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珠蕊》
清·慈溪居士
第一回 仙鸟衔参坠丹炉 道长狂情催玉户
第二回 天降祥瑞谛楚娆 为续香火养双谨
第三回 浪蜂淫蝶三元会 新桨幽湖姑侄戏
第四回 干娘干儿干得欢 俏郎俏女挠成团
第五回 芙蓉本是逐浪萍 牡丹而今锁鸳闺
第六回 红粉阵里探风声 却把箱儿匿春情
第七回 日日空门不得空 夜夜巫山会旧人
第八回 各各俱把风流寻 偏偏有人独拒春
第九回 小儿捡个落地桃 楚娆擅宠却遭黜
第十回 方回淫乱缠花柳 完颜正气除肖小
第十一回 旧人旧事新趣味 淫男淫女各所为
第十二回 光头闪闪逞雄豪 金钟恍恍鸣不平
第十三回 哥儿方是伟男子 侄子原是偷花儿
第十四回 连台大战显威风 痴痴幻幻还本色
第一回 仙鸟衔参坠丹炉 道长狂情催玉户
诗云:
太阳真火炼尘埃,绿柳娇木欲化友;
朗朗乾坤光灿灿,万般腾挪祸福来。
漫道荷香来曲院,轻雷细雨姑开怀;
红尘孽缘既已定,乖巧难测天自裁。
话说大辽国圣亲之母萧太后之一段秘史。纵观古今历朝历代,先有吕氏纂权,再有则天乱政,虽喧嚣显赫一时,然生前死后骂名不绝,唯萧太后独留美名,何哉,大约有些缘故,且容细表。
太后小名楚娆,幼时居中京道灵何弘政县,家傍石矶山而居,乃是个幽静地方。石矶山四面远近虽有些村寨,较那居民稠密,城郭繁华之处,别有一种明秀幽雅气象。因此便招至若许炼丹养气之阴阳道主,他等乃于石矶山腰乾元紫光洞住下,据八卦之象,建造炉冶之所,经年锻炼。内中有一道长自名不凡,又号金龟子。不凡道长生得骨格清奇,自有一番仙风鹤骨,他自三十岁上山结炉至今,已有整整一个花甲矣!不凡道长只欲炼得仙丹,服之化却俗骨飘然飞升而去。
一日,不凡道长率众徒儿正在炼丹,只见八卦炉内热浪袅袅,液浆滚滚。乃丹药将成之关键时刻,不凡道长颔了双目,喃喃道:“无量天尊,太上老君,赐弟子福禄罢!”且说不凡道长正在祈祷,却听得“扑楞楞”一阵异响,一徒儿惊道:“师傅且看空中!”不凡道长睁眼举头翘望。只见云汉中一对大鸟儿迭在一起,扑扇双翅,艰难飞行。不凡道长惊忖:“真是大鸟!翅恐有三尺长罢,只是不解为何那般相迭。又似乏力,又似受伤。也罢,它乃天宫子民,我乃人间浊物。自是无从解得。”不凡道长喏一声,嘱咐众徒弟不可乱了心志,专心致志炼丹才是正事,众人埋头干事,不题。
却说那对大鸟恁般奇怪,竟突地自高处垂落,直望八卦炉投来,说时迟,那时快,这对大鸟“扑”地坠于沸浆翻滚之炉中,众人惊得错愕结舌,却又见炉中冒起一股青烟。冲天而去,阵阵肉香味泌人鼻息,不凡道长细观,哪里还有大鸟踪影,俱已化烟成灰矣,不凡双手合十连呼罪过,有徒儿道:“师傅,只怕天老爷为你的诚意感动了罢,或令这对大鸟白天宫衔灵珠来投,也未可知哩!”不凡听得暗色已动,喜孜孜的,且道:“若天撮合,待我飞升成仙,贫道自当面谢元始天尊合有关仙班。”花开两枝。又说石矶山昆鹏村最近搬来一户人家,家主姓韩,号闲山居士。名宗义,字朋德,年将花甲,夫人早故,育有一女,名幽娟,年方二八,生得琼鲜玉润,聪明文静,体态风流。婀娜多姿。女有一仆,名唤珠莲,年方十四。这韩老爷原籍乃上京道临滇府人氏,亦是个朝中元老,近日告退。因慕石矾山玉润珠肥,山清水秀。便举家移迁,以娱桑榆晚景。孰料事与愿违,移居约有两载,韩公忽染重病,幽娟侍奉左右,虽经百方调治,总未痊愈。此等烦心琐事,暂且按下不题。
