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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鸾凤》清·江左淮庵撰

日期:2019-05-05
摘要:天地间祸福甚是无常,只有一个存心听命,不可强求。利之所在,原是害之所伏。即如浙江一省,杭、嘉、宁、绍、台、温都边着海,这海里出的是珊瑚、玛瑙、夜明珠、玳瑁、鲛鲔,这还是不容易得的物件。
  郑怜儿闻听,接口道:“死贼囚,你原是贪吃的男子!”朱玉笑道:“这便与你比试一回,看看谁先滚鞍下马?”
  怜儿道:“榻中绵绵软软,何以显英雄本色?况本夜只在此处作耍,不曾移动半步,何以得趣?依妹妹心中之愿,莫若我俩把枕席摆于月光之下,那才别有一番情趣!”
  朱玉闻听,连声附和道:“妹妹所言极是,这便去。”随即,趴将起来,二人动手,把席、凤枕移出厢屋之外,找一空处铺将开来。
  布置停当,郑怜儿便把身儿轻跃,横卧席中央,先把金莲晃荡,又将玉乳摩玩,好不骚发。
  朱玉见状,心火上窜,道:“我来把你火儿杀灭!”便趴将上去,正合了格势。两活儿相对,已是熟门熟路。
  朱玉正欲抽射,陡然间天昏地暗。举着四望,原来天空—团乌云袭过,把月儿尽遮。怜儿见状,道:“怕不是好兆头。”
  朱玉道:“六、七月之间,白日烈日炎炎,夜间打些雨点,起些云雾,却是常事。”
  怜儿道:“恐未然。适才月光娇艳,如何片刻就天昏地暗?这一奇变一有来头,还须慎观之。”
  朱玉道:“心肝,你只顾得多虑,我已是久旷之人,如何候得?”便拱起来取身,一下下捣将开来。”
  怜儿仰面朝天,一头承纳,一头道:“这乌云越发多了。”朱玉不语只顾狂抽溜射。
  俄尔,怜儿又道:“乌云却了东南方向,月影渐渐透出。”朱玉因一时发力过猛,有些力乏,遂轻缓相抽射。
  少时,怜儿道:“那乌云又自东南方向而回。”朱玉再度发力,加紧狠捣花房,口中问道:“心肝,你莫不是看花了眼?”
  怜儿道:“兴许天上刮风哩。”朱玉道:“若真有风,亦免去你我汗淋之苦。”继尔,怜儿则道:“亲哥哥,你看,那处有枝叶儿动哩。”
  果然起了风。霎时,乌云重把月影遮严。朱玉觉身心俱爽,尘柄陡然间又粗了一围,连连抽顶,肏得怜儿口中“咿咿呀呀”、心肝肉麻不断。
  稍候,怜儿便至欲丢未丢之时,大叫道:“我欲丢矣。”连连把身儿跌起跌落。朱玉正待大肏,忽觉一颗雨点凌空滴在背心,心中一惊,那尘柄便软了。
  怜儿觉出尘柄异样,问道:“亲哥哥,你如何中途罢战?”朱玉道:“心肝,你却不知,看这天色,即刻便有倾盆大雨;你我还须把席枕摆回卧榻,重续一回欢罢。”
  怜儿道:“你把人弄得丢不去,余不余的时候,却又罢战,是不有心与我作对么?”
  朱玉好言劝道:“这雨点儿快要落下了。”怜儿道:“奴亦欲丢哩。”死命不依,硬把朱玉揽定,要他抽射。
  朱玉没策,只得重振旗鼓,正欲顶刺花心,忽闻下院人声嚷嚷,火光通亮。
  原来,这生在江边的人,但凡夜间闷热,总在坝中纳凉至深夜不寝。今夜突逢雨至,便奔走相告,以收捡白日里露天晾晒之物。
  是时,到处皆是通亮。正忙间,一道火光闪来,却是闪电,忽闻上院李都管道:“朱小官,不安寝么?洪水又来矣!”
