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雷泽大魔显然早就在等候这一刻,冷冷一声笑,被劈开的头颅猛然长合在一起,把无形剑牢牢吸附住了。
“糟糕,原来他说要退去,并且把护身的雷网都收了,便是为了等我出手……”
焦飞心思敏锐,立刻明白自己是贪功上了当,忙把太虚法袍一卷,顷刻间就布下了七八重阵法,同时运用剑术,猛然一震,饶是那头大魔计算良久,就为了这一刻,但是他也没有料到,焦飞已经是修成剑光分化,一剑生万法的高手,无形剑又是极为了不起的一口真形级数飞剑,剑光一伸一缩,吞吐之间,已经挣脱了雷泽大魔的头颅。
但是那头雷泽大魔酝酿了许久的机会,便是为了这一刻,猛然把大口一张,无穷雷电汇聚成了一道银色的灵符,冲着焦飞和无形剑就喷了过来。
焦飞微微惊讶,看着这道灵符连破四重符阵,这才被第五重符阵阻住,忙把身法一挣,想要脱离这等陷阱,但是内景真雷网已经布设了开来,反把焦飞给笼罩在内。
第三五七章 神秘葫芦
这头雷泽大魔吃过焦飞和庞尉的亏,知道这两人手里还有一件古怪的法宝,能够隐遁起来,让自己也察觉不到,只能凭了护身雷网硬扛。天擎剑派的两位元神长老驾驭的降龙木和太上之舟,倒是并没有让他有太多担忧,这头雷泽大魔总自忖能来去自如。但是再加上这么一名大敌在旁窥伺,便是极大的危机了。
更何况上次焦飞所运用的太虚法袍亦让他有些惧怕,虽然他上次强行撞破了出去,但也是稍稍吃亏的。
故而他极快就设下了陷阱,务求先把焦飞和庞尉这两个隐藏的大敌找出来击杀,然后才去掉头对付天擎剑派的两位长老,以及玄妖道人操纵的太上之舟。这也不过是他上一次分头偷袭天擎剑派三位元神长老的故伎罢了。
面对雷泽大魔的看家本领,内景真雷网,焦飞急切之下,把新近领悟的小乾坤界阵法运用了出来,身子一摇,化为尘埃般大小,从雷泽大魔的无数内景真雷之间飞了出去,亏得焦飞应变的快,且他的太虚法袍又奥妙无比,这才没有受到半点伤。
但是这头雷泽大魔的狡诈,却也让他心头恚怒,暗忖道:“若不是太虚法袍奥妙,险些就给它暗算了,也看我给他下一个狠手。”
焦飞正自要运用太虚法袍,把这头雷泽大魔围困起来。忽然天擎剑派的两位元神长老呼啸一声,驾驭了降龙木竟然扭头便走,并不来参加战团了。
那头雷泽大魔先是一震,然后呵呵狂笑,魔威猛然高涨,双手扣了个奇异法诀,滔滔无尽的内景真雷,化为一条灿烂星河,向着焦飞飞扑了过去。焦飞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何天擎剑派的两人居然不顾而去,连门中长老的大仇都不肯报了,但是他却心知肚明,若无天擎剑派两大元神长老之助,他一个人绝对应付不来这么一头凶横到了极点的域外天魔。
“玄妖前辈!我们走!”