又说乾元紫光洞之不凡道长,自那日炼得灵丹之后,乃逐日服用,一晚得梦,只见碧空霞波弥漫,空中浮出救苦救雄之观音娘娘之莲花宝座,独不见娘娘其身,不凡道长慌忙跪拜参见,且说:“俗道金龟子拜谒。”只听得—片悉悉嗦嗦声,唯不见娘娘现身,金龟予不知是甚缘固,只道自家或有罪过,将受无遗,娘娘不屑一见,一时诚惶诚恐,再拜叩。忽闻宏响声音陡起:“金龟子,吾念你一片虔诚,今日点醒与你。前日,吾之信使鲲鹏二鸟误食南海篷莱岛之三万年古参,一时欲兴焕发,乃即兴交情,不料脱精,器具苟会不得脱,它等亦觉羞愧,飞离南海,不料力竭,坠于汝之八卦炉,锻冶化丹。此亦天数。汝之法缘即在此耳。汝当徐徐用功,日服日增,及待灵丹食尽,当会飞仙。”言说,莲花宝座冉冉升空而逝。金龟子喜不胜喜。醒来默想,不觉感恩进泣,跪拜天地。道:“弟子六十年心血,终得回报。”金龟子既知其中缘由,自然将那灵丹视如性命,携于身边,时时服用。两旬之后,灵丹只余三之—,不想金龟子成仙心切,竟欲三日服食罄尽。只想早日飞升。谁知惹出一段蹊跷事儿。
回头又说韩公病重将亡,他便对幽娟小姐道:“吾儿,我之大限在即,只未能如愿博览此地山川美景,我亡之后,你须葬我于石矾山。”言毕溘然而逝。小姐见父已终,痛哭不止。丫鬟珠莲苦劝方稍敛。依礼成殓,将父葬于石矾山乾元紫光洞不远处。
小姐在家守孝,光阴迅速,日月如梭,不觉过了秋冬,又到了清明节令。小姐即令丫鬟珠莲买办纸钱、香蜡一类祭灵用物,好到韩公坟前上坟。珠莲将物件备妥,小姐即更了一身新素服,牵出毛驴,奔坟地而来。小姐骑驴,丫鬟珠莲随侍在后。此时正是二月下旬,天气不寒不暖,但见花红似锦,柳绿含烟,一路美景令人陶醉,主仆二人缓缓而行。直奔老爷墓陵而来,搁下不表。
说来也巧,这日清明佳节,不凡道长正好将最后一份灵丹送服,只见他双目微闭,吐纳换气,只觉浑身燥热,五内如焚,胸中陡起—团热流,霎间自上而下遍浸全身。金龟子心亦凛凛,只道自家即将飞天化仙,此乃仙气来也。谁知丹田处涌动难安,热气下移,竟将几十年未交之尘柄涨得绷直挺昂。将道袍顶得恁高,金龟子自家亦看不过眼,耽心徒儿觑见不雅相,便独自一人出了洞府,在附近转悠。恐是法缘合该如此,九十高龄之金龟子突见花香柳媚,万紫千红,蝶舞蜂飞,鸟声幽咽,不由的就动了贪恋红尘之心,更觉迷乱本性、情思缠绵,呆邪老眼。正在思春之际,忽听蹿响,抬头顺着声音一望,远远地见有主仆二人行来,一个绝色女子乘驴,后有一娇巧丫鬟,提笼执盒,缓缓相随。不凡道人知是祭扫坟墓的。细看那驴上女子别有一番景像,与那些山野女子,世俗闺秀大为不同。他便隐住形,偷看她主仆二人行路的形景。有赞为证:真个丽丽爽爽之女娇娥,好风流,真俊俏:鬓儿蓬,乌云儿绕,元宝式,把两头翘;双凤钗,金丝绕,并六颗珍珠,带昭君套,对金龙,左右靠,正中间嵌一块明珠放光毫。碧玉环附耳垂,远黛含,新月晓,又宜瞋,又宜笑,黑白分,明星照,水灵灵好一双杏眼,细弯弯似柳叶的眉毛。体态轻盈,杨柳腰。主仆二人来祭扫,想不到不凡道长在偷瞧。
且说韩小姐主仆二人,不多一时到了那阴宅门首。这些守墓的园丁,已在那里迎接伺候。将小姐搀下坐定,将驴系在树上,便让主仆二人到房内,吃茶净面已毕,然后转到阴宅,陈设祭品,供在石桌之上。丫鬟珠莲划了纸钱,堆上金银稞子。小姐跪倒拜墓,用火将纸焚化,不禁两泪交流。思念先父,癖好山水,一旦天禄不永,故于此处,甚觉可怜可悲,不由愈哭愈恸。丫鬟与园丁劝解须时,方止住悲声。站起身来,还是抽抽咽咽,向坟头发怔。众人见小姐如此,急忙劝住往阳宅而去。