  只是朱玉把郑怜儿覆得严严实实,竟不作声响。正逢又一道闪电,把二人照个彻亮。当下,李都管在上院叫道:“看,下处坝中有人。”
  朱玉闻言大惊!忙扶怜儿直起身来,慌慌的拾捡枕席,忽然雷电交夹,近邻闻听李都管喝叫,都来相着。只见二人赤身裸体,疾奔而回,惹得—场哄笑矣。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浪蝶飞花丛花迷眼
  诗曰:
  古木萧森覆短垣,野苔遮径绿无痕。
  山深日暮行人绝,惟有蛙声草际喧。
  且道朱玉、郑怜儿月下寻乐,不想天色突变,雷电交夹。二人慌熬,疾回,仍被众邻察觉,惹得—场哄笑。
  这边朱玉携怜儿回屋,虽不曾淋透,亦是雨涟涟,郑怜儿怨道:“都怪你发此下招,遭来闲言碎语,羞熬人也!”
  朱玉道:“亲肉达达,我是不曾消火的,你快莫责怪,且将枕席铺设,我二人厢尾尽欢为快。”
  怜儿怒道:“死贼囚,谁还合你弄?我如今宁愿痒死一回,亦不做那羞人之事。”是时,屋外倾盆大雨“哗哗”的响,又是闪电,又是雷鸣。
  朱玉一时心花怒放,见怜儿拒他情义亦不作答,扑将上去,轻轻一个漏风掌,把怜儿掀倒在床。
  怜儿见他来热凶凶,亦不示弱,假逞强,唬道:“贼囚,你欲行奸么?”朱玉道:“正是哩。”
  怜儿道:“你欲行奸,奴便越明儿告官去。”朱玉笑道:“如今处处水灾,官民纷乱,谁还理你个人恩怨?”
  怜儿道:“奴便府上申冤,就道何年某月遇一强盗将奴水路拦截,逼其成奸。官人听后,定打不饶哩。”
  朱玉知他戏言,道:“我与你有婚书为凭,及明媒正娶。虽你水路而来是实,却是两相情愿之事。邻里人人皆可作证矣。”
  郑怜儿一时语塞。朱玉乘机趴将上去,覆在怜儿身上,嘻笑道:“心肝达达,你莫和我闲话,快来耍一耍。”
  怜儿把玉股并了,不允他相入。朱玉蛮力挑刺,方把玉股掰开。把一根半寸长不小的尘柄置在股中央。
  怜儿亦觉出尘柄红热无比,似一根自火炉中拖出的铁棍—般,当下忍禁不住,“呀呀”叫乎要趴起来。
  朱玉道:“你欲与我倒浇一回羊油么?”怜儿道:“正是哩。”朱玉闻言兴起,把怜儿抱珲,侧身一滚,便将怜儿托在腰身之上。
  怜儿一时情急,忙以牝凑柄。朱玉道:“看把你急的。便一点一点,缓缓凑将进去。怜儿又连连把腰身扭动,容尘柄尽根。
  当下,怜儿觉了爽利至极,心头喜然,把身儿上下摇舞,口中道:“亲哥哥,你那件好东西,似比先前粗长些,下下顶着花心儿,受用死了。”
  朱玉道:“骚娘子,你那件妙东西,亦是紧紧窄窄的,我那东西放在里面,犹如置于火中一般,早爽了一个死。”
  怜儿上下狠桩,尘柄下下尽根。俄尔,怜儿当不得,叫道:“亲哥哥,痒死妹妹了!”朱玉见他情不能禁,忽的止住,把尘柄紧顶花心不动。
  怜儿急熬,狠命摇拽,动不得丝毫,口中遂骂道:“死贼囚,你生的那门子黑心肝,存心今夜要了我的命么?”
  朱玉道:“心肝,你却不晓得,我把你送上天,也是与你快活哩。”怜儿反驳道:“我如今痒得几乎要死,何来的快活?”