焦飞当机立断,把太虚法袍一收,上了接应来的太上之舟,顺带把仍在运炼那块神铁元灵的庞尉摄走,望着七凰界便飞。此来陨铁之星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也得了无穷好处,焦飞才不肯和这头雷泽大魔斗生斗死。凭了他的力量,虽然那不惧这头雷泽大魔,但是苦斗下去,胜负还未可知,没有把握的冒险,焦飞是不会去做的。
纵然这头雷泽大魔的一身魔骨珍贵,但对焦飞而言,也是绝对不值得冒上生死之险。
玄妖道人重炼了太上之舟后,这件法器算是正式成为了一宗介乎法宝和修道人元神之间的奇异之物。何况玄妖道人把六阳封神幡上所有的咒灵加上冥阳环内所有储藏的阴魂都把来运炼出了五头分身,就如血河道人一般,一化为六,法力亦是暴增六倍,别的不说,光是飞遁之速,已经超越了普通初入元神之辈,一旦全力飞行,便是那头雷泽大魔一时也追击不上。那头雷泽大魔不知怎的,竟然不去管天擎剑派的两位逃走的长老,紧紧跟在焦飞身后,一路穷追不舍。
双方打打停停,一追一逃,渐渐经过了来时路上的两颗星辰。那头雷泽大魔也似乎发现了焦飞不是苍庐星上的修士,见这么久了,也无人来应援这两名大敌,便放心大胆的追击,完全不把焦飞和庞尉放在眼内,就当这两人是他必得的猎物一般。居然一直都不肯割舍,显出必杀这两名大敌之心。
焦飞亦没想到这头雷泽大魔如此记恨,他算计时日和路程,知道已经快要接近了七凰界,心道:“有本事你便追来,我倒要看看创世七凰管也不管!”
焦飞可是知道七凰界法则特殊,但凡事外界来的生灵,必然要被抹杀,只是他并不晓得元神级数,甚或不死之身的域外神魔是否也是如此。但不管怎样,到了七凰界,他就有的人可以求助,到时候形势逆转,是谁人来杀谁,可就不一定了。
焦飞便是有这般计算,故而也不怕雷泽大魔纠缠,凭了手上太虚法袍,天魔战袍,无形剑,屡次打退了雷泽大魔的猛悍扑击,只是催了太上之舟飞遁。并不跟这头大魔过分纠缠,在雷泽大魔的眼中,便显得有些怯战,更加追逐的肆无忌惮。
焦飞百计却敌,庞尉却根本不来管这些事儿,在太上之舟全力运炼那块得来的神铁元灵,倒是玄妖道人,这些日子都不曾荒废,把三枚元辰白骨环的禁制都祭炼了起来,也把六大分身修炼的随心所欲。飞出便是一团淡淡的金光,只要往雷泽大魔身上一扑,往往就能摄走一片内景真雷网,转瞬便能将这一片数百颗内景真雷化为己用。倒是让雷泽大魔对他十分忌惮。
不过雷泽大魔毕竟也是相当元神法身境界的域外天魔,渐渐也把本身魔气凝练,让玄妖道人慢慢的难以得手,就算摄取了一片雷网,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炼化。
焦飞自是早便知道,心魔大咒并不能无敌,只是那头雷泽大魔从未遇见过这般厉害的法术,这才屡屡吃亏。若是自己不知机,还想要凭了这种道法和域外天魔决个生死胜负,一旦被识破了法力源头,转是倒霉的因由。焦飞自从得手了心魔大咒之后,便知道这部道法有极大的缺憾,便是以玄妖道人元神级数的法力使来,也能轻易为人抵御。只是他所遇的敌人都不知道这部大咒的根脚罢了。
双方在这一路上,争斗了不下数百次,眼看七凰界将近,焦飞心头略略轻松。一声呼啸,便向七凰界投了进去。那头雷泽大魔本来还略略犹豫,但是不知怎么忽然一声狂啸,仍自追了上来。
就在焦飞将将要穿透七凰界的九层天罡大气时,忽然在七凰界的外域虚空中,某一处神秘的所在,飞出了一枚小巧的葫芦。这枚葫芦一现身,就喷出了万道剑光,绕着那头雷泽大魔只是一转……
第三五八章 斩杀大魔
那般凶横的雷泽大魔,就算是降龙木和太上之舟这样凶狠的法宝,无形剑这样的凶器,也只能轻创,不能重伤。但是在这个小葫芦飞出剑光之下,却宛如豆腐一般被顷刻间就切成无数碎块。
那枚小巧葫芦击杀了雷泽大魔之后,便在虚空中一跳,收了万道剑光,便自无影无踪,不知隐遁去了哪里。
焦飞看的是目瞪口呆,实是难以想象世上还有这等惊人法力。连那头已经相当于元神法身,神宗魔门真传十一层,甚至还犹有过之的雷泽大魔,就这般漠不经意的斩杀。
那枚小小葫芦消失之后,被切割成了无数肉块的雷泽大魔,猛然蠕动起来,似乎想要重新拼凑起来,再度复生。焦飞可是知道,神宗魔门的真传心法,到了第十层以上,为何叫做神魔不死之躯,除了可以长生不死之外,恢复能力亦是强悍绝伦。如果被这头被切割成了不知多少块的雷泽大魔重新融合起来,说不定真能给他重新炼就魔躯。
焦飞怎会容得这种情况出现?
