哩。”小桥道:“娘子有何招数,悉数使出。我当一一领教,成全你我鱼水之欢罢。”
言讫,又是—阵冲突。抽拉扯拽,“唧唧”之声不绝于耳。片时,郑氏终力不能支,道:“亲哥哥,你莫卧舱中,妾身与你腰间倒桩,何如?”
小桥应允,仰身后倒。又拾一木头塞于臀下,口中叫道:“快快坐下来。”
郑氏横跨面上,以牝凑柄,缓缓坐下。道:“美快无比。”发力一桩,道:“顶着花心儿哩。”
郑氏双手摩弄酥乳儿,一上一下摇撺开来。是时浪水儿倒流,缘柄而下,早把舱底打湿一片。又兼二人力大,亦把船儿弄得轻舟一般,荡来荡去。
约莫桩有五百余度,郑氏忽然道:“亲哥哥,你美快么?”小桥道:“美快,美快死了!”
郑氏又道:“我如今要与你使出一件手段来,使你大丢一回,把那精儿射尽你愿否?”
小桥道:“如何不愿?但凡恁般手段,悉数使出。”
郑氏又道:“妾身使那手段,却有一个理儿,须得男子紧闭双目,一刻不得开启,方能受用。”
小桥道:“这有何难?便紧闭双眸罢!”
言讫,果然将双目紧团。
郑氏见时机已到,忽然目露凶光,右手掉向脑际,摸出一一件器物来,却是一枝银针,闪闪发光。
郑氏手持银针,照准小桥胸襟,口上念道:“奸贼,你淫我身儿,败我名节;又打通关节,坏我姻事,今夜送你魂归故里,以谢残生!”
正欲刺下,忽闻舱外响动。
你道舱外何人?地是阿狗与庄儿也。
究其缘由,乃因大喜之夜,阿狗深受其染,一时起了淫念,便把庄儿寻出,欲与之淫乐一回,
原来庄儿早闻朱安国赢了官司,要回了郑怜儿,心头骇然,遂在家主受意之下,去了西山藏躲。
然阿狗胆大,暗想:“我若去那山中与庄儿办事,却不畅快。莫若把他迎回家中,躲入船舱,密不透风也!”
恁般想立即动身,—更肘分,便将庄儿迎回。只是临近江边,却见船身动荡,江面激起微波。
阿狗一时惊慌,又不明原委,故近而不前,把船身观望。及候得船和稳了,方携庄儿朝船上趴去。
是时,郑氏手举银针,闻得声响,抬首一瞧,却见二人立于舱口。忙收回银针,欲匿去,身下小桥却道:“小亲娘,你如何不把手段儿使?”
阿狗一时惊住。只当是外人聚此淫乐,当即大步上前,喝道:“大胆贼人,报上名来!”
陈小桥识出阿狗,直起半个身儿,道:“阿狗么?你来得巧,却还带着一个小骚精儿,呆会与我受用受用。”
阿狗已识出陈小官,道:“恁般,我二人挨着弄弄。”便上前来,探手正抚着郑氏一对酥乳儿。
郑氏当即喝道:“我是何人?你敢胡为么?”阿狗闻言大惊!庄儿听出小姐之声,撒腿欲走,郑氏唤道:“庄儿,你近前来。”
庄儿上前来,揖道:“小姐恕奴奴不见不罪!”
欲知后事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淫凶恶娘终还恶报
诗曰:
征衫满战尘,破险人嶙峋。
灭贼全凭胆,忠君岂惜身。
且说郑氏手举银针,满腔怒火,正欲把失身之仇一报,不想阿狗携庄儿突至,只好收起凶器。
又道庄儿识出小姐,撒腿欲溜,被郑氏唤住。庄儿回身,揖道:“望小姐恕奴奴不见之罪。”
郑氏起身,将庄儿扶起,问道:“你自何外来?那日又却了何处?”
庄儿道:“那日奴奴看见家母与小姐俱被强贼推入水中,思想没得活头,亦自投江中,不想命不该绝,适逢朱安国打救落水之人,便将奴奴救起。”
好措辞!郑氏不露声色,忽然道:“你我姐妹一场,虽经生离死别,重又聚着,乃是前生缘份未尽矣。”
庄儿道:“正是哩。”勉强挤出几点泪珠儿。郑氏道:“我先嫁朱玉,不想又有原聘在先,迫于伦常,再嫁朱安国,他乃你救命恩人。庄儿,你可情愿把救命之恩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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