  言讫,怜儿探出纤纤玉手,把朱玉抓挠。朱玉当不过,忙讨饶。怜儿不依,非要与他皮肉之苦。
  二人推来挡去,尘柄在牝中滑进脱出,怜儿爽快异常,便乘机一连连桩起来。
  朱玉一时兴极,把怜儿覆在身下,道:“骚娘儿,果然有一招好法儿,如今定要好好奉承一回。”
  言讫,使三快一慢,又使九浅一深之法,一连抽射起来。怜儿在身下叫道:“亲哥哥,肏得受用,再发些力儿。”
  朱玉遂双手把臀儿捧了,口含酥乳,一头吮咂,一头抽射,弄得两处“唧唧”乱响。约莫有一千余度。怜儿高叫道:“哥哥,奴奴有些好意思耶!”
  朱玉知他精儿急丢,便使出浑身解数,乒乒乓乓一阵大弄,溅起一片水花。拎儿叫道:“来了!来了!”
  朱玉果然觉出一阵热流,狂泄而出。一时把持不住,亦抖抖身子泄了。
  是时,窗外雨声大响,东方微白,金鸡晓鸣矣。
  欲知后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狠心贼贪色呈状子
  诗曰:
  萤光生腐草,蚁辈聚新膻。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两个行乐,恰也是相当好几日的,不须做势得。真白白搭了个老婆!彻夜行乐,两情俱酣,无以言状。
  按下二人欢情不表,单说朱安国,是所劫财物全皆当时聘物,又见郑怜儿与朱玉作亲,心头好不快活。
  又挨了几日,朱安国实不解气,又去寻那媒婆生事。又道:“你当初说的聘,如今物是人非,你退我聘钱来着。”
  媒婆欲辩争,朱安国那里依了?又呼来两个内亲,做样子要拿他开打。媒婆讨饶,屈道:“我再去与你辩一回嘴。”
  四人同走,来到朱玉家。适值朱玉不在,竟见了郑怜儿道:“大姑娘,你几时来的?”那郑氏道:“我是水发那日汆来的。”
  张媒婆道:“老娘在那里?”郑氏哭道:“同在水里氽来,被个强人推在水里淹死了。”张媒婆道:“可怜,可怜。如今这是那家?姑娘在这里?”
  郑氏道:“这家姓朱,他救我,众人撺掇叫我嫁他。”张婆道:“那个大胆主的婚?如今你有原聘丈夫在那边,是这家侄儿。他要费嘴。”
  郑氏道:“大势已去,不可挽回得。”张婆道:“你跟我回。礼法家规,不可不依。还须对得住三亲六证。”
  郑怜儿告道:“媒娘,天灾人祸,何苦逼我弱女子?”张媒婆不依,还上前拉拖。怜儿又道:“我娘已故。并无亲人,今得一人依靠,何须怪我?”
  便转身递一碗茶来,张媒婆也不吃,愤愤道:“择日再来寻你回去。”去了。
  朱玉回来,郑氏对他一说,惊得不敢作声。便来埋怨李都管,李都管倒也没法。只见朱安国得了实信,一径走到朱玉家,怒吼吼的道:“小叔,你收留这个女子也不报官,也有罪了。却又是侄妇,这关了伦理,你怎么处?”
  朱玉正是无言,恰好郑氏在里面张见他的模样,急走出来道:“强贼,原来是你么?你杀死我的母亲,抢了我箱子,还来争甚亲?”
  朱安国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却还假正经,怒道:“那等事?瞎造作。”到底,心里虚,一路嚷道:“明日就去告官,你阿叔该占侄儿媳妇么?”
  回去想了一夜,却又胆小,不敢告官。只是阿狗道:“我告他占你老婆,须有媒人作证;他告你谋财害命,须无指实,况且我告在先,他若来告时,是是栏水缺。自古道:先下手为强,”
  朱安国听了,仍犹豫不决。饭罢时,陈小桥来访。安国道:”你侄占了我媳妇,你看咋处?”
  陈小桥见朱玉白捡了一个女子,自家虽受用一时,终究生些忌意,心头恨恨的。如今朱安国道出原委,忙问道:“果有这等事么?”