谁知这不凡道长将小姐看了个心满意足,乃自忖道:“瞧这小姐,不惟相貌超群,而且更兼纯孝。大约亦是满腹珠玑,五内玲珑。况且年少英华,定是精神百倍。目如秋水,脸似粉敷,足见元阴充足。”这道长正看到性至精微之际,主仆与园丁巳从前面过去。犹自二目痴呆,直看着小姐步入阳宅方转睛。自下叹道:“我自居此地六十年,时常出来消遣散闷,虽然也见些人物,不是精神暗昧,就是气浊志昏,哪有这出类拔萃之品,玉润温香之女?倘若与这样之人儿结成恩爱,必定是软香温玉抱个满怀。”道长想至此处,不禁跃然心动,心旌摇摇,淫情汲汲,遂将平素清规礼法,一并付之东洋大海,安心要引诱韩小姐。
且说此时之不凡道长,竟一改平时鹤颜风骨,只变得俊雅非凡,宛似年及弱冠之玉面郎君。大约灵丹使然罢。想那灵丹乃是观音娘娘信使昆鹏鸟转化而成,更兼蓬莱岛三万年古参入药,定有若许凡夫不敢设想的玄妙之处罢。偏韩小姐用饭之后,见天时尚早,又兼爱慕石矾山的景致,便独自一人步入阴宅后面园内闲玩。但见起造的月牙河石桥似玉,修理的玲珑塔远映明堂;一带长溪,两旁大树,石人石马,栩栩如生,峰峦叠翠,树木密密,真是天然入画,景致非凡。小姐游够多时,顺步行来,忽见大湖石旁恍惚有人弄影。紧走几步,仔细一看,乃是个玉面道长。小姐—见,不觉吃了一惊,认为深山旁谷,有如此玉人真乃是玉树临风。道长比女子姣,美丰姿,貌端庄。地阁圆,天庭饱,鼻方正,骨架高,清而秀,一对眉毛,如漆星眸,大耳垂肩,好个俏郎君。
话说韩小蛆正自散闷,以解余悲,不期偶遇—个玉郎,不由面上羞红,转身欲走。不凡见此,哪肯弃之?遂上前一揖道:“荒园小榭,唐突西施。幸蒙青睐,草木增光。甚愧点,不堪玷辱佳人赏鉴。”小姐闻言,先见此玉郎英面俏目,今又闻他温文有礼,心下早有几分喜欢。故作吃惊之态,羞怯之形,用春扇遮面,将身倒退两步,方启朱唇,低声道:“奴家偶尔出游为父上坟,不觉信步行来,眺览美景,幸遇道长,有失回避。”说完,站在—旁,用杏眼偷看不凡。不凡听她言语典雅,倍加爱慕,故质问道:“贫道踏青玩游,忘了心性,误入贵园,今蒙不施叱逐,为幸多矣。”不凡又道:“请问小姐府上贵姓?尊大人何居?小姐芳名?望赐指示。”小姐见不凡说话文雅,心下早动,乃含笑答道:“奴家姓韩,小字幽娟,原籍弘政人氏,家父早已仙游。”不凡见小姐芳心已动,故逞媚人之术,更兼作出许多情态,小姐就似把三魂摄去—般,因贪玉郎模样,不由便落入不凡术内。不凡满心欢喜,不由道:“小姐既系此处邻居,贫道亦居在此处。日后未免常来搅扰。适才所言,幸蒙不弃,只是小姐立谈多会,未免玉体劳损,现道观小轩颇静,不若请小姐轻捣莲步,至道观—游,聊表敬意。”小姐见玉郎相邀,心下自是十分情愿,乃含笑道:“道长情谊,奴家心领。”
不凡—闻此言。不禁喜上眉梢,殷勤道:“贫道在前带路。”小姐已被迷了心性,任由不凡摆布。不凡道长雀跃前行,将小姐引入观内,恰值观内众人集坐大厅行功,故幽然沉寂。小姐见了这幽静之处,心下十分欢喜,又兼不凡殷勤待之,早己心醉神迷,入得宅来。不凡见小姐已入,不由十分欣然道:“小姐身在闺中,今日出户游玩多时,想必玉体怠烦,内室并无他人,请小姐速进歇息玉体。”不凡言罢,忙将湘帘打起。小姐款移金莲,步入书室,见其中粉饰精工,摆设得诸般齐整,便对道长福了—福,道:“恕奴僭坐。”即在绣床之内靠床坐定,作出许多羞怯样子,不言不语。不凡此刻不敢贸然靠近,偷眼观看,常言道“灯下看美人”,见其打扮得衣服华丽,借灯光—看,较花园乍见时倍添了几分风韵,真是巧挽乌云,天然俊俏,淡施脂粉,绝世姿容,更兼秀汁薄津,带出娇懒之态,更觉娇媚可爱,不由动了心性。