魔门心法若是修炼到第十层,恢复能力超群绝伦,便是斩下身躯任何一块,都能重新生长出来,只要头颅不损,多重的伤也不怕故而号称不死。若是到了第十一层,便能滴血分身,只要尚有一块血肉,便能重新复活,不似第十层还有个脑袋是个弱点。
且神宗魔门之辈,尸骨都极为坚韧,就算元神高人能够当场斩杀,也须时候用慢功夫,一点一点把对方的魔躯炼化,不然对手仍旧有复生的机会。
那枚小小的葫芦斩杀了雷泽大魔之后,便不顾而去,显然是懒得再多费手脚,却白白便宜了焦飞。焦飞把太上之舟一指,顿时飞出一道金光,把这头雷泽大魔的全部血肉,一点不剩的都收摄了进去。玄妖道人现在也知道,这头域外神魔的尸骨,乃是上好的材料,忙运起道心纯阳咒,一块血肉,一块血肉的炼化,这般水磨的功夫,焦飞也不用去管了,有了这么一个元神级数的苦力,当真省事儿不少。
飞入了天罡大气之后,庞尉便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位前辈,想必就是羲凰阳神榜上的人物,居然有如此法力,也不知我们师兄弟,何日能有这般修为。”
焦飞微微一笑道:“庞尉师兄得了元磁神铁和天魔化身丹,成就元神定是指顾间事儿。日后定当为本门大放异彩,何必有此赞叹?”庞尉亦笑答道:“师弟的前途比我远大,却不要来嘲笑师兄。”
焦飞叹了口气,不甚乐观的说道:“未能成就元神,便是一日就修道了炼气顶峰,惊才绝艳,笑傲群侪,最后都是空的。师兄莫要谬赞小弟。”
庞尉拍了拍焦飞的肩膀,示意安慰,他亦知道,对焦飞来说,空口抚慰全不必须。故而只是笑问道:“不知师弟回来七凰界,准备何去何从?”焦飞微微思忖,便说道:“我在道基上的修为,自觉已经圆满,赤精丹也准备的够了,想要去寻个帮手祭炼万鸦旗,着手准备过脱劫这一关。师兄若是打算回去通天河,却不必等我,小弟另有去处。”
庞尉呵呵一笑,把天河星梭放出来,纵起遁光,不旋踵就消失在天边。
焦飞暗暗定了一定方向,便直奔洛阳飞去。如今林小莲和公孙红,还要他父母等人都在洛阳安居,当然那要回去先看一眼。
焦飞走去不过数年时光,如今洛阳却已经变化许多,红莲寺在第一大寺之争中,忽然因为红莲老祖得道,南山和尚做了主持,彻底压过了大极乐寺,如今寺中人口翻了一倍,信徒遍布洛阳城,远远超过了大极乐寺。只要在红莲寺求得一道持咒法门,回去日日念诵,求财得财,求福得福,求子得子,灵验无比,自然信的人越来越多。
那红莲寺主持南山和尚,得了焦飞所传的《大乐金刚不空真言三摩耶经》苦苦修行,如今也炼成了六种佛门小神通,一举一动,身外都有六圈佛光相随,亦称得上是佛门大德了。
这一日南山和尚正在陪着两位前来上香的妇人,指指点点红莲祖师的肉身,说起当年轶事。现在洛阳城内能够让南山和尚这般相陪的也妇人,也只有三四位,这两位老妇人,正是焦飞之母和林寡妇,其他便是高官贵戚的家人,也不得南山和尚如此尊崇。