  朱安国道:“有婚书、媒婆为凭哩,信不信,就来看一看,”果然命阿狗把—红纸封儿拆开来,果是聘书。”
  陈小桥见了,道:“他须把人还你。”朱安国道:“他虽理屈,却不依我。”
  陈小桥便道:“去县里告他,”安国道:“县官识得我,与我有恨,只怕他枉断。”陈小桥略作思忖,便道:“那麻脸官与我乃旧时相识,我便去拜访一回。”
  朱安国听罢,喜形于色,便道:“事成谢你!”陈小桥诡秘一笑,道:“如何谢。”
  朱安国回道:“白银十两,布一锻。”陈小桥把头摇。朱安国便又往上加,小桥只把头摇。一旁阿狗见了,笑道:“阿叔是贪恋他的色了!”
  陈小桥笑。朱安国见一语道破,便道:“好说,好说。你带来,便你受用,”陈小桥道:“一言为定。”当下作别。
  这边亲邻,倒还劝朱玉处些财礼,还于朱安国。那知以小桥暗地撺掇,他一张状子,告在县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仇怨家公堂巧斗舌
  诗曰:
  亭亭孤月照行舟,人自伤心水自流。
  艳骨已成兰麝士,云山漫漫使人愁。
  且说朱玉与郑怜儿喜结良缘,然朱安国与伶儿原聘在先,便不依。又皆陈小桥撺掇,朱安国递一张状子,告在县里。道:
  灭仅供参考奸占事切。某于于启六年二月凭媒张氏礼聘郑敬川女为妻。兽叔朱玉贪姿色,乘某未娶,带棍臂抢,据家淫占。理说不悛,反行狂欧。泣思亲属相奸,伦彝灭绝;恃强奸占,法纪难容。叩天剪除断约,实为恩德。上告。
  麻脸县尊准了,便出了牌,差了两个人,先到朱安国家吃了东道,送了个大堂众包儿,又了后手说自己明媒久聘,朱玉强占。
  差队扣了这些口气,径到朱玉家来,只见朱玉是个小官儿,好生拿提道:“阿叔强占侄儿媳妇,这是有关名分的。据你说,收留迷失女子也是有罪,这也是桩大事,”
  朱玉忙整了一个大东道,央李都管陪他。这讲公事是有头除的,李都管为自己,倒为差人充拓,拿出一个九钱当两半的包儿,有人递与李都管,道:“你在行朋友,拿得出?譬如水不氽来,讨这妇人,也得解把银子,也该厚待我们些。”
  朱玉狠狠心,只得又添到一两二钱。一个正差董酒鬼后三钱,贴差蒋独桌到后手五钱,约他诉状,朱玉央人作一纸诉状,也诉在县里。道:
  劫贼反诬事。切某贫民守分,本月因有水灾,妇女郑氏,众怜无归,议某收娶。岂恶朱安国先郑氏避患,劫伊箱二只,并杀伊母胡氏。朱氏告理,架词反诬。叩拘亲族朱凤、陈爱、李华等也革訇,殄贼超诬,项思上诉。
  谢县尊也准了,出了牌,叫齐犯人,一齐落地。
  差人销了牌,承行史唱了名,先叫原告朱安国上去。道:“小的原于天启六年用缎四匹、财礼十六两聘郑氏为妻,是这张氏为媒,放在日今十月做亲。不料今遇水灾,恶叔乘机奸占郑氏也。
  麻脸谢县尊听了,便问道:“莫不是水氽到他屋,他收得么?这果是奸占了。”
  便叫张氏问道:“朱安国聘郑氏可有的么?”张氏道:“是,妇人亲送去的。”县尊道:“这妇人可是郑氏么?”
  张氏道:“正是。”又叫朱玉,道:“你为会么收留侄妇,竟行奸占?”朱玉道:“小人七月二十三日在家避水,有这妇人氽来,说是袁家人氏,母子并个丫头带来个黑箱,被人谋财害了母亲,抢了丫头,余得他,要小人救,小人救在家里,等他家里来寻。过了五六日,并无人来。他说家里没人,感小的恩,情愿与小的做使女。有亲族邻人朱风等,说小的尚未娶妻,叫小的把郑氏娶了。小的也不认得他是侄妇。后来吃酒时,郑氏认得朱安国是推他母子下水、抢他箱子的人。妇人要行告理,他便来反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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