上前握住小姐玉手道:“小姐美若天仙,贫道愿终身侍奉小姐,望小姐恩允。”小姐本是心已属之,只是面上推托:“奴家还未禀过亲友。”不凡听这些言语,知小姐是欲就反推。假作认真起来:“小姐既然如此,莫若两不相识。难道叫贫道挖出心来不成?此时贫道诚心可表,如恐日后见弃,贫道自愿对天设誓。吾虽是道长,但若纳房娇妻,于道于理都无大碍。”小姐见玉郎说出急话,自知绝不见疑,复又含笑说道:“道长果然见爱,奴家何敢自重其身?但望日后休忘今夜之情便是了。何必如此着急。”不凡见小姐已有允意,将心放下,坐在小姐身边软软耳语道:“既获小姐青睐,贫道情愿诉诉心怀。”言罢两人携手,并倚香肩坐在绣帐之内。软语温存了多会,不凡忽又言道:“良夜迢迢,小姐必定行走劳乏,贫道备下菜肴,请小姐共酌,不知芳意如何?”小姐并不推辞,言道:“道长盛情,敢不承领?”言罢,二人便酌酒谈笑,自在叙情。此时正是:
风声潇洒人声寂,夜色深沉月色明。
三杯之后,小姐不胜酒力,面放桃花。不凡色欲连心。情如烈火。只听小姐娇滴滴含笑说道:“奴家酒已够了,请公子自饮罢。”不凡恨不能有这么一声,急忙将酒撤去,展开罗帐,铺放棉被,二人相携而入。不凡伸手去解小姐的外衫,小姐忙伸手按住不让他再进半尺,不凡不由在小姐耳边语道:“小姐,春宵一刻值干金。何不让贫道侍候你则个。”小姐低头不语,一张嫩脸儿早已绽开桃花。不凡见她并未坚拒,遂伸手擒住小姐的玉指,另用手解去了罗衫之飘带。罗衫飘落到红被上,小姐如玉般白皙之身,上面套着—件小红褂袄,两节玉藕似胳膊嫩白滑腻。不凡心想:“那小红褂里裹着的定是两团又白又嫩之蜜桃。”伸手去抚那隔着红褂的玉峰,只觉温软无比,揉抚片刻,一对尖峰上已是有两点突起,不凡伸手去捻,只觉越捻越硬,心下更是急欲解开小红褂看个究竟。小姐被不凡—抚,只觉酥爽无比,一颗心儿自是无比愉悦,拿眼一看不凡,更觉可爱,把—双手臂儿,紧兜着不凡。不凡见此情景,忖道:“看此女,情窦初开,自是火热。不若趁此机会,脱出她的衣褂。”想罢,伸手去解小褂带子。这次小姐并无半点反抗,任由不凡胡为,其实心下亦觉十分快活,不愿阻止。顷刻间,不凡剥了小褂儿,一对玉乳如两只小白兔,腾越而出,上缀两颗红宝石。不凡一见晕了,不由怦然心动,把嘴去咬那红宝石,心道:“这红物件,是甚滋味?”把手捧住—双玉乳,噙住了那颗红粒。小姐只觉胸部被嘴吸住,十分舒服,心想:“人道快乐男女事,此言不假。”不禁哼出声来。不凡去了小褂并未满足,嘴里噙住那核,只觉入口清香无比,香甜可口,又把手去解小姐裤带。带儿系得甚紧,不凡不由一阵急躁,用力撕断了事。裤子应声落地,露出一双玉腿儿,圆鼓鼓的小腹,白净光滑,再定睛一看下边,—团青草兹生河岸,郁郁苍苍。不凡见了不禁吞了一下口水,用手指去拨量弄草丛,蓦地捉到—颗珍珠,银光闪闪,跳动不止。不凡心想:“人间女子,下面又有何物,不如—探,以解疑团。”思定,把手去探桃源洞口,那里早已是泉水淙淙,汩汩而出,不凡放进了一根手指,犹如逆水行舟,甚觉艰难。小姐见自个已被道长审视了个遍,又觉自己下面被—物进入,有些疼痛,亦有些舒畅,思道:“难道男女交合就是如此舒爽?”把个玉面儿尽伏于不凡身上,任由不凡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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