焦飞之母也是听说红莲寺的持咒法门灵验无比,便来求了一道多子多福的,只是她念了多久,也不见灵验,故而颇为气闷,拉着林寡妇前来红莲寺烧香散心。此番出行,只有苏环陪侍在旁,林小莲和公孙红都在闭门修炼,未克相伴左右。
焦母任凭苏环上了香,有些埋怨道:“都说修道好,可我把个儿子修的天天不着家,几年难得见着一次,也不见好去哪里。”
林寡妇比焦母见识多些,便笑道:“还不好么?你怎么就不知足?若不是焦飞修道,你我还在白石镇上混日子,现在不是给人缝缝补补,就是给人浆洗衣衫,整日操劳,好补贴些家用。哪有现在这般,奴婢成群,出则有人呼拥,入则百十人供了驱遣,锦衣美食,比你在白石镇的日子,强了一万倍还多。”
“若是我们一直过那种劳苦的日子,此时双手都要跟老树根般也似,脸蛋也要似那老树皮般粗糙,全身上下只怕都是劳累出来的毛病,便是睡到了也要腰疼腿疼。哪有现在没事儿就有诸般补品吃吃,十指都不沾寒水,几十岁的人了,也保养的三四十一般……”
焦母总是不脱白石镇上贫家妇女的本性,林寡妇却已经渐渐觉得,如此这般享受,才是她该有的日子。两人秉性不同,自然便想法不同。
焦母也知道,自己唠唠叨叨,所说的话甚不对味,话锋一转,又扯去了别处,林寡妇也只是笑笑,胡乱答她。南山和尚在旁微笑不语,时而问答两句,也尽显高僧风范。
焦母正自唠叨,说焦飞还不着家,忽然就听得大殿门外一声清朗笑声道:“娘亲怎么又想起孩儿了?我这不就回来了么?”焦飞大步走进大殿之内,瞧了一眼那位红莲祖师,这位已经被他炼成法器的红莲祖师,自从推到佛像,自己坐上了供台,已经数年未有动弹一次,当焦飞进来时,却缓缓站起,缓步走下供台,冲着焦飞三点头。
焦母见了就有些吃惊,这位红莲祖师不知得了多少香火,受过多少人供奉,便是当时佛祖一般,不知多少善信都来叩拜,尊崇无比。若不是苏环每次跟来,都拉扯的紧,焦母也曾几次想要拜过这位活菩萨,真佛祖,好求点灵验下来。没想到焦飞一来,这位“佛祖”居然下来拜焦飞,焦母这才猛然醒目,真个觉得自家孩儿与众不同了。
焦飞挥了挥手,也不理会这位红莲老祖,却对南山和尚笑道:“亏了大师平时照拂我们一家,此番焦飞回来,也无什么好东西相送,这里有一件小小的法器,不成敬意,就送与大师笑纳罢!”
焦飞在云吉星得了千余朵云兽,都教那十四头老龙祭炼过了,此时便送了一朵给南山和尚,也算是酬谢他照拂家人的辛劳。南山和尚忙推辞了几句,但是见焦飞其意甚诚,也就笑纳了过来,他用本身法力略加祭炼,顿时大喜过望。也亏了他当年在天河剑派学道,也学的水系法术,如今佛法精湛,当年的道法也未全数抛下,还略有进境,故而才能把这一团白云